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是这里了。”郑鸿贤停了下来,开口说道,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这院子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却守了不少侍卫,手里都拿着兵器,一幅高度警戒的模样。“不知郑大人这是?”南尘渊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面带不虞地对郑鸿贤说道。“这……哎,殿下有所不知啊,你也知道的,这范兴伟背后也有人,也是朝中之人,如今我带了郑氏母子来状告,他背后之人肯定是见我入眼中钉肉中刺。”“对于这郑氏母子自然也是想要除之而后快的,我死了倒没什么,可若是这郑氏母子死了,那绍河城的百姓还是要受范兴伟的欺压,哎……不说了,殿下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吧?”郑鸿贤脸上展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像是为了百姓自己宁愿死去一样。南尘渊收回脸上的哑然,也是有些敬重的看着郑鸿贤,两人合力演出了一副君臣交好的模样。“即使如此,郑大人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你放心,我一定将范兴伟绳之以法的。”南尘渊信誓旦旦的说道,眼中晦暗不明。郑鸿贤听了南尘渊的话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郑氏母子就在里面,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就进去问吧,我先走了。”郑鸿贤看似通情达理的说道。“嗯,郑大人有事情就先忙吧。”南尘渊扬了扬手,示意郑鸿贤可以离开了。郑鸿贤走之前冲守在院子里的侍卫头领使了个眼色,看到侍卫明白自己的意思后,然后才放心离开。郑鸿贤的这个小动作南尘渊并没有错过,郑鸿贤这是在暗示院子里的侍卫盯着自己的行动,换句话就是,想要听墙角。不过今日南尘渊来的确是没做他想,就只是单纯的想要询问郑氏母子,顺便在套套郑鸿贤在这件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南尘渊看着郑鸿贤离开了,也进了院子里,院子里只有郑氏母子,他们两个没有待在房中,而是在院子里静静的坐着,面上带着忧愁之色。“两位。”南尘渊礼貌的冲他们笑笑,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郑翰淼有些奇怪,不知道南尘渊是谁,到这座小院里想要做什么,那日南尘渊虽然也在朝堂之上,但是郑氏母子都急于向南沧陌诉说自己的冤情,也就没有注意。再说了,二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到了朝堂里自然是不敢像逛大街那样东瞅瞅西看看的,一直都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印象,只是有些模糊罢了。那老妇人也是有些戒备的看着南尘渊。“两位不要害怕,我叫南尘渊,是皇上派来向二位询问一下绍河知府范兴伟的事的。”南尘渊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自己的官印,向郑氏母子证明自己的身份。果不其然,郑氏母子在看了官印后,也就对南尘渊的话信了七七八八。“怪不得看着这位大人面熟,原来是朝中官员。”郑翰淼先开了口,经过在郑府这几日的修养,他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但还是不难看出他身子骨很虚弱。“我今日来是想问二位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这样范兴伟的罪也能及早地定下来。”南尘渊虽然笑着,但是却让人能感觉到他认真的态度。“好,大人请问,我必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大人。”郑翰淼点点头,答应了南尘渊。“大人先坐吧。”郑翰淼转身搬了一把椅子到南尘渊身边,南尘渊也没有客气,就直接坐了下来。“我想知道二位是怎么来到国都的。”南尘渊问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不知道大人急不急,还是说我简要地告诉您。”郑翰淼脸上有些犹豫之色。“不必,所有的都告诉我吧,越详细越好。”南尘渊说道,有些事情越是不经意越是细小之处藏着的猫腻就越大。“娘,你来讲给这位大人吧。”郑翰淼的脸色突然有些苍白。南尘渊知道这是郑翰淼身子不舒服了,怕是想要咳嗽,一直在强忍着罢了,也就没有说什么,反正不管是谁,能说清楚就行了。那老妇人听了儿子的话开始讲述道:“淼儿被范兴伟放了出来后,我们母子两就逃到了离绍河城最近的浦州城。”“婆婆,范兴伟肯定是不会轻易的就放你们走的吧。”南尘渊话里有话的说道。那老妇人有些吃惊地看着南尘渊,她的确对南尘渊还有些戒备,但此时看南尘渊的脸色,有些事情注定是瞒不住的。不管怎样,能让范兴伟受到惩戒就好,于是就准备向南尘渊和盘托出,将郑鸿贤之前特意叮嘱地让他们不要说是自己带他们来的事情说出去忘的一干二净。“的确,我们想要出绍河城很难,范兴伟派了不少人想要将我和淼儿置于死地,但是多亏了郑大人派人保护我们,将范兴伟的人全部都处理了,这样我们才得以出城。”那妇人老实交代道,虽然她只是一个平明百姓,但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年岁,看人也是有一定准头的。那郑大人虽然看起来和和善善,但是她和郑翰淼都知道,郑大人必定是有所图谋的,包括帮助他们逃出绍河城,绝对不是偶然的帮助,反而像是等了很久,就等着那一刻似的。“然后呢,是那帮人带你们来的吗?”南尘渊紧接着问道。“算是吧,这之间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老妇人有些不愿谈,也不知道那位乔姑娘有没有将范兴伟杀掉。她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是因为不管范兴伟做了什么,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她可不想牵连乔姑娘。自己也是老糊涂了,当初竟然恨极了才答应乔姑娘让她去暗杀范兴伟。老妇人想到这里,脸上有些懊悔之色。南尘渊看见老妇人的脸色,知道她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不愿意说出来,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些被隐瞒了的东西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婆婆,你有什么不妨说出来,你只有说出来了我才能更好的给范兴伟定罪。”南尘渊此时语气已经有些急了。“哎,这个,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说也罢。”老妇人敷衍道,面露难色。“婆婆,你可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朝廷命官,有些话即使不当讲也要讲的。”南尘渊声音陡然冷了起来,想用朝廷官员的身份来施压,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做,但是看着老妇人的样子,不威胁一下的话她怕是决计不愿意说的。那老妇人在听了南尘渊的话后,被南尘渊的气势有些震慑住了,她脸色有些苍白,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