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也不再去想乔洛瑜去绍河城做什么了,只要能找到乔姑娘就好了,只要乔姑娘在殿下身边,殿下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表情严肃,经常愁眉苦脸的了。阿贵欢欢喜喜的离开了房门,南尘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也有些期待的光芒,他已经和乔洛瑜有很久很久没见了。但是,南尘渊还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乔洛瑜在信中说的要和自己恩断义绝的话……自钱嘉言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浦州城后,并没有准备攻击和铲除贼寇的想法,而是终日在行馆里寻欢作乐,无所事事,而那些士兵也安扎在了绍河城的驻兵之地。一开始钱嘉言领着大军来的时候,老百姓们还很高兴,想着这下那些祸害人的贼寇终于可以被铲除了,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就放弃了心中的希望。那钱嘉言根本就没有迎敌的打算,根本就像是来浦州城玩耍的,在各大青楼红馆里基本上都能看到钱嘉言的影子。钱嘉言本来在国都中被自己的兄长管的很紧,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也得好好的放纵一下自己。再说了,自己这回出来本来就不是来铲除什么劳什子贼寇的,而是来分兵权的,做做样子就罢了,那么拼命干什么?“大人,我在这儿呐!”在青柳楼的上房里传出来女子娇媚的声音,那点着的八角形状的细纱油灯泛出昏黄的光芒,女子的身影在灯的照耀下印在了窗户纸上,看起来隐隐绰绰的。大概有三四个女人的样子,还有一个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站不稳身子的身影,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奉旨前来浦州城铲除贼寇的钱嘉言。听到女子的叫唤声,钱嘉言循着声音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他的眼睛上被绑了一条一寸宽的绸带,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女子所处的方位。几个来回下来,钱嘉言连女子的一角都没有碰上,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一把拽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绸带,那些原本娇滴滴地笑着的女子看钱嘉言有些恼怒,顿时停住了银铃般的笑声。“大人,您生气啦!”其中一个穿浅紫色纱衣的的女子惊呼道,脸上的妆容精致妖媚,薄薄的纱衣遮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走近钱嘉言,用自己的身子在钱嘉言的胳膊上有意无意地蹭着,像是要抚平钱嘉言的怒气。“哼,你们这样跑了跑去,是成心不想让我抓到。”钱嘉言在这女子的柔情攻势下,脾气也小了不少,原本要暴怒的心情到嘴边也是埋怨了几句而已。“大人,我们哪有,不如我们再来一次,这一次绝对不为难大人,好不好?”那女子张开檀口,轻轻柔柔的冲钱嘉言撒娇道,钱嘉言那里受的了这个,当下就消了气,同意再来一遍。那女子绕到钱嘉言身后,将绸带重新绑在钱嘉言的眼睛上,于是,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又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大人在哪儿?”一个穿粗布麻衣的男子疾步走到青柳楼的老鸨面前问道。“这个,不知道这位客官找的是哪位大人?”老鸨神气地说道,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钱嘉言钱大人!”那男子面容硬朗,干脆地说道。“哦,您是说钱大人啊,钱大人正在和姑娘们玩儿呢!不知道您找钱大人有何事啊?”老鸨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一说话,那粉好像就要掉落下来似的。“我有要紧的事,还请妈妈通传一声。”那男子看着老鸨说道。“客官这可是为难我了,您也是男人,自是懂得这青柳楼就是个温柔乡,你说有哪个男人睡到一半愿意被叫醒来呢?”老鸨揶揄道,不愿意上去叫钱嘉言。“妈妈不愿意叫,那我自己就去了!”男人也被老鸨的态度弄的有些心烦,一步跨上了楼梯,准备不再和老鸨纠缠下去,决定自己去找钱嘉言。“哎哎哎……这位客官,您可不能坏了我这青柳楼的规矩,钱大人事前就叮嘱我了,说任何人来也不要打扰他,您这样二话不说的就上去,最后钱大人迁怒的可是我。”“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老鸨,做点儿小生意,可惹不起钱大人那种大官儿。”老鸨一下子跑到了男人的面前,挡住了男人的去路。那男人也不想和一个女人在这里拉拉扯扯,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老鸨,想了想,男人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了几片金叶子递给老鸨。“这些够了吧!”那男人面色有些不虞地看着老鸨,老鸨接过金叶子,脸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花,眼里只冒着精光,咧开涂得红艳艳的大嘴唇说道。“够了够了,来者是客,客官想去哪里就去吧!但千万不要给钱大人说是我放您进来的啊!”老鸨说着脸上还带着一丝忧愁,这钱嘉言虽然是个大金主,但是脾气也大得很,难伺候,不过只要有钱可以挣就行了,像她们这种做皮肉生意的人,何必在乎这些呢,都是逢场作戏罢了。男人迈开步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钱嘉言所在的上房,听见房间里传出来的女子娇笑的声音,男子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对于这浓重的脂粉气息,他闻了心中只想作呕。收敛了一下情绪,男人敲了敲房门。钱嘉言和那些女子的嬉闹被这敲门声打断了,不一会儿,就传来钱嘉言不耐烦的询问声:“谁啊?”“是我,大人。”男子声音沉了沉说道。“韩光远?”钱嘉言整了一下有些散乱的衣裳,脸上满是被打扰了的不满,推开房门,就看见了那个面色刚毅的男子。“你来做什么?”钱嘉言打量了一下韩光远道。韩光远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青楼楚馆里找钱嘉言了,他是副将,本不该来这个地方的,但是又想着如果派他手底下那些人来找钱嘉言的话,那些人肯定会被钱嘉言骂跑的,所以就还是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