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董,那我们怎么办?”欧正凯自觉地把自己归类到任家的阵营了。任天华眼神闪烁,“宁凡这么做的目的绝对不是简单的报复,他肯定有所图,从最开始的围堵拆迁队,到后面这一步步。他都是算计好了的,把我关进派出所,他就可以恣意妄为地实施自己的计划。”任天华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本事,他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可面对这些困局,他只能抓瞎。任天华心中一发狠,说:“让小建直接去找宁凡,探探他的口风。”任天华并不认为自己最终会进监狱,只要他脱身出去,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现在他的指望就是宋致和韩国斌,他相信对方不可能放弃他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欧正凯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堂堂的天华集团董事长竟然有向宁凡低头的意向。任天华扫了他一眼,看破了他的担忧,说:“这并不是妥协,而是要了解对方的意图,他们费这么大劲,可不仅仅是泄愤报复这么简单。况且他把我整的这么惨,你以为我会善罢甘休吗?”任天华不愧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家伙,眼光确实很老辣,透过层层迷雾,大致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欧正凯心中一喜,只要任天华不罢休,那宁凡就有苦头吃,他就开心了,于是,他屁颠屁颠地领命而去。任建通过欧正凯获知父亲的对策,他心中很是纠结。因为要直接面对宁凡,他心中长存的恐惧感爆发了起来,让他寸步难行。不过,他最后还是不得不鼓足勇气,只身前往,他明白叫再多的人壮声势都是徒劳的。一大早,周彪又忍不住心潮澎湃,向宁凡汇报了华天酒店外的事。宁凡仍旧淡淡一笑,这是他的第二步,想必已经让任天华暴跳如雷。可他很奇怪的是宋致和韩国斌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把任天华当成弃子了一样。但宁凡却不会傻着真的认为是这样,任天华的身份不低,若他被彻底抛弃,这回让对方阵营的人寒心。因此,这份诡异的安静就是黎明来临前的黑暗,肯定会有更大的风暴即将爆发。宁凡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个风暴,同时,他的第三步也会继续推进。上午,他与楚子君来到了酒店,同时安排苏婉儿陪伴小清去蜀南四处逛一逛。托着脑袋,望着门外的行人,宁凡的思绪渐渐飘荡起来。如今他掌控着蜀南的地下世界,产业庞大,涉及的种类驳杂,而诺大的产业是有周彪、牡丹和王建业三人主持大局,其实这并不是太有利。宁凡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商业管理,但最近也在自学这方面的知识,产业要发展就必须做大做强,一盘散沙终究只是小打小闹。而且,周彪等人管理地盘可以,但若是管理企业显然还差火候,并且他们的很多产业都处于灰色地带。宁凡要想做大做强,必须把这些产业漂白,必须要专业的管理人才打理,这才是长远之计。“这次河西大开发是一个契机,我必须梳理一遍,然后进行整合。”宁凡立刻吩咐周彪几人把自己手下的产业都分门别类地梳理清楚,他们欣然领命。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视野,他眼神不由一凛,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任建忐忑地走进了浣花酒店,恰好就看见宁凡趴在前台,两人四目相对,任建如遭电击一般浑身一颤。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迈着如铅石一般重的脚步走了过去。“宁凡,可以借一步谈几句吗?”宁凡玩味地看着任建,心说他胆子真是大,竟然单独来找自己,这与他前呼后拥的纨绔少爷身份可不相符。“我没时间。”宁凡淡淡地回绝。任建心弦一颤,心说你一直趴在这里发呆,这叫没时间?他知道宁凡是故意刁难他,不由苦笑着说:“我们以前是有一些误会,但那都是蒋云飞引起的,其实我们俩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哦,怎么吗?那我们酒店被构陷涉毒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宁凡眼神一寒,厉声问道。任建尴尬地无言以对,好半晌才强词夺理地说:“这真的与我无关,都是丰光(替罪羊,以前任家的律师)丧尽天良才做出这等事来。”“哼,丰光,我们酒店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冒险这么做?”任建瞪着大眼睛,哑口无言。宁凡不禁觉得好笑,懒得与任建废话,说:“你回去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任建却纹丝不动,长吁一口气,说:“宁凡,你费尽心机,让我爸被抓,还搞出华天酒店这些事,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直说吧。”“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至于任天华被抓,那是他自己做了违法之事,与我何干?”“你说华天酒店的事,难道是指华天酒店的臭名与凶名昭著之事?这我可听说了一点,对呀,你这个任家大少爷不去处理那个烂摊子,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宁凡故作惊讶地问。任建气结,宁凡越是矢口否认,他越认定这些事都是他干的。他好不容易战胜恐惧来与宁凡商谈,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离去。“你不用和我卖关子,你直接把你的条件开出来,我们坐在一起谈,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是谈不拢的。”“什么事都能谈拢?你的心态未免太好了,况且你这是污蔑说我做的那些事,我没有做,当然不会承认。你自己回去吧,好好地看着你的烂摊子才对。”“你!”任建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宁凡淡定的样子,他一时乱了阵脚,来之前,他假设过很多情况,但都没有想到宁凡会矢口否认。宁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前天,说:“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还要工作,没心思陪你胡扯。”看着宁凡快要消失在后面的一扇门后,任建终于鼓足全身的勇气,吼道:“宁凡,你究竟想要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宁凡头也不回地说:“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种话,想一想你以前做过的过分的事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