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大勇听到妻子的话猛得抬头看过去,心一下子提高了:难道她知道了?随后他就生出些恼怒来,是对自己的恼怒;他原本就是要和她说个清楚的,她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自己居然心头一惊。虽然如此他还是仔细看了看紫珊,可是在妻子的脸上,他看不到半点的异样;按照他对紫珊的了解,如果她真得知道了是不可能这么平静的坐着和自己说话。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光华没有才能了,只能巴巴的挂在自己身上,怎么可能知道了以后还能安之若素?她肯定会哭闹的满世界的人都知道,让所有的亲戚朋友来为她撑腰,为她鸣不平——这么做才是紫珊。看到凤大勇几次看向自己,又飞快避开的目光,紫珊不知道他现在再想些什么;只是对于凤大勇不像记忆中那样开口直言,让她等得有些不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的铁石心肠,而她也用尽了她所有的一切,真正是所有的一切,也没有挽留综前的这个男人。她对着那张英俊的,让不少女子一见就会心生好感的脸,生出几分厌恶来。她不想再等下去,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嘛≮是,紫珊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要和我谈你与小柳的事儿?他不说,那她就代他说出来好了,就算是说再多无关的话,这个男人今天回来也是为了永远的离开。对吃了秤砣铁了心的男人来说,留他只会让他更讨厌你,甚至是恨你,能恨你到骨髓里去。当然,她不是因为怕了,而是不想再把自己害了,更不能再把女儿害了!因此,她代他开口说出那句他含在嘴中却迟迟没有说出口的话。凤大勇脸色大变:你你真得没有想到妻子是知道的,他原来一直以为妻子不知情;他一直以为妻子笨到了家,愚到了家,最后连那丝怜悯他都懒得再给她,因为一个傻子是不需要他人的可怜——傻子自有傻子的开心与快活。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傻的那人不是妻子而是他。妻子只不过是假装不知道而已,他忽然心头一跳,看向妻子目光闪了闪:她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还能对他嘘寒问暖,为什么不知道多向自己要些钱防身之类的?纷乱的念头在他的心头滑过,他的脸色变换几次后终于定下来:是,我要说得事儿就是和小柳有关。既然妻子已经知道,倒也省了他很多的口舌,而且妻子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好像也能让他省不少的麻烦。小姗,他忽然不敢再直视妻子的眼睛,随着他开口承认小柳是他婚姻中的第三者,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到了一旁,落在那株富贵竹上没有再直视妻子的眼睛:我紫珊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静的很:你要谈离婚的事情可以,但请你不要再叫我小珊。迎着凤大勇有些错愕的目光,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你,不配再叫我小珊。凤大勇听到紫珊的话愣了愣,随后便是不以为然,这才是他的妻子紫珊,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有着天大的本事对你纠缠不休,反而对一些真正应该面对的大事视而不见;头发长见识短的家庭妇女,也难怪自己和她没有什么话说,因为无法沟通啊。不就是一个称呼嘛,也值得如此郑重其事;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在他心头闪过并没有细想,让他愣在当场的是妻子的态度:你,你答应离婚?他不能相信紫珊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如此干脆的放过他。紫珊的脾气不是这样的,紫珊的性格也不是这样的。紫珊看着他,目光平平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就仿佛要看到他的心底深处去:我不同意,你就能和小柳断个干净,从此回来和我好好的过日子吗?凤大勇被问的有些狼狈,妻子没有责骂他一句甚至没有恶言相向,但是却让他生出极为难堪的感觉来;此时此地他能答的只有一句:对不起,小珊。他真得不能离开小柳,不止是感情上还有其它方面,他都离不开小柳。紫珊看着他再次重申:我再说一遍,你不配再叫我小珊;如果你再这样称呼我,那我看只能等你想清楚了自己是谁,再来找我谈离婚的事情。好,我叫你紫珊可以了吧?大勇不想在此事上和妻子争执,因为不值得: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小柳的事情?妻子再次提醒他不能亲昵的称呼她,凤大勇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就好像他的脸被硬生生的剥下去了一层,还感觉自己过去十年记忆中的某些东西,也被硬生生的夺去了一样。此时他想起来,小珊是他和紫珊热恋之后的亲昵称呼,除了她的家人外也只有他这么唤她;除了这种难堪让他有些呼吸困难外,他更为在意的就是妻子为什么知道了他和小柳的事情,还能等到他今天摊牌才叫破呢。紫珊没有理会他的话:离婚,你已经拿定主意了,我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寻死觅活吗?对于一个把心给了其它女人的男人,你认为你值得我舍掉性命舍掉孩子吗?如同刀子一样的话,再一次剥掉了凤大勇一层脸皮,也让他心中生出些古怪的感觉来:妻子没有死活不离,他反而全身上下都有点不舒服。原本准备好的话此时一句也派不上用场,他长长吸了一口气后也只能说:对不起。不管怎么说,妻子开口答应自己离婚总是好事,他何必想得太多呢;想想,这些年来紫珊的确帮他很多,到时候多补偿一些给她也就行了: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这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这次后悔的更重,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要知道,他凤大勇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一点一滴挣来得,如果妻子狮子大张口要他一半身家怎么办?要补偿的话,他看着来就行了,无非就是一个钱字,由自己来掌握数字才是上策。做了多年的生意,他怎么能犯这样的错,把自己置于任人鱼肉的地步呢?尤其是在紫珊早知道小柳的存在的情况下,他无疑是在寻死路啊。猛的一道亮光划过他的脑海,使他刹那间想通了妻子为什么在知道小柳和他的事情后,还一如既往的待他:她是在暗中安排布置一切,想让他措手不及,不能把名下的财产及时转移,以便能在他手中得到极大的好处。原来是他一直小看了妻子,向来自以为聪明认为妻子笨到家的他,才是那个真真正正的大笨蛋!他猛得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紫珊就如同是要扑向猎物的狼。你你,他呼呼的喘着粗气,忽然间想起现在在谈离婚,如果和妻子闹得太僵对他和小柳都十分的不利,于是他缓了一口气:小珊,我告诉你说不等他说话,紫珊淡淡的道:离婚我答应了,我的要求也不会很高;只是,你要如何安排宝宝?女儿虽然不大但现在的孩子早熟,骗是肯定骗不过得;我不想她受到太大的伤害,你明白吗?曾经她以为维持一个表面上完整的家,就是对女儿的保护,就是让女儿免于受到她婚姻失败的伤害;但是现在她无比清楚的知道,她原来错了。现在能做得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事情已经发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有眼无珠看错人,想一点不伤害孩子那是妄想;而她能做得就是让女儿以后的路走好,而不是去遮掩以谎言来欺骗自己和女儿。听到妻子提到女儿,凤大勇就如同圆鼓鼓的皮球,被人一下子扎破泄了气般软软的跌坐在沙发上;他真得很爱很爱女儿,说那是他的心肝宝贝也不为过$果可以的话,他真得不想伤害女儿一丁点儿,可是现在他所做得就是在伤害女儿。想到小柳那柔软的腰肢,再看了看妻子的脸,他的心还是硬了起来,同时有有丝明悟:紫珊,不要拿孩子来说事;不管我们离不离婚,我都是孩子父亲,会给她最好的一切;现在你就答我一句,你是不是真得答应离婚?凤大勇此时怀疑妻子是在用孩子要胁他,以退为进让他自己说出暂时不离婚的话来;再加上他以为紫珊在谋算他的钱财,所以此时他没有了半分愧疚,把话说得底气十足。紫珊盯着凤大勇,心中三分的厌恶马上变成了十分,再无法做到和他再心平气和的说话;当下不再客气的站了起来,指着凤大勇的鼻子她大声的斥责:孩子,你不要对我提孩子!你现在还有脸提孩子,你爬上小柳的床时,想没有想过你已经在伤害宝宝。宝宝有多么的依赖你,宝宝有多么的敬服你,宝宝最骄傲的就是她有一个最好的父亲!可是你现在却在想些什么,居然能说出那样肮脏的话来;我不是你,我不会和你一样有那等肮脏的心思,我所做得只会为女儿好,不会想到去利用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