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药奚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师兄要说什么，“师兄，你究竟要说什么？”云镜修盯着她不说话。良久，云镜修才开口询问：“师妹，你昨日晕了过去，今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黎药奚，耸了耸肩，“还好啊，没什么不舒服的。”“噢。”云镜修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师妹，饿了吗？有什么想吃的？”“还好。”“那就好，师妹要来一盘棋吗？我们很久都没有对弈了。”“好。”黎药奚闷闷的应着。觉得云镜修今日好生奇怪，明明叫住她就是想问她事情，现在却顾左右而言他。二人对弈，云镜修明显的心不在焉，棋差一招，输了黎药奚半子。“师妹好生厉害，师兄望尘莫及！”“师兄，你有什么就说吧，我们师兄妹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这……”云镜修一脸纠结，不知该怎么问。“师兄若是无话可说，师妹就告退了。”作势就要离开。云镜修剑眉舒张，一本正经的盯着黎药奚，问道：“师妹，昨日试验之时，你为什么那么心痛，我想知道，上一世你究竟承受了什么？”这个问题太过直接，一时间黎药奚竟不知如何回答，承受了什么吗？被当做药人还死心塌地，还承受了剜心之苦，背叛之痛。黎药奚不知道怎么说，从何说起。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云镜修就这么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孩他们自小就相识了。他一直把自己定位在师兄的位子上，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对这个师妹动了心的呢？是在得知她身亡的消息时不顾一切的回来替她报仇吗？不，不是，在那之前，在更早的时候。那时候小小的她跟随师傅学习，明明那么小，那么弱，却倔强的和男孩子一样，不哭不闹，坚强不屈。应该是她明明长着一张令人心疼的脸，却从来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为自己博取更大的利益，只是凭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长到了今天。这样的黎药奚，更让人心疼，更让人倾慕，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想保护她，直到慢慢的开始爱上她的吧！可是这一切他都打算忘记了。他不能要了。对于云镜修询问的问题，黎药奚沉默了，一直以来，以往的那些过去事情她都不愿意提起，无论对象是谁都是如此。可是今日见师兄这幅模样，大有不问到底心不死的阵势，她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老老实实地交代呢？对于那些过往，虽然十分伤痛，但是那些东西毕竟已经过去了，她只要记得那些疼痛都是谁给予她的，终有一天，她一定要拿回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让那些人全都付出代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那些，说实话她已经不愿意再想起，也不愿意再提起了。毕竟那些过去的记忆，对于她来说真的宛如噩梦一般。“师兄，你不让我走就是想要问这个的吧？”没有直接回答云镜修的问题，黎药奚默默地询问道。她其实知道，师兄问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要知道上一世她被哪些人陷害，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面对这个问题，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同样的，她也一点都不想要回答。“药奚你很聪明，一直以来师兄都不愿意问你那些，就是觉得这毕竟是你不愿意提起的伤痛，若是我执意问的话，难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让你想起那些。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如果我选择什么都不问的话，那些痛苦的时候你只能一个人面对，而我实在是不舍得啊。”事到如今，云镜修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对于黎药奚提出来的问题，他十分直接地选择回答了。“师兄你不用担心我，那些可怕的过去通通都已经过去了，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不在乎了，我只要记得到底是谁如此对我就够了。”她能够理解师兄的心情，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再提起来，再重新去回忆一遍，如果真心为了她好的话，那么她希望，师兄可以不要再询问下去了。“药奚，可是……”云镜修打算继续开口追问的时候，黎药奚默默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下去的话。“师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心疼我。我也知道，你之所以想要知道具体的事情内容，是因为看到了我昨天那副疼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可是师兄，那些痛苦对于我来说真的很可怕，我不想重新再次回忆一遍了。”说到最后的时候，黎药奚的语气当中已经多了几分无奈。她话都说了如此清楚了，她想师兄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定然可以完全听懂。果然，云镜修在听了她说话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会，这才叹气道：“药奚，既然感觉那么痛苦的话师兄就不多加追问了。不过药奚，师兄真的觉得十分对不起你。这几年来云游四海，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你的身边，帮助你照顾你，害你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师兄有错，没能按照师傅临走之前说的那般，我们二人互相陪伴，相依为命的生活下去。”在事情发生时他就觉得十分的对不起她，不过那时候他知道的内容并不是很多，只有一小部分的事实。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还有很多更加可怕的事实是他不知道的。见师兄开始忍不住的自责，坐在一旁的黎药奚，忍不住笑开。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装出一副无谓的样子，“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的选择是我自己做的，后果当然要我自己来去承受。况且，虽然后来我们分开了，可是现在我又重新回到了你的身边，只是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药奚，她已经没有机会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了。然而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药奚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说到最后的时候，黎药奚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现在的这幅身体，这幅模样，全都是属于药奚的。那个傻姑娘，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些事情一般，早就为了她的复仇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