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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被一个人骗，倒也稀松平常，毕竟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即使青禾也不例外。但是连续被两个人骗，而且还是骗上加骗，这属实有些侮辱青禾的智商了。

但恰巧，青禾就还真信了莫凡和同心树的鬼话，以为符瑞图在阿之的手上，而阿之又被林霄给杀死，符瑞图自然是下落无踪，无法寻觅，便就真的离开了那里。

若不是现在司徒燕提及点破，那青禾怕是早就带着司徒燕离开这曲直之境了。

邢苛面色阴沉，一言不发，脸上浮现出类似青禾般的杀戮和凶残。

这种感觉是隐隐然的，不像是旁人那般全都写在脸上，用五官的扭曲和狰狞让人畏惧和恐慌。

面无表情，阴云密布，但是却能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这就是青禾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令人汗毛倒竖，从此无法忘记这幅冷漠无情的面孔。

“你说什么？”

阴阳怪调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带着丝丝沙哑，像是从破旧的录音机里传出来的。

司徒燕吓得半死，刚才还自鸣得意的内心一下就坠入谷底，被漫天寒雪彻底冰封。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多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青禾遭遇的一桩糗事，被莫凡骗上加骗，耍得像是猴子一样团团转，完全摸不着北。

青禾总归是要统治六界的女王，即使她遭遇了如此羞辱之事，也不该被司徒燕如此明确地点出来。应该点到为止，让青禾明白即可，而不是直接指出被骗的事实，尽管这是事实，但却是让人丢尽脸面的事实，青禾这样的人可没办法接受。

司徒燕浑身哆嗦，直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就是高高在上习惯了，忘记了怎么对待上边人物的方式。因为他就站在最顶端，没必要去讨好其他人。一般都是别人来讨好他，而他向来是直言不讳，没人敢和他计较。

习惯成了自然，和青禾讲话的时候便也不自觉地带出了平时的傲慢，方才的语气虽然是毕恭毕敬，但却还是掺杂了一丝嘲讽和冷笑的意味，即使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

他不敢说话，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衣衫都被汗水打透了。

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顿时凉了身子，一个喷嚏打得极其大声。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骗了？”阴阳的声调钻进司徒燕的耳朵里，心便随之砰砰直跳起来，忐忑不安。

这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却藏着隐隐的怒气。

“不……不不……青禾女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

司徒燕闭上嘴巴，没敢再说话。他发现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错。以往都是他盯着对方说话的漏洞，对方吓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他现在总算体会到了这番滋味，着实不好受。

“什么意思？！”

怪异的语气钻入耳朵的时候，并未觉得异常，可是忽然一下，竟然在脑海中形成一道惊雷，轰隆一声炸响，司徒燕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意识，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浑身绵软无力，产生一种将死的虚脱感。

冷汗哗啦啦地流，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话音未落。

邢苛咻地一下出现在司徒燕的面前，居高临下，凶神恶煞地凝视着司徒燕，就像是上帝俯瞰着地上的蝼蚁，给司徒燕内心造成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心脏像是要炸裂似的难受。

“对……对不起……我……我也……也只是想要……想挽回青禾女王的损失……”

司徒燕说话已经极为艰难，有气无力，极其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