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当然知道孟副局长是谁,因为和她约好下周去谈学生营养餐事情的负责人就是孟副局长;可是她没有想到孟副局长会来暗访,还是用这种方式。孟副局长指了指饭菜:太长时间没有吃过这种有家味道的饭菜了。他并没有提学生营养餐的事情,站起来准备走了:我们下周见喽。送走江涛和孟副局长,乜静冒出一句话来:我看,学生营养餐这位局长也会亲自尝一尝的。紫姗和楚香都很赞同她的话,不过如此一来她们更有信心了——只要准备好,应该没有问题的。江涛很快回来:这周的周六电视台要做一期有关学生安全的节目,其中就有饮食安全这一块,所以他们邀请了你们去。可以再次打打广告,这种运气实在是让人眼红,因为这不是电视台的原本计划,是突然加上去的项目。总之是好事儿,你们好好加油吧。他看一眼紫姗: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联系。他说完这事儿就急匆匆的走人,紫姗她们是见怪不怪,律师们总是很忙的一群人。周五的时候,医生通知下周一凤跃进就可以出院了,而马珍那里还在昏迷中。凤大勇已经快要一星期没有去过工厂和公司了,守着他的母亲和父亲,但是他盼望的奇迹并没有出现。到了中午,凤小刚说:今儿咱们兄弟姐妹全了,爸也要出院了,就出去吃点饭吧;这里,让护工看一会儿。凤大勇不想去,因为有凤大兰他就吃不下饭去;可是凤小刚非要让他去不可,最终不得已一起到医院的餐厅‰不到的是,凤小刚还要了一个包厢。点得菜都没有怎么吃,不知道是不合胃口还是都没有心思吃。不过半个斜都说吃饱了;凤大勇看看桌上的人:有事,可以说了。凤小刚看看大哥终于还是开了口:哥,爸就要出院了,你看怎么办?凤大勇抬起头来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弟弟话中的意思:什么怎么办?连凤小梅也是一脸的迷惑。凤大兰淡淡的道:爸现在要人全天的照顾,就算是请个护工也要有人在家里照顾着才成;爸出院后,是去你们兄弟俩哪个的家?又要由谁来照顾呢?这些总是要说清楚的,因为不能让爸受委屈。还有。就是爸名下的东西。她看一眼郑秀娟:那也是我们这些儿女的,不要想着独吞。凤大勇和郑秀娟柳云几乎是异口同声:你说什么?!凤大勇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不只是想贪了自己的房子,居然还盯上了他其它的财产。郑秀娟和柳云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尖叫的都很用力:因为那些财产在她们的眼中。都已经是自己的了;听到有人要分自己的东西,还有个不生气着急的?凤大兰拿着筷子在桌上画圈:我说错了吗?爸和妈都病得不省人事,他们名下的东西可是我们这些儿女共有的,总不成有人想独吞吧?现在商量一下那些财产的处置也很是时候了,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分成四份正正好。凤大勇大叫着站起来:凤大兰,你还是不是人?!凤大兰看着他:你叫什么叫,叫也不要认错了人;你还以为那些财产会是你的,那是咱爸的咱妈的。嗯。不过小刚他们夫妻会哄啊,听爸的意思那些存款单现在可都在他们手上呢;爸的身份证,也在他们手上吧?凤大勇猛得转过身去盯着弟弟:那些钱,你提走了?!他真得不太敢相信≡己家人爱钱的德行他已经知道,可是现在爸和妈都病重缀,凤小刚和郑秀娟还有那个心思去谋算钱财?那当真就不是人了。凤小刚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摆弄着桌巾;这个时候不否认≡然就是默认了。凤大勇身子一晃,想到他的工厂他的公司都不在他的名下,想到他辛苦存了十几年的钱也都落了弟弟的手上——他最后会落得两手空空?!柳云大叫起来:你们不交出来,我们就去告你们。她跟凤大勇为得就是钱财,现在儿子也生了还是有残疾的,如果没有钱的话她真会气得吐血。凤大兰撇她一眼:告啊,你能告出什么来;那些东西在法律上根本就不再是你大勇哥的,明白吗?还有。你算哪棵葱哪根蒜啊,这里没有你的插嘴的地方。柳云的脸气得通红,自包里拿出大红的结婚证书拍在桌子上:我是哪棵葱?我是凤大勇合法的妻子,你们侵占我们夫妻的东西,我当然能说话。她的手还在抖,不知道是因为她手中的证今天取得正巧派上用场。还是因为发现凤大勇一文不名后和他成了夫妻有些后悔——她自己都不知道。凤大兰看一眼凤大勇没有再说话,眼下她关心的是钱;至于凤大勇会娶谁,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凤小刚和郑秀娟也是奇怪的看了看就转过了脸去,显然不想在此事说什么;倒是凤小梅站了起来:爸和妈躺在医院里,你们你们居然去领了证?!凤大勇看看妹妹:冲冲喜。我这不是看咱家的事情太多,爸和妈也一直没有明显的好转,想着有个喜事冲冲兴许能好嘛。他也是被柳云和柳母哄得,再加上身边没有一个人的那种可怕感觉,让他很想紧紧的抓住柳云这棵救命的稻草。凤小梅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掠过:你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都成什么德行了;那边爸妈病得那么重,你们却在这里要抢大哥的财产,大哥呢她的泪水涌了上来:我管不了,我什么也管不了。可是我只认一个大嫂,绝不是叫柳云的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说完就跑了出去,实在是对哥哥姐姐们失望到了极点。家,已经完全不像一个家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爸妈的病,她是一刻也不想多留。凤大兰喝一口水:小梅不想要正好,我们可以多分凤大兰,你给我滚。凤大勇上前拎起了凤大兰的衣领来:滚。凤大兰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还糊涂着心思?如果你现在不分父母名下的东西,你就是两手空空的穷光蛋!那些钱,全在他们夫妻手里,你能动得了一分吗?你有那个本事,只要有本钱东山再起有什么不可以?凤大勇看着大姐,眼前的人陌生的让他感到心寒;可是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一时间他哪里能接受得了?那都是他的啊,都是他的!他放开了凤大兰转身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没的他看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的钱他的工厂他的公司,都不再是他的了。柳云追了出来,看到凤大勇的样子真想给他几个耳光,谁让他不相信自己反而要相信凤家那几只豺狼呢?现在被人逼到如此地步,还不是他自作自受?可是现在她和凤大勇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她还是不能和凤大勇翻脸相向的。她只知道凤母和凤父手中有凤大勇的东西,可是却不知道凤大兰和凤小刚也有凤大勇的东西;更不知道,她和儿子名下的那处房子已经是凤大勇现在唯一的财产了$果她知道,打死她也不会这个时候和凤大勇去领证啊。大勇哥,小梅是好妹妹,你应该去哄哄她。柳云虽然不懂法,可是刚刚凤大兰的话她是听明白了,那些东西现在都变成了旁人的,眼下最主要的当然是能拿回多少是多少,总是生气不服有什么用?时间越久,对她和凤大勇就越不利。凤大勇看着柳云:小梅?他没有听明白柳云的意思。柳云急得跺脚:她不会真得要你的东西,嗯,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你这个大哥做主的,所以她就是生出那种心思来,也不会全吞了;劝住她,不要让她不分了,至少你还能把爸妈名下的东西夺回一半来啊。凤大勇看着柳云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点头:我知道了。他摸摸身上马珍的身份证,却并不打算把他母亲名下的东西也拿出来分了——因为他知道母亲还是很明白的,而且母亲恢复的慢也正在恢复中,只要哪天醒过来,那些东西就全是他的。柳云看他只说了一句话,以为他没有想明白还想再劝的时候,却被凤大勇拉着就走;在路上,凤大勇告诉了她打算,马珍手里的东西全是他凤大勇的,谁也不要想分走一丁点儿≈在,他需要做得就是去请律师还是报案。他父亲名下的钱,在他父亲神知不清的时候,是不能被任何一个人提走的;凤小刚不懂郑秀娟不懂,可是他凤大勇懂。所以,他要给凤小刚和郑秀娟一个教训。报完案后,凤大勇和柳云又去了银行,下车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也看到了他们,四目相对中全都愣在了当场;随后,凤大勇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