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辉一愣,没想到一句话把自己绕进去了,于是好笑地问吉安敏:“你想怎么管我?”
“去医院。”吉安敏斩钉截铁地说,有病就得治,在她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比命更重要,尤其这个病那么可怕。但齐辉却长叹一口气道:“其实人生在世不都有这么一遭吗,别看得太重,治不治的都一样。”
吉安敏一听齐辉这样说,心里顿时酸楚一片,没好气地说:“治不治都一样那要医院干吗?而且你怎么知道就到了这一遭呢?我……刚看过了,并没有特别地严重,干吗要自己把自己逼到那一遭?再说了,这工作有什么要紧的,你就算不再挣钱了,这辈子也不愁吃喝了吧,又没老婆孩子要你养……”
“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上司面前说工作没什么要紧的,还敢讽刺我没老婆孩子。”齐辉居然还有心思调侃吉安敏。
“我只是说事实。”吉安敏垂头丧气地说,她其实知道自己从来就不会干说服人的工作,否则以前的业务也不会那么差,想到工作,她又解释了一句:“我的工作要紧,你的不要紧。”
“我的工作如果不要紧,你的工作也没什么好要紧的。”齐辉对着吉安敏说绕口令,他的工作如果都没了,哪里还有吉安敏什么事儿。
吉安敏给齐辉绕得有些晕,但还好智商还有,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于是耐着性子地说:“总裁,咱们能不能不谈工作,先治好了病再说?”
齐辉盯着吉安敏,沉默了半天却说:“我住院没人照顾我。”
吉安敏顿时给雷晕了,这是理由吗?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任性。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别人生病,因为生病了就会有很多人围着他团团转,爸妈啊,朋友啊,包括学校都会组织同学去探望,可是……我从来不生病。”齐辉说着小时候的事,可见吉安敏却是一副想哭的表情,不禁又给气笑了。
“你爸妈不在你身边吗?”吉安敏觉得只有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才会这么孤独,这么渴望有人在身边吧,她甚至还在想,齐辉不会是个孤儿吧?
齐辉摇头道:“在,只是他们总是忙,忙来忙去忙到最后公司却倒闭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广告公司在撑着。”说完,抬头看着吉安敏:“是不是很可笑?有什么好忙的,有意义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忙?你为什么不去医院。”吉安敏感觉齐辉的想法太异于常人了,完全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人的世界?
齐辉手一摊:“不忙我干什么?去医院,治好了,接着忙,有意义吗?”
“你去住院吧,我照顾你。”吉安敏脱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去照顾齐辉对于他来说算不算有意义,但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有意义的,至于什么意义,她倒也说不明白。
齐辉看着吉安敏,似乎是想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但看着看着却笑了:“行,你照顾我,我就去住院。”
那一刻,吉安敏竟然真的流下泪了。
把齐辉弄进了医院,李诗的大婚也拉开了序幕。
要说李诗这婚结得也是挺曲折,一个婚礼都吵翻了天,男方说是娶媳妇,要去男方老家那边办,女方却说两人在本城生活,以后的社会关系也在这里,当然要在本城办,但小两口却要旅行结婚,好不容易有个长假,不旅行多亏啊,吵来吵去差点儿打起来了,最后只好抓阄。
抓阄的时候,由李诗抓,一打开:在本城办。李诗她妈赶紧把纸条抢过来,接着把另外两张纸条扔垃圾筒了,还特得瑟地把纸条往大家面前使劲抖,说:“看见没?怎么样,天意啊。”这要叫一般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李诗婆婆不是一般人,她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就算是痛苦,也得对着那两张失败的纸条儿痛苦,于是恨恨地从垃圾筒里找出了那两张纸条,一打开却发现都是“在本城办”,虽然是农村妇女,但是人家挺有风度,只是淡定地对李欣她妈说了一句:“亲家母,您是学表演的吧?”
老妈办了这么丢脸的事,李诗也就清高不起来了,大手一挥,男方办一场,女方办一场,然后就跟赶场子似的,虽然大家都说不用她管,但事实上,用她自己的话说,办个婚礼累得跟狗似的,恨不得画一张笑脸粘在脸上。光负责笑,都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