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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沉未曾言语，只是转身轻轻抱了抱她。

连俏轻叹了一声，“罢了，邬沉哥哥明日一路顺风。”

邬沉喉结微动，“好。”

邬沉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他以为自己会把命交代在江南。

次日他走的时候，已是天凉好个秋。露水沾湿了码头上的木板，就连行人都少了些。

“女施主留步，贫僧离开江南后，愿施主年年岁岁常欢喜，岁岁年年长安宁。”

连俏眼眶微湿，脱口而出的却是：“你这头发以后还能留吗，光头多影响颜值啊。”

邬沉想了想，“那便留着好了。”

心中有佛，怎么样都可以。

“那你以后还能来看我吗？”

邬沉却是笑了，“施主说笑了，贫僧只是一介凡人，去不了月亮上。”

连俏眼眶又红了些，转身挥手：“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若是知道你一口一个施主，我今天就不来送你了。”

邬沉双手合十，朝着连俏的背影行了个礼。“贫僧会为那九十九个人超度，施主安心便是。”

连俏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邬沉这才转身上了船。

船渐行渐远，码头上的人影也渐渐消失不见。

其实邬沉还记得那日连俏说，出嫁之日的礼节虽是繁琐辛苦了些，但新娘子和新郎官总归是欢喜的。邬沉既想祝她得偿所愿，也不愿她着嫁衣嫁作他人妻。

月亮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邬沉不知道，也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