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城不语,挑眉仍看着媳妇。张秀兰莫名的脸一红,为自己辩驳道,“我不是小气舍不得,真要舍不得,也不会让金柱在咱家吃半个月,我就是看不惯刘花办的这事,明明自己的脑子不够,还过来算计别人,就像别人是傻子,就她一个人长脑袋了一样。我又不傻,看出她这样算计我,哪里会高兴,要不是看在金柱那孩子可怜,每天都嚷着饿,我才不会让着她。”张秀兰觉得心里委屈,她都这样让着,怎么刘城那意思还觉得她小气呢。“傻子。”刘城放下碗,把人揽进怀里,“你以为我在怪你?”不是这样还是什么意思?张秀兰嘴上不说,心下却是默认了。而刘城似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不要多想,我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看你这副样子觉得有趣,就晚说了一会儿,哪成想你就多想了。金柱是可怜,可这也不是她让孩子在咱们家吃饭的理由,你这样做到是帮了刘花省更多的粮食出去卖。”“我也是这两天才发现,不然早就不会顺了她的意。”张秀兰想到刘花看的这事,心里就生气,“偏这人闻着菜饭香味就带着孩子过来,孩子又当着我的面说饿,我哪里好意思自己吃。”“刘花这样教育好子可不对,好好的孩了也会被他带歪,见着别人吃饭就不走还嚷着要吃,这是在咱们家,你不会多说,等到了部队家属楼那里呢?去哪家都这样,这孩子岂不是让人见着就不喜?而且这才几岁。等再大点呢?”刘城从小就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见到一个孩子被父母教成这样,很是不喜,“你是当嫂子的,这事别人不好说,你就要当面指出来,不用给她留情面。你说出来也是为了她好。她不领情,到旁处与别人诉委屈,别人听了是这事。也挑不出你的错来。”“你当我没有想过这些?”张秀兰嗔他一眼,“偏刘花的脸皮厚,我说过她,等过后她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说句实在的。还不是看着她性子好好欺负?偏张秀兰已经做的够让人难堪的了,再让她做旁的。除非是直接明正言顺的告诉刘花不要再上门,这样一来,不管刘花做的有多过份,这事说出去。她是军嫂又被叫声嫂子,那就都是她这边的错了。刘城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在他的身边。不说旁的,就是只老虎都要猫着。哪有敢这样把他当成傻子的。见刘城也被难住,张秀兰揶揄的笑道,“不过有一个办法到是顶用,只要你一回来,刘花就不敢过来。”把人吓的连兔肉的诱惑都不在意了,可见是真的惧怕刘城。刘城想通这个,笑了,“好了,你回炕上坐着,我把桌子捡了,等金国良回来,我还要和他谈谈。”先前出去打电话,就是让金国良马上下山来,按脚程二个小时也就能到镇里了。“我来收拾吧。”张秀兰哪好意思让他干,把他推回到炕上,“你先歇着,等我收拾完了,再和你说话,现在肚子慢慢的大了,吃的虽然多,可吃点就觉得有东西顶着胃,活动活动正好消失,也省着难受。”听媳妇这么说,刘城只能坐回到炕上。不过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完后,桌子到是刘城搬下去的,张秀兰正在锅台旁洗碗,门就被偷偷的打开,金柱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大娘,我想吃肉。”金柱抬手用棉袄的袖子抹了把鼻涕。张秀兰心下叹气,把早就留出来放在锅台旁的一碗兔肉拿出来,放到金柱就近的锅台旁,“吃吧。”张秀兰的话还没有说完,金柱看到肉就已经伸手抓着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像多少天没有吃过饭一样。刘城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到金柱这副样子,也紧蹙起眉头,到没有多说什么,一碗的肉,金柱三下二下就吃的见了底,吃碗了碗还一边舔着手指,一边望着张秀兰,那意思是在说他没有吃饱。这次刘城的眉头却是越拧越深,“回家去告诉你妈,让你妈给你做点饭吃。”刘城的声音洪亮,隔璧的刘花不可能听不到,而金柱被吓的不敢再看张秀兰,扭身就跑了出去。张秀兰想笑,却又怕笑了会让刘城尴尬,调侃道,“你这么说一次,刘花能老实好几天。”“我看实在不行,换个房子吧。”刘城这才刚回来,就又撞到这事,再想到第一次回家的事,越发的不想让媳妇在这里住下去。“这样多不好,让金国良在部队里也尴尬,算了,这才十一月份了,等到二月份回家过年,进四月份你那里也就盖好了吧?等搬进家属楼,有金国良在身边,刘花也会忌讳一些,不敢再这样来。”两口子没有说几句话,刘花风风火火的带着金柱又折了回来,一进屋就大嗓门道,“嫂子,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正做饭呢,这孩子趁着我不注意,就跑了出来,让你笑话了。”随后不等张秀兰说话,就一手扯着金柱,一手往身后给了两巴掌,金柱当场就大哭直来,弄的张秀兰面露尴尬。刘花不觉,还骂着儿子,“眼皮浅的东西,这辈子没有吃过肉是不是?还不快跟你大娘认错。”这哪里是在骂孩子,跟本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张秀兰的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刘花,你这是啥意思啊?你这是打孩子呢?还是指桑骂槐呢?我告诉你,这屋里没有人是傻子,把你那些磨言两可的小心思收起来,拿谁不识数呢是不是?你要真觉得觉得孩子眼皮浅,那在我这里吃了半个多月咋不打?偏今天我家男人说了一句,你就带着孩子到这里演了这么一出?拿谁看不出来你啥心思呢是不是?平时你只拿别人当傻子,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你到是好,都追到我家里来这样欺负人,万没有这样的理,你刘花真是这么长志气的,日后都不要再蹬我家的门。”张秀兰自己可以不理会这些,可刘城还在这里,刘花就敢这样做,那是把她张秀兰不放在眼里,顺路着也没有把刘城当回事,她哪里舍得让自己的男人受这样的气。越想越气,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刘花的脸也乍青乍白,原她也是听到刘城的话,心里憋着口气,想到平日里张秀兰的性子好,这才冲动之下带着孩子上门来,结果现在好,被张秀兰的一番话,刘花才知道这次是闹大了,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慌乱的解释,“嫂子,你多想了,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怪这孩子不给我争气,趁着我在家里做饭的时候过来偷偷要吃的,你家刘营长又在家,我也是要面子,这才带着孩了过来,想着教训一下他。”“刘花,你也不用说这些借口,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心里都明白,你带着孩子回去吧,不过今天我说的话你也往心时去去,咱们都是军嫂,你叫我一声嫂子,我也就照顾你一分,而你却不是我真正的弟妹,也沦不到我过着日子,还要受你的闲气。打我搬过来之后,你做怎么做的,我又是怎么做的,你自己心里也有杆称,明白的很,也不用我多说,你回去吧,咱们俩脾气不对,在一起相处也不愉快,日后没有事就别走动了,省着弄的大家都不高兴。”说到这,张秀兰低头看了一眼正大哭的金柱,“这孩子虽然才六岁,可是六岁也该到了懂事的时候,我姐姐六岁的时候我三岁,她一口气从家里把我前到地垄沟前,然后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妈问怎么了,我还记得我妈说她累,咱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出来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金柱这孩子我刚开始看着还挺好,可这阵子被你带的,只知道盯着别人家吃的。刘花,咱们是要吃饱,可也不能丢了做人的骨气,人活一口气,不然只盯着肉,其它的什么也不在乎,那就是赖皮赖脸,养出这样的儿子来,你不嫌弃丢人吗?”说到小时候的事情的时候,张秀兰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还记得母亲当笑话学着那些小时候的事,上辈子她听也没感觉,可重活一世,再想想,不由得心酸。当时没有哄她们姐妹,母亲就带着她们上一起上地,结果等一根垄铲草铲个来回,母亲确找不到她们姐妹了,最后等找到人时,发现两人在半人高的草堆里睡觉,侧着脸被太阳晒到的脸上,都晒起了水泡。这也是为何张秀兰看到姐姐怒其不争,偏又狠不下心的原因。“嫂子,那我先回去了。”刘花直接扯着还在大哭的金柱就往家里走。步伐慌乱,却让人可怜不起来,甚至刚刚说了那么多重话,张秀兰都没有一盯点的后悔。Lps:后面姐妹小时候的事,是八八小时候的事啊,那时我妈找不到我和我姐,都吓哭了,呵呵,就挪到小说里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