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掏出钥匙试着解开机关,此时的黎药奚内心莫名感到有几分奇怪的感觉,具体到底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明明用钥匙解开机关,只要几秒的时间,可以她却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头脑里一片混乱也就算了,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的特别厉害,一下一下不停加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打开后,黎药奚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根本没有任何人影。她乎都快把秘园给翻遍了,也没找到人。就在她要失去耐心时,忽然秘园后面的一个小木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发现木屋,黎药奚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她兴奋冲冲地跑向木屋……那个男人必定是在屋子里面的,这个屋子怕就是池爷生前所居住的地方。说实话,这个地方还是挺隐蔽的,她来过几次秘园,都没有注意,这次找遍了秘园才看到。鼓起勇气,黎药奚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这间小木屋虽然不大,也没有多金碧辉煌,却收拾得十分干净,推开房门的时候,她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草药味,再走进,草药味道便消失不见了,取代而之的则是浓烈的酒味,刺鼻得让她下意识想要退后。走上前,将屋子里面的所有小窗户都给打开,让里面的酒味可以消散出去后,黎药奚便开始在房间里面寻找着男人熟悉的身影。她找了好几个地方,却始终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就在她莫名有些急躁的时候,终于在一个房间里面发现了地上数不清的空瓶,发现了躲在角落当中的男人。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他看起来似乎还很清醒,他睁着眼睛,望着前方,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出现。黎药奚想过很多种当她找到这个男人时候的场景,但是她怎样也没有想到,平时运筹帷幄,无所不能地男人,此时竟然会躲在房间的角落里面喝酒,孤独的那副模样让她莫名联想到了被人抛弃的孩童,眼中有着纠结之色,也有着痛苦的神色。心脏的地方突然狠狠一疼,黎药奚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直接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原本一直在出神,身上不带丝毫防备的男人眼睛里的温度突然冷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望向她,原本的攻击动作在看清来人的脸后,默默地放了下来。“你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石淳青跟你说了什么?”南沧陌扫了面前的女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很明显,对于有人不怕死突然闯进来他不太能接受。他比谁都清楚,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所以他只是暂时想要休息一下罢了,只要一天的时间,等时间到了之后,他又会恢复到之前那个威风凛凛的陌王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王爷,您可否听过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虽说你我二人还未成为夫妻,可是你让石淳青还有那些人跟在我的身后天天一口一个王妃的喊着,我想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足够亲密了。不过我黎药奚与那些鸟不一样的是,哪怕大难临头我也不会一个人偷偷跑掉,我更希望同你一起面对。”伸手将男人手上的酒坛子夺了下来,向来不常喝酒的黎药奚,抬头便是狠狠地一大口,说完这些话后,她将视线转向身旁的男人,却发现他睁着双眼,眼里却是她所看不懂的东西。“看来你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你怎会找到这里?你回去吧,不管石淳青跟你说了什么,都与你无关,这并不是你可以插手的事情。你放心,计划本王并没有忘记,本王不会天天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给我一天的时间,明日本王就回去。”冰冷的眼神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则是满满的嘲讽之意跟无所谓的淡然。话落,南沧陌用力地抢回女人手中的酒坛子,毫不在意地朝着地上随意地扔去,酒坛被甩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气氛当中,显得格外的凸凹。“王爷,您应当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今日我既然来了,那么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不管我到底知道什么,那都不重要,我只希望这种时候能陪着你。”这是第一次,黎药奚说出这种话来。一直以来,她便不是那种会说一些好话的姑娘,哪怕是在上一世,她作为黎殷殷的时候,她也是如此,不善于表达。关心一个人的话,也不会说出口,只会默默地藏在内心深处,然后陪伴对方,或是做出来给对方看。今日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老实说,她内心深处也是有些惊讶的。男人在听到这一番话后,顿时有些动容,不过也是一瞬,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他冷笑着开口:“莫非王妃觉得可怜本王?本王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今日哪怕发生这种事情,本王也是可以从容面对,所以,收起你的可怜或是同情,本王不需要。本王希望你可以赶快离开这里,离开本王的视线。”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的这幅样子,在她心中他应该一直都是威风凛凛,十分厉害的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幅落魄的模样,连他自己都没有勇气看。平日里越是坚不可摧的男人,在碰到让他伤痛的事情,他就越是脆弱。不过能让他伤痛的事情实在太少了,有的话,那人或是事物对于他来说必定十分重要。“真是笑话,您堂堂无启国的陌王爷,还需要别人可怜你吗?这怕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王爷,我并不同情你,也不可怜你,因为跟我比起来,您算是幸福多了。”说到最后,黎药奚忍不住笑开。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向右边移了移,从背后抱住了男人宽厚的背。“人生来就脆弱,只是不断在锻炼,您在我心中还是十分厉害,坚不可摧的。”说话的时候,黎药奚尝试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发现他除了刚刚开始一瞬间的僵硬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