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着急,秦天的搓手外加深呼吸的频率,就像是一个待考的小学生。直到刘威那边的电话打过来。“第三套服装方案,照片随后发到手机上。”金婷婷听到消息,立刻找出了对应的那套衣服,秦天在商务车里更换。两分钟后,第二个电话打到班旸的手机上:“刘莹莹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看实时路况信息的显示,应该在二十分钟左右到达目的地附近,加上下车后的步行路程,二十五分钟之内到达会展中心检票处。”秦天换上衣服,金婷婷帮他整理细节,陆晴说:“我先去会展中心门口,你和秦先生带好耳机,等我的消息。”林浩跟秦天随意地聊了聊天,让他放松下来。等所有人都佩戴好微型耳机和对讲之后,陆晴的声音传来:“刘莹莹已经下车,正在向会展中心走。你们可以下车过来了。稍微快一点,你们要比她更早到检票口。”烈日下,秦天和金婷婷走了几十米到达检票口,几乎快要留下汗来。正好比刘莹莹早了两步,而刘莹莹一路边走边逛,快到门口的时候低头在包里寻找门票,也没发现在她面前不远处的秦天。陆晴在附近观察着秦天和刘莹莹,思索着什么契机让秦天打招呼比较好。秦天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装作刚好碰见。这时候刘莹莹忽然抬起头,看见了对面的秦天。“秦先生,这么巧!”刘莹莹热情地笑了笑,向秦天问好,“你也来看画展?”秦天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有点晕,连忙笑了笑,说:“是啊,刘莹莹是吧,真没想到在这遇见。”刘莹莹继续低头翻包,自言自语地说:“昨天明明放好了的,怎么转眼不见了?票去哪了?”陆晴在耳机里听到刘莹莹的声音,问秦天说:“你有多余的门票吗?”秦天看出刘莹莹找不到门票,想到自己包里多出来的几张票,心下一喜,竟然回答陆晴说:“有。”就莹莹被吓了一跳,看着秦天:“什么有?”“哦……我有票,我有多余的票!”秦天从包里拿出另外的一张票,递给了刘莹莹。“秦先生,这……太不好意思了吧……”“没关系,正好我有多余的,留着就浪费了。”刘莹莹笑着接过来:“那就太感谢了。一会请你喝咖啡。”“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门口的事情出奇地顺利。虽然秦天因为紧张兴奋,表现得有点笨拙,但是阴差阳错,他们一起检票走进了会展中心。陆晴提醒道:“别忘了给刘莹莹介绍婷婷。”金婷婷适时地走到秦天前边,问道:“秦总,这位是……”“哦,这是刘莹莹,我朋友的朋友。是个画家,国外留学归来,我没记错吧?”刘莹莹笑着说:“秦先生记性很不错啊。”金婷婷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孟婷婷,时尚杂志的策划。我正在给秦总做一个专访,展现当代优秀青年企业家的风采。其实刘小姐,我早就认识你了。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曾经在画展里看过你的作品。我很喜欢你的画,又刚好是华人画家,所以对你印象很深。”刘莹莹很高兴:“是吗,那还真是巧,那次画展你去过。这么算,也是半个旧相识了!”金婷婷讲手中的纸笔递过去:“当然了。方便的话,给我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吧。希望我们杂志有机会能刊登你的作品。”刘莹莹当然欣然接受,写过联系方式之后,又转而问秦天:“没想到,你也喜欢看画展?”“我懂的不多,但是很喜欢看。这样的画展能巡回到我们这里,实在是幸运。”金婷婷插话说:“秦总对一些画派很有研究的,刚才路上已经给我讲述了很多知识。”“别这么说,刘莹莹是专业画家,在她面前,我可不想班门弄斧。”刘莹莹笑笑:“您就别谦虚了。既然都是爱好者,那我们一起看画吧,还可以交流一下。”他们一同进入会展中心,聊天氛围和谐而自然。秦天和金婷婷,以及通过耳机了解的林浩、班旸和陆晴,都为直到目前的顺利进行感到放心。但他们却不知道,顺利的状况只是到目前为止。因为稍微转过门口检票的位置,秦天和金婷婷便发现不对劲了。广阔的空间里,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画,专业展厅的灯光让镜框自带了高级深沉的感觉。一切都没有问题,除了画的内容。画展的展出内容,与之前网上检索到的信息,天差地别。虽然不知道巡回画展为什么会中途改变展出内容,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愿影公司应该考虑的事情了。他们的客户秦天先生,此时跟暗恋的女孩在一起,面对着的是完全不懂、不了解、没见过的艺术作品。他们沿着路线看作品,刚走没几步,陆晴就从外面跟了进来。她当然也发现了作品更换的问题。陆晴越过了秦天的步伐,快步向前走,顺着观赏路线走了大半圈,确定这些作品几乎都是秦天没有准备过的。她镇定了一下,在对讲里小声说:“秦先生,这次展出的作品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换,是我们之前没预料到的。不过您先别急,作品虽然不一样,但风格流派您都上过课有所了解。现在我们改变一下策略,您尽量让刘莹莹先评价,她多说你少说,遇到很有把握的话题,跟着补充两句就行了。”会展中心外面的班旸和林浩,也听出了画展上出现的问题,但是耳机联络在一起,他们不能表现出慌张,影响正跟刘莹莹在一起的秦天的情绪。林浩故意做出轻松的语气:“秦先生,换了作品也没关系,相信您这几天学习的美术常识,以及您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听刘莹莹评价,您还能塑造一个低调谨慎、符合年轻企业家身份的形象。更何况,婷婷还跟着你们呢,她会帮助你的。”班旸不忘提醒秦天:“不过您还是得记住,如果说错话,我们的准备可就穿帮了。感想和看法不要多说,让刘莹莹评价就行了,您可以插话的部分,得是您有把握没记错的美术基础常识。”秦天记着耳机里的叮嘱,也表现出镇定自若。但是刚才顺利见面到入场的自信,此时早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