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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诸位长老，未曾提前相告，深夜拜访，还请多多见谅。”朗笑声传来。

下一刻，只见成群结队的人快步走来，为首的赫然正是柳钰和柳辕，这些人分明来自西南柳家。

他们来苗疆干什么？

二长老和三长老互视间，神情略微有一丝变化。

林昊呢？

他心里却暗自苦笑。

人是他找来的。

在汴州登机之前，他打电话给柳钰找对方帮忙，那时他并不知道这是陷阱，心想：如果无法阻止莫离回苗疆，就只能尽量帮她争夺蛊王之位，倘若西南区域仅次于苗疆的柳家，能够站在莫离这边，总会多些话语权吧？

可这是陷阱啊！

这是针对他，针对莫离和姬如玉的陷阱，苗疆的目的是要诱杀他们，柳钰过来根本没意义。

换成竞争蛊王之位，柳家如果支持莫离的话，或许能给莫离增加话语权。

可如果这是一场诱杀，柳家怎么可能冒着灭族危险，跟远超他们的苗疆为敌？

“柳大哥，回去吧。”林昊扭头看去。

“这……”柳钰还不了解情况。

“这不是竞争蛊王之位，而是诱杀。”林昊解释。

“什么？！”

柳钰脸色剧变。

尽管刚才他没在现场，并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但是通过这句话至少知道，苗疆这边要杀光林昊等人，跟此前所知道的情况，完全不同。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就不必多说了。”

二长老神情肃杀，喝道：“动手！杀了他们！”

“住手！”柳钰突然喝止。

“柳钰！”

柳辕一把拉住柳钰，低喝道：“退下！”

绝不能参与！

尽管柳辕很看好林昊，曾经还对他伸出橄榄枝，可是今天这件事一旦参与，柳家很可能被彻底抹杀。

别说他们只来了这么点人，纵然整个柳家精锐尽出，到苗疆的大本营正面厮杀，也绝对是以卵击石啊！

“大伯，我明白。”

柳钰深吸一口气，挣脱柳辕抓住他胳膊的手，喝道：“柳家所属听命，我以家主身份命令你们，全部撤离。”

“你……”柳辕愣住了。

“哪怕我是柳家家主，也没资格让这么多人陪我送死，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和林昊是兄弟，我欠他的何止一条命？纵然明知必死，我也绝不能走——大伯，你带大家离开，我留下！”

“可是……”

“我必须留下，人若无义，何以为人？”

“柳轩！”

柳辕一愣，转而对一个族人喝道：“带所有人离开！家主说得对，人若无义，何以为人？若非林昊出手相救，我一身修为已然散尽，我也必须留下！”

留下就是死路一条，这一点谁都明白。

谁愿意为林昊留下？

柳家上下除了柳钰夫妇和柳辕，其他人跟林昊并没有恩情往来，自然不愿意为了他去送死。

但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留下不是为了林昊，而是为了跟柳钰和柳辕的情感，这叫做忠诚和追随！

最终，柳家过来的二十多人，一大半选择了离开，留下六个人。

“柳辕，很好。”

二长老眸子里闪烁着，摄人心魄的杀机：“看在你有如此道义的份上……苗疆所属听命，给柳家的人留个全尸。”

“林月彤没告诉你吗？”林昊突然笑了。

“什么？”二长老一愣。

“我们这一行死定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