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尘渊顿时心惊,这个书生可并不像表面那样天真无知了,怕是不简单吧。想归想,南尘渊连忙起身走过来扶起了书生霍乐平,开口道:“快快请起!”而此时的霍乐平表面虽然无动于衷,但是心里早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试想,堂堂的一国之君,兵强马壮的无启国皇帝怎么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呢?早些听说这位无启国皇帝平易近人且才华、手段都娇为天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平易近人。霍乐平心里波澜四起,但表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南尘渊在心里暗暗的赞了一声,好个英俊淡定的白面书生,只听霍乐平开口:“回陛下,陛下连日觉得我无启国对百翔国用兵一事忧心,已然是一代明君了。”南尘渊不接话,继续问道:“呵呵,不知公子可否解朕胸中疑惑?”“其实皇上您已经猜到了。我无启国对百翔国用兵一事最大的不妥之处就在于师出无名。”霍乐平缓缓开口道。“哦?”南尘渊听到霍乐平的解答,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顿时觉得心里豁然开朗。南尘渊端起茶杯,示意霍乐平继续说。“虽然烈焰国太子在百翔国一事是个好由头,但是我无启国毕竟不是烈焰国,没有那么大的底气冒然出兵百翔国。”“哦?不知道有什么由头能让我无启国对百翔国用兵师出有名呢?要知道我无启国强势如斯,百翔国巴不得跟我们撇清关系呢。自然不会有什么由头让我们抓住。”南尘渊想到此,顿时又觉得满面犯愁。“回皇上,切莫忧愁万分。如果凡是都要皇上您一人身体力行,那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干什么?此事,不知陛下是否愿意听在下谋划?”霍乐平正色,站起身来的同时拱了拱手。南尘渊盯着霍乐平的眼睛看了许久,而霍乐平也全然无所畏惧的迎上南尘渊的目光,二人就这样对视起来了。良久,南尘渊眨了眨眼睛,站着的身子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浅浅淡淡的抿了一口。“景爱卿,可否将霍公子详细的介绍一番?”南尘渊打破了御书房内的寂静。“呵呵,皇上,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与霍乐平霍公子乃是忘年交,我二人在一次论谈会中相识,霍乐平霍公子虽然年岁不大,但智力超群。方才老臣欺瞒皇上,说是老臣的小侄,还望皇上莫要怪罪。”霍乐平在旁摆了摆手,缓缓开口:“景大人过谦了。”南尘渊也是摆了摆手,开口道:“无妨无妨,不知霍乐平霍公子的才能如何呢?”御史大夫在旁斩钉截铁地说道:“若拿老臣与霍乐平霍公子相比,乃是星火与日月争辉。当然,老臣是星火,霍乐平霍公子才是日月。霍乐平霍公子的才能可以用八个字来说。”说到此,御史大夫景驰故意卖了个关子,掉足了南尘渊的胃口,听到南尘渊着急的问是哪八个字时,御史大夫景驰这才缓缓开口:“山河斗转,日月失色!”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好!好个山河斗转,日月失色!朕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能让朕的御史大夫赞不绝口的大才到底有什么样的才气。”南尘渊在一旁兴奋的赞不绝口。“启禀皇上,如无他事,老臣便告退了。”御史大夫景驰在一旁告退。“景爱卿,朕还有一事未明,可否告知再走?”御史大夫景驰摆了摆手,指了指身旁的霍乐平,呵呵笑道:“皇上心中的疑惑,有霍公子一人足矣!老臣老了,不能常伴陛下了。”“景爱卿,你……”“皇上,老臣今年已年过六十,岁月无多,皇上您与先皇的知遇之恩,老臣没齿难忘,唯有将霍公子这样的大才挖掘出来推荐给皇上您作为回报了。”御史大夫景驰说完,便不再犹豫,转身告退后,出了御书房。景驰走了,留下南尘渊在御书房里伤感深思,毕竟景驰作为御史大夫,四年多来,与南尘渊因各种问题争吵不休,导致南尘渊在刚登基时的各种新政都无从实施。本应该高兴御史大夫景驰终于走了,没人能在莽撞的顶撞他这个无启国皇帝的权威了。但此时的南尘渊,却已然高兴不起来。四年多来,御史大夫景驰像教导自己孩子一般对南尘渊严加苛刻,虽然因为各种问题总是争吵不休,但南尘渊,早已将御史大夫景驰当做自己的长辈,南尘渊对御史大夫景驰,只有尊敬与佩服。“锐,送些金银到御史大夫景驰景大人府上罢。”南尘渊哀神。锐正要领命而去,又被南尘渊叫住:“慢!景大人生性平淡,定然不会喜爱金银之物。夏天快要到了,送些下火的参茶,再送些冰窖中的冰块与景大人。”锐领命而去。霍乐平在旁暗暗为南尘渊的行为点赞,身为无启国最大的皇帝,身为一国之君,能对臣子如此的关心爱护,怕是也只有眼前的南尘渊能做到了罢。霍乐平心里顿时生了为南尘渊效忠的念头。“霍公子,方才我们说到哪了,继续说吧。”南尘渊将心中的哀伤甩去,拿起手中的茶杯转头对霍乐平说道。“回皇上,说到为我无启国出兵百翔国找由头一事了。”“好,你继续说,朕听着。”南尘渊如释重负,靠在了御书房内的椅子上。“在下说之前,还请皇上恕罪!”霍乐平还没开始说话,便跪在地上请南尘渊恕罪。“说吧,朕恕你无罪。”南尘渊淡淡开口。“前些时日丞相可是作为我无启国的使者去了百翔国?”“丞相?是,对!”南尘渊听到此事有关丞相,顿时愕然,难道这霍乐平竟然知道丞相所做的那些事?不会吧!难道此人真有如此大的神通。“如果我无启国的丞相在百翔国遇刺,可是一个很好的由头?”霍乐平依旧云淡风轻的表情说道。“以我无启国一朝丞相之性命换取一个区区百翔国的领土,你觉得很值?”南尘渊虽然对丞相时江有所不满,但是时江毕竟是他无启国的丞相,丞相的分量在他心中并非如此的卑微,而南尘渊也并不是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回皇上,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在下觉得值!况且,丞相仅仅是遇刺,并非真的遇刺,而我无启国要做的也并非是真的让丞相遇刺。”“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放出丞相遇刺的消息,制造丞相遇刺的假象,收集丞相遇刺而百翔国就是凶手的证据。”霍乐平侃侃而谈,谈吐不凡的气度让书生形象的霍乐平多了几分清冷高贵的气质。南尘渊心里暗暗赞了声好,但是并未表现出来,因为南尘渊有更大的计划,或许这也是一个一石二鸟的机会。“霍公子可愿在朝中任职?”南尘渊并没有把对霍乐平霍公子建议的看法说出来,而是转过头去意味深长地问到。“回皇上,在下生性洒脱,不愿受朝野中的束缚,若是强留在下任职,怕是会弄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霍乐平婉言拒绝。“大胆!敢对我无启国朝廷如此不敬?”锐听到此,在一旁厉声冷喝!“好了,锐,退下。”南尘渊在一旁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盯着霍乐平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