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点,子时刚过。两个人按着纸上的指示走进山口。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该往哪里走啊。卢弯弯望着这条怪石嶙峋的山脉犯嘀咕。这条山脉长达百多公里,宽也有一二十公里。整个山上寸草不生,殷红似火。月光隐入云层,最后一丝光茫也被吞没。整个大山就象一只巨大的怪兽匍匐在大地上。脚下的石头还有余温,刚刚翻过一道山梁,隐隐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有人!”何平凡拉着卢弯弯蹲下,两个人借着夜色掩护。果然一队人影快速从百余米开外的地方通过,他们也是朝山里而来。这群人走到前面停下,有人轻声道,“纸上是这么写的,我们应该没有错,快,抢时间,不要被别人发现了。”他们又继续上山。卢弯弯道,“还等什么,人家都走了。”何平凡拉住她,“不对,他们怎么也有这样的纸条?”他的听力和视力都异于常人,自然听到了人家的对话。没多久,另一道山梁也出现一队人影,正快速朝山上而去。“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拿到极地灵芝,老子奖他一个亿。”那是钱卫国的声音,他也带着保镖来了。保镖们听到这句话,象打了鸡血一样往上冲。一时之间,前前后后竟然有十几股势力进山了。何平凡停下来,“不对,我们回去吧!”卢弯弯不明白了,“为什么?”何平凡冷静地道,“这肯定是个圈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所有人都收到了这样一张纸条。”两个人悄悄退下山来,正想找个地方远远观望。一群人站在黑暗中望着山上,有个声音传来,“爸,还等什么?进山吧。”何平凡听出了那个声音,正是晚上吃饭的时候碰到的华贵女子。孙老道,“你没发现很多人都进山了吗?等等再看。”何平凡两人走过来,“孙老,这么巧。”孙老打量着两人,“看来你们也收到了这样一张纸条。”他拿出有人塞在房间里的纸条,何平凡笑笑,掏出来一看,果然一模一样。“现在你们还想进山吗?”孙老问女儿女婿,两人一阵心虚。华贵女子道,“这个递纸条的人究竟有什么用意?”孙老道,“我估计他是在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把所有人都引进山里去寻找极地灵芝,然后他坐收渔人之利。”“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看着他们去找极地灵芝吗?”女婿有些着急。孙老道,“你急什么?极地灵芝真要是这么好找的话,哪轮到我们。”“极阳之物需要极阴之物才能引出,他们不过是白忙一场。”何平凡暗自心惊,不愧是老中医,对极地灵芝也深有研究。这样的宝贝真要是弄到手上,那可是一件轰动天下的事。孙老打量着两人,“年轻人,这里很凶险,你们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是啊,弄不好丢了性命。”女婿道。何平凡笑笑,“谢谢关心。”“弯弯,我们走吧!”两个人离开这里,云玄宗的人也出来了。十几号人在一名中年男子的带领下,静静地站在黑暗中观望。身后的弟子有男有女,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候着。冷婳祎站在晚风中,衣襟飞起,总有种一枝独秀般醒目。“葛师,为什么我们迟迟不动?”一名弟子忍不住问道。中年男子是云玄宗排行第九的强者葛洪飞。实力不弱,刚刚踏入灵空之境的强者,同时也是精通药理的高手。此次由他出面,为雷傲和罗寒秋寻找灵药。江洲一行,云玄宗折了三员大将。宗主大怒,誓报此仇。没想到此番又在这里相遇了,何平凡远远观望着这行人。葛师临风而立,双手背在背后,气势强大。见弟子问起,目光投向俨如仙子般的冷婳祎,“婳祎,你是本宗近十年以来最优秀的弟子,你怎么看?”冷婳祎道,“我觉得此刻宜静不宜动,还是等幕后的人出来再说。”葛师哦了一声,意外地望着冷婳祎,“你也这么想?那你说说,幕后之人究竟有什么企图?”旁边的弟子见葛师如此器重冷婳祎,无不有些羡慕嫉忌恨。冷婳祎却毫不理会这些眼神,冷静地道,“从我们接到极地灵芝的消息到现在,已经有无数的人涌入这个小镇。”“这些势力来自五湖四海,他们都对极地灵芝感兴趣。但极地灵芝却是数百年一现,究竟是什么人将这消息透露出去?”“他们又为什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个东西?”“从今天晚上的情况来看,只有一种可能,他也同样需要极地灵芝,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得到它,这才布下这么一个局。”“我想到最后他一定会露面。”葛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我一直有这种预感,只是目前敌我不明。”“经过我的研究和打听,火焰山的确只有在子时之后,天亮之前才可以进山,否则平时的热气太大,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如果有人想凭一己之力找到极地灵芝显然不太可能,所以他才调动了大家一起寻找,只是到目前我也想不明白,一旦被实力高深的人找到极地灵芝,他有什么办法抢回去?”旁边一名弟子道,“葛师,我有一点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极阴之物?”葛师摇了摇头,“传说中的极阴之物有好几种,象千年寒玉,万古冰魂,还有终生不见天日的幽冥生灵等等,这些都是,可终究要哪种才能引出极地灵芝,我也不太清楚。”“别看它们种类很多,可要找到这些东西,比登天还难。”一轮月色缓缓钻出云层,银辉披洒,皎洁而神圣。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淡淡的月华辉映,红色的火焰山变得鲜艳起来。远远望去,似乎就象一簇通红的大火在燃烧。宁静的夜晚,整座山脉显然诡异而神秘。冷婳祎站在月光下,一袭白衣胜雪,出尘而绝世,宛如九天仙女临凡。似乎只要一阵风吹来,她就要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