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和哀伤交杂，愤怒和失落混合，最终形成了一种不知道叫做什么的感觉。

蓦地，莫凡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什么的东西在流动，他愣愣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放在了眼前。

只见手指之上，晶莹的泪珠十分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

我怎么哭了呢……

莫凡心中有些堵得慌，他本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落泪的。

他想要嘶吼，他想要哀嚎，只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莫哥……”

看着莫凡的背影，陈凯和张晓天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他们生怕莫凡因为阿之做出什么傻事。

因为他们从莫凡的背影之上，看出了从未看到过的凄凉……

不过，他们却没敢什么动作，只能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莫凡。

蓦地，莫凡站了起来，他抬头看着曲直之境那黑压压的天空，轻声道：“魂归九天，魄落九渊，生者悲苦，死人……平安。”

“莫忘，不忘，会有下辈子的，会有的……”他心中低喃。

那缠绕在心中的悲戚之感，被莫凡轻轻压在了内心最深处，莫忘的一颦一笑，也被莫凡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我下辈子真会遇见她吗？

莫凡心中自问。

不用下辈子，这辈子亦可……

莫凡心中自答。

他沉默的片刻，将一旁的闫可怡抱了起来，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忘消散的地方，朝着十神兽和陈凯二人走了过去。

只要他没有陨落，只要他攀上了比卓不凡更高的高峰。

他一定踏入时间长河，从那万千翻滚的时间波涛之中，取下一朵小小的浪花。

那朵浪花的名字，就叫做莫忘……

他能够做到这一步的。

因为，他叫莫凡！

“莫公子……”

看到莫凡抱着闫可怡走过来，十神兽有些欲言又止，它们想要安慰一下莫凡，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莫哥，阿之他……”陈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她叫莫忘。”莫凡十分认真的说道：“不叫阿之。”

“莫忘……”陈凯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他能够感觉到莫问心中的悲戚，但是以为莫问这一句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晓天张了张嘴，他知道，这个时候安慰没有任何的作用，倒不如沉默着，不要打扰到莫凡。

“行了，既然可怡已经找到，那我们也应该离开这里了。”莫问率先开口说道。

他自然能够看出众人心中的想法，所以干脆就率先开口了，他不想让众人因为自己的原因，也沉浸在悲伤之中。

那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总有一天，他会从时间长河之中，将消散之前的莫忘给带出来！

听到莫凡的话，众人也调整了一下情绪，伤感的氛围也冲淡了些许。

陈凯和张晓天听到说要出去，心中也升起了几分雀跃。

他们可再也不想来到这个鬼地方了，不管是那密密麻麻的惊魔，还是碰到的其他东西，哪怕已经解决了，依然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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