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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司徒燕不怎么记得清楚了，就像是短暂失忆了一般，眼前突然一黑，脑子一片空白。

甚至司徒老爷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怎么回的房间，都在他脑海中被抹除，仿佛断片了一般。

当他站在镜子前，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司徒燕时，他才感觉到疼痛。

他现在不仅仅是脑门上那一道划痕，而是开了许多道口子，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他总算是想起司徒老爷子面目狰狞，朝他扑过来的画面。

司徒燕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又颤抖了一下。

司徒老爷子没有给自己任何辩解的机会，甚至都没有让自己完整地说完一句话。他是有口难辩，也根本就辩不过。

他想起司徒老爷子那失望、轻蔑、无奈的表情和眼神，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闷了一拳似的，极其的难受。自己的出发点明明就是好的，是想让司徒家更加强大，立于世界的不败之地。

但是老爷子……竟然如此轻蔑地否定自己！

老爷子根本就不知道，得到了五灵珠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那是可以直接一步登天的机会。根本就犯不着像现在这样，苦兮兮的养精蓄锐，看人眼色行事。

要做成任何事情，都会有风险、有付出。老爷子这般畏手畏脚，迟疑不前，才是将司徒家拖向深渊！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老爷子只盯着风险和损失，却没有想到一旦做成功，那将是无比巨大的收益，将会使司徒家更上一层楼。

司徒燕越想越气，拳头重重地砸在洗脸池旁，重重地喘着粗气。

这些话他自然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愤愤不平地想。他也不敢怨恨老爷子，只能讲心中这口恶气转移。

他打开了水龙头，擦拭着脸上的血渍，很快洗脸盆里清澈的水就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冰凉的水淋在伤口上，有些许的痛意，让他的面颊微微*着。

不过他心中出奇的愤怒让他压根就没在意伤口的疼痛。

他合拢双手接起一捧水，彻底将脸上的血渍清晰干净，眼角恶狠狠地*着，双目中闪着熊熊烈火。

司徒燕将所有的错归咎在莫凡的身上。

虽然这件事跟莫凡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因为之前结下的梁子，再加上又是在江州栽的跟头，他自然而然将莫凡视为复仇的目标。

“莫凡……莫凡！”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凶神恶煞，怒目圆睁，随时都会变成一头狂暴的野兽。

“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司徒燕双目猩红，突然扬起拳头恶狠狠地砸在镜子上。

砰！

玻璃顿时四分五裂，司徒燕的情绪也随之达到了顶峰，缓缓地平静下来。他瞥了一眼镜子里四分五裂的自己，又看了看流血的拳头，直接将手伸进水池中，清洗了一下。

冷静下来之后，司徒燕想明白，当务之急并不是跟司徒老爷子解释五灵珠有多么大的威力。老爷子毕竟老了，落入到安静的环境中，忘记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五灵珠的下落。那帮将五灵珠从他手中抢走的家伙，必须要付出代价。

司徒燕将拳头从鲜血之中抽了出来，在身上随意地擦了一下，走出了卫生间。

他准备休息一下，明天就调动整个夏国的资源，去寻找抢劫自己的黑衣人的下落。

连夜从江州赶回，又被司徒老爷子训斥到后半夜，他着实有些顶不住了，脑袋晕晕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