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瑜用了几日将药谷内部事宜安置好,药谷外部并没有遭到多少损伤,所以很快就做了修缮,基本上恢复的完好如初。皇甫璎本以为乔洛瑜会承受不了打击继续消沉下去,但是乔洛瑜却很快恢复了精神,对乔洛瑜的敬佩更甚。但是谁也没有看出乔洛瑜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布满了伤痕的心,并且这些伤痕,并非时间能治愈的……皇甫璎想着自己离宫的日子已经很长很长了,恍然间才想起自己离开这么久,义皇兄皇甫昊肯定会担心的不得了。于是皇甫璎顺势提出让乔洛瑜和自己去百川国游玩儿,让乔洛瑜散散心,忘掉那些伤痛和不快……乔洛瑜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那里还有自己的老熟人,准备等药谷里的事情都处理完毕后就启程去百川国。目前无启国的军队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禁军,主要是守卫国都安全,第二个部分是常备军,在无启国与其他国家发起战争时,常备军作为主力军队进行战役,第三个部分就是守卫军,守卫军主要驻扎在无启国边境,保卫边境安全。现在禁军和守卫军的兵权全部已经收回,掌握在南沧陌手里,但常备军只有六成是可以任皇族调遣。其他四成兵力都分散在门阀手中,无启国的门阀以周家为首,有五大门阀,除周家外,剩下的四家分别是钱家,吴家,郑家和冯家。其中周家的现任掌门人是周玉山,刚过而立之年,此人在朝中任丞相,处事圆滑,为人奸诈阴险,很有能力,但却不为国家和百姓谋利益,而是一心想要推翻南氏皇权,自己做皇帝。周玉山的父亲是个平庸之辈,能力不强,但却心高气傲,不听门客的建议,做事独断专行,做出了很多错误的决定,由此致使周家的门客都选择离开,周家势微。但自周玉山当上家主后,早已对自己父亲的作为颇有微词的周玉山大量招纳幕僚门客,又进行了多项措施,一边在朝中拉拢人脉,一边在六部和地方安插自己的人,渐渐发展自己的实力,使得周家也一跃而上,顶替冯家成为五大门阀之首。而冯家近几年改掉了做事张扬的风格,变得低调起来,即使被周家压了一头,也是依旧不动声色。可正是这种诡秘的行事作风,却更让人有所忌惮,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准备着张开血盆大口将人吞下去。而其余三家的人势力并不强盛,可依旧不好对付,因为那三家也是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实力太弱,于是早早就联合起来,共同为自己谋划利益。现在朝中形式也不甚明朗,站在皇室一边的不足六成,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朝中官员多为门阀士族推举上去的,所以官员的能力良莠不齐,况且这些人都怀有二心,贪婪成性。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膏民脂,这样的官员就是国家的毒瘤,南沧陌早就想给朝堂来一次大换血,可是现在形势严峻,不宜有这样的大动作,如果把那些门阀逼急了,只会让无启国更加混乱,百姓更加疾苦。所以南沧陌正一点一点地削弱门阀的势力,但是最近几日,门阀做事变得张扬,背后暗藏的势力也慢慢冒出了头,不好打压。前几日南沧陌和南尘渊在承乾殿里商议的离间计,就是针对联合在一起的钱家,吴家,郑家而制定的,柿子捡软的捏,这点道理南沧陌还是知道的。今日,南沧陌又召来了南尘渊对这个计划做详细的部署。南尘渊得到命令后,匆匆忙忙地换上了衣服,最近几日他每日里只睡四五个时辰,除了必要的事情外基本上从未出过王府的门,但进入渊王府的官员门客却是接二连三的,源源不断。当然,这些人都是在半夜时分才进入渊王府的,白日里去怕引人注目。要知道,此时的无启国内遍布着眼线探子,街边的乞丐,买糖葫芦的小贩,耍杂技的汉子……这些人都看似平常,但其实是各方势力安插的探子。在这个危急时刻,南尘渊不得更加小心谨慎一点儿,一旦出现什么差池,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南尘渊招来的都是朝中有能力,作风清廉,品行端正的官员,还有一些潜伏在其他门阀士族中的门客幕僚,这些门客幕僚一开始就是南尘渊的人,他们受南尘渊赏识,为报南尘渊的知遇之恩自愿潜伏在那些蛇鼠之地,时刻为南尘渊送来消息。除了文臣和幕僚,南尘渊还召来一些武将,这些武将有隶属于禁军的,也有隶属于常备军和守卫军的,这些人都没有什么背景,都是从小兵做起一点一点被提拔上来的,因为军队的势力皇室占主要部分,所以即使那些门阀想要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人,也是很难的。经过连续几日的商讨,南尘渊已经对现行的局势掌握的很透彻了,也了解了朝堂和军队上自己哪些地方可以动,哪些不可以动,只有掌握了这些,他才知道这块儿肥肉该往哪里抛。而根据幕僚送来的消息,南尘渊能够了解接下来门阀士族动作的大致方向,这些消息对南尘渊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南尘渊换上了一身苍青色的锦袍,衣角用银色锦线绣着祥云纹,头发用墨玉冠高高束起,五官俊美,但脸色却有些苍白,一连几日的劳累和短时间的睡眠让南尘渊有些憔悴,他出了府,坐着轿撵进了宫。“父皇。”南尘渊刚一下轿,就连忙赶去了承乾殿,南沧陌早已在殿中等候多时,除了南沧陌外,还有几个朝中品级较高的官员和一些早已退休了的老臣。南尘渊一进殿看到这些人就知道父皇是准备大干一场了。“渊儿来了,快坐,时间紧迫,就不必行礼了,直接开始吧。”“是,儿臣遵旨。”南尘渊坐了下来。“好了,开始吧,渊儿,你先说说你的计划。”南沧陌看南尘渊坐下后说道。“儿臣这几日和六部的人都有了些接触,对朝中和军中的局势也已经了解了大半,儿臣根据这些再结合得来的消息已经制定出了一个基本的计划。”南尘渊禀报道。“嗯,呈上来。”南沧陌点点头道。南尘渊将折子呈了上去,南沧陌仔细的翻阅着,过了一会儿,南沧陌终于看完了折子。“不知渊儿对这个计划的把握程度有多大呢?”南沧陌用手捏了捏眉头,说道。“禀告父皇,这个计划只是初步,因为时间紧的缘故,还有很多没有完善,所以目前看来,只有六成。”南尘渊神色平淡地说道。旁边的大臣在听到计划成功的概率只有六成后都开始窃窃私语,心里都认为南尘渊的这个计划风险太大。南尘渊听见那些窃语,深情依旧如故,稳如磐石。南沧陌看到大臣们满脸的不赞同和低语声,没有制止,过了一会儿,大臣们都平复了下来,南沧陌才又说道:“渊儿说只有六成,是过谦了,这个计划很周密,虽然只是一个初步计划,但是只要稍加完善,朕相信,成功的几率达到八成应该不成问题!”“众位爱卿早前已经知道了朕今日召集你们来的原因,就是要将门阀的势力连根拔起,彻底铲除这些危害江山社稷的毒虫。”南沧陌神情严肃的说道。底下的大臣都噤了声,仔细听南沧陌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