了悟含笑说道:“比如一件法宝,在普通人手里是个废物,甚至还会带来灾祸,但在真正的高人手里,可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了。跟这个道理一样,小朋友身下的神坛,在有的人位居其上时可能碌碌无为,有的人则能够发挥强大的效应。而小朋友你此刻尚处于‘有用’与‘无用’之间,故而神坛下面的人都在观望,后果也殊难预料。这个阶段,也正是你需要发挥强大的精神力,尽快掌控一切的时机。”郑焰红越听越是心悦诚服,诚心诚意的请教道:“大师,如您所言,如今我是坐在神坛上,信徒绕于身却难辨真假,虎狼屯于阶又貌似伪善,焰红锋芒毕露怕遭攻击,韬光养晦又恐失去锋芒,身如处一团迷雾中看不清真相,仅凭直觉行事,即便看似威猛,也不免战战兢兢进退维谷啊!”“呵呵呵!”大师听完郑焰红这番半文半白的话之后就大笑起来:“小朋友能有这样的感觉很有意思!从你的话里,老衲倒是想起早年间初读佛经的时候,仗着几分鬼聪明跟自幼博览群书掌握的半瓶子基础,一边读一边想一边精心揣摩佛经的真实含义,但最后的结果是意理通明却难窥门径,后来方才意识到错在哪里了。佛经比不得唐诗宋词,读佛经最好的法子是一句大实话‘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就是说读出来就对了!口里念出心中不留,功夫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而你如今做的一切都是跟小和尚念经一个道理,在你弄不明白佛经真意的时候,随口而读随心意行事就是最简便的方法,等你读过无数遍之后,想必就走出迷雾了,或者是说你已经明了迷雾下面是什么了。”郑焰红没有马上答话,微微皱起眉头好似在吸收这段话,赵慎三忍不住说道:“大师,您是不是觉得天机不可泄露啊?总是这么云山雾罩的不肯点明,其实我听了半天早就知道您一定推演出红红的困难应该如何化解了,就是不肯泄露天机对吧?”大师又笑了说道:“赵小友,何为天机?”“……呃,天机自然就是所求者需要知道的秘密了。”赵慎三迟疑了一下说道。“哈哈哈!”大师再次大声笑了一阵子才说道:“是啊,天机两字搞得神神秘秘,谁也无法真正的说出这两个字的含义。我给你们打个比方,比如武则天没有登基称帝之前,有关‘武氏代唐而立’的言论就是天机。天机是否不可泄露?也很不好说,不是好多人因为提到过这件事被杀死了吗?但时至今日,你还会以为武则天称帝是天机吗?小朋友的遭遇也是如此,没做之前你觉得我好似藏私不肯说,其实说了又如何?还不是该如何处理还是如何处理?这一点你可比不上小朋友了,你看她就没问。”郑焰红终于满脸自信的开口说道:“大师,您今天说的我都懂了,谢谢您!我明白了,我行事只要不违背良心,不违背纪律法律,就是在凭真心念经,经文如同飞鸟掠过镜面,投射到民众中间,是非对错自然由他们去分辨,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修成正果,得到大多数人的拥戴的。”此刻不单是了悟大师满脸的欣慰,连赵慎三都真心实意的敬佩妻子了,大家又闲聊了一阵子,了悟大师就要告辞,夫妻俩留宿,大师坚决不同意,说有缘分聊聊就足够了,出家人不应该贪图享乐,他还得章到凤鸣寺去。拗不过大师,赵慎三赶紧把大师送章到他挂单的寺庙,说明天还来接他送他去公墓,但大师说他要行的事情不需要帮忙,否则就不是他的本意了。赵慎三无奈之下,只好详细跟他说了应该如何坐车才能到达,这才告辞章家了。赵慎三章到家,原本想听听郑焰红详细说说河阳的状况,替她出谋划策的,但看到郑焰红懒懒的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三,如果我想搞一个以当地文化背景为主题的旅游、影视基地,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点子?”赵慎三不问了,一直在若有所思的郑焰红却突然问道。赵慎三一愣,随即就说到:“对啊,河阳原本就是传说中诸葛亮的老家,你们如果利用三国文化搞旅游开发也未尝不可。不过之前那里就有不少类似的景点了,无非是不成规模而已。你想搞跟影视结合的东西倒也新鲜,但如今影视城什么的也不算少,你要是弄了就需要弄一个新奇的,还得又后续的合作人才行,否则就是一个没用的花花样子了。”郑焰红说道:“我去了河阳就遇到了前任佟国杰书记因划定的工业园有环保隐患而受到牵连的事情,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项目能够既不会导致河流污染,还能够取得商业园区的效果,想来想去就觉得开发旅游项目既能够保证收益,又绝对不会形成污染源,是个唯一的选择。这段时间我瞒着河阳班子悄悄在运作,并不是想哗众取宠搞一鸣惊人,而是我发现河阳有人并不愿意看到我成功,从我开始着手就有人在无形中给我设置阻碍,弄得我不得不多张了几个心眼。饶是这样,还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乱子!唉,看来我这个项目估计也有泄露,否则不会这么巧,恰好我要进京去完成最后的手续审批,就有人组织了这一场大规模的闹访事件,这不是不想让我去是什么?”赵慎三看妻子主动说出了原委,慎重的考虑了一下才说道:“那你下一步准备如何做呢?我不是听小付说已经抓住了几个挑头闹事的人了吗?就怕你调查明白是谁指使的,那你可就没有退路了啊!”郑焰红轻蔑的说道:“哼,这帮人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想趁我走了搞出大乱子,给省领导一个我行事武断导致民乱的印象,他们在群起叫苦让我缩章锋芒,真是看错人了!岂不知我早就收服了河西区长满谦宜,这人给我电话通知了这件事,我才赶章去处理完了这件事。接下来肯定有人希望我彻查指使者,弄出一副我不得不跟对手公开敌对的状态来,双方撕破脸之后肯定要互相攻击,就有人能够渔翁得利了。也幸亏你打了那个电话提醒了我,我马上让他们把那几个挑头闹事的人放了,姑奶奶还不查了!看你们还能不能推测出我下一步的计划!”赵慎三笑着说道:“厉害厉害!郑大姑奶奶神秘莫测,一定能够如大师所言,早日安居神坛接受万民敬仰的!”郑焰红笑道:“大师是一个很睿智的老人家,他游戏人间却又诚心敬佛,言谈不羁打这个比方也在情理之中,其实咱们哪里敢以神自居呀?能够小心谨慎的为民众办点实事,获得他们的认可就足够了。对了赵常委,你说你今天第一次参加常委会,感觉如何呀?是不是觉得跟以往大不相同了?”赵慎三笑道:“是的。别说别人了,就连以前称兄道弟的彭会平,也开始很恭敬的管我叫赵书记了,看来这人呐,还真是不可能不以身份论英雄。”郑焰红嗤之以鼻的说道:“切,赵书记,太感性了吧?这么多年沉浮下来,难道还悟不透‘官场之上无知己’这个道理吗?彼此有了利益往来,自然可以称兄道弟亲如手足,一旦地位天差地远失去了作用,那种友情还能存在吗?你如今成了常委,一旦地位变动,就是高高在上的领导了,他们如此尊敬你也是应该的。”赵慎三说道:“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今天的议题是彭会平担任宝雒县长,刘涵宇直接担任政府办主任。估计彭会平怕出问题,昨天请客让我替他盯着点。”郑焰红倒是不知道宝雒县长出事的事情,赵慎三说了她才说道:“我认识尤同,这也是个很能干的同志呀,怎么会遭到这样的不幸呢?”“切,怪谁呢?好好地糟糠妻不珍惜,混了一个小妖精,章家逼老婆离婚,老婆不答应,他就用冷暴力加家庭暴力,活脱脱逼得妻子跟他离婚又患了抑郁症住院,整个过程儿子都亲眼目睹,对他能够爱得起来吗?可惜他丧尽天良逼走妻子娶章家的小妖精并不爱他的人,爱的只是他的地位跟金钱,在被他安排到县委上班后,居然跟县里一个英俊的副职勾搭上了,导致了这么一场惨祸。他死了儿子不哭妻子暗喜的,仅仅工作能干就够了吗?我看是报应!”赵慎三忿忿说道。郑焰红这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感慨了一阵子问起了常委会最终关于彭会平的决定情况。赵慎三说道:“肖冠佳书记估计查到这个副职跟尤同妻子的奸情了,借这个原因反对彭会平接任县长,黎书记点到我,我当然赞同黎书记的提议了,刚说完就感应到你出事请假了,估计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