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凤图暗自心惊,有无名剑相助,他已经奈何不了宁凡了。他不禁回想起刚见到宁凡的场景,那时候的宁凡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要杀他并不用费太大的力气。此时此刻,黄凤图后悔不迭,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杀了宁凡,免除今日的后患。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黄凤图陷入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却又不可能直接解释,所以他唯有杀了宁凡这个碍事的家伙。黄凤图的散手不可谓不强大,但面对无名剑,他却始终占不到便宜。两人都了不下上百招,黄凤图却难以伤害宁凡,宁凡要杀了黄凤图,却也不是这一时半刻能够做到的。剑痴看着激战成一团的两人,心中挣扎起来,按照道理,她是要去帮助黄凤图的,可内心有一个声音又在阻止她这么做。两个的身影在她的眼眸中不断变幻,腾挪闪移,气劲横飞,剑光霍霍。剑七师兄弟三人眼中异彩连连,更多的是震惊,对于黄凤图的实力,他们略知一二,对于这个宁凡的实力一直看不透深浅,方才双方浅尝辄止的交手也只是猜个大概。此刻见他与黄凤图不相上下,这说明他的实力已经比剑一略高了。剑一对着剑七悄声说:“小师弟,我们怎么办?”剑七的眼色颇为玩味,说:“大师兄,我们且欣赏这一出难得一见的激战。师父不是常说师伯自创的散手有其独具匠心之处吗?我们一直无缘得见,今天不正好了了心愿。”剑一未作犹豫,憨厚地说:“既然小师弟是这个主意,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黄凤图与宁凡越战越心惊,他明白唯有夺走无名剑,才能击杀宁凡,可这个念头明显不现实。他斜眼一瞧就发现了一旁的剑痴,于是大声吼道:“剑痴,来帮我一起对付宁凡。”剑痴犹豫不决,眼中闪过挣扎之色,黄凤图见状,心中立刻升起一不详的预感。果然,犹豫半晌后,剑痴低声说:“老爷子,是否可以不忙动手,我们先把事情说清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一边是从小培养她的黄凤图,一边却是这个虽然才接触几个月,却对她的心态及武功产生重大影响的家伙,两人在她心目中原本没有可比性,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的玛法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以前,剑痴没有发现,此时此刻,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这种变化终于显现了出来。黄凤图一听剑痴的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但更多的确实愤怒与不甘,自己辛辛苦苦栽培了十多年的剑痴,竟然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就从言听计从变成了阳奉阴违的推诿。这种变化完全超乎了黄凤图的想象,更让他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那个计划变得漏洞百出,产生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剑痴,你竟然不听我的命令,你是想造反吗?”黄凤图冷声喝道。剑痴面露痛苦之色,显然内心极为煎熬,“老爷子,剑痴绝对不敢造反,可你与宁凡这般打下去,两败俱伤,都没有好处。”“两败俱伤,哼,就凭他吗?他还嫩了点儿。”黄凤图口是心非地说道。宁凡看着剑痴的反应,心里则乐开了花,剑痴的两不相帮,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一直就想让剑痴脱离黄凤图,看来潜移默化中,这种情况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剑七三人却把目光投向剑痴,当听到“剑痴”这个名字时,他们的心不约而同地震颤了一下,一个能够取名剑痴之人,可以预见她对剑与剑术是多么地痴迷。他们是修炼剑术之人,自然会对这种同行投去更多的关注。“大师兄,你可知她的身份?”剑七悄声问道。剑一不动声色地摇头道:“从未听过她的名号,更没听师父说师伯手下有这样一个剑术高手。”剑四依旧板着脸,木讷地说:“她没出手,怎知她的剑术高明?”剑七咧着嘴,低声笑道:“四师兄,她虽然没有出手,并且给人的感受与普通人也没有两样,可我始终觉得她不简单,我们会有这样的感觉,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她的剑术很强,几乎强到了超乎我们的认知与想象。”剑一眼睛一动,说:“小师弟,你的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她虽然有可能剑术超群,却也不可能超乎我们的认知。况且,她再厉害,也不能与你相媲美。试问这天底下,除了师父之外,还有谁的剑术会高过你?”剑七却并不因为这个褒奖而心花怒放,反而沉声说:“大师兄,此言差异,反正我觉得她十分不简单,至于我与她的剑术相比较,谁胜谁负,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说着,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剑痴。剑痴双眸密切注视着战局,并没有听见这三位师兄弟的窃窃私语。她的心一直揪着,像悬在九天之上,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摔的粉碎。黄凤图满腔愤怒,只能够向宁凡发泄,可宁凡的剑招虽然完全是刀法的韵味,威力却不容小觑。无名剑的威力在宁凡的一次次出手之中渐渐发挥出来,宁凡觉得自己与无名剑的联系也越发密切,并且更加“心有灵犀”,当他心念一动,无名剑如臂使指,一招一式都凌厉无比,却又大气磅礴。火红的剑锋所过之处,嗤嗤的声音响个不停,显然,剑身上荡漾而起的刀意在发挥着自己的威力。黄凤图的散手就像是一道柳絮,随便一扫一击,看似轻柔无力,但五根指头扫过之处,空气炸响,凌厉的气劲令人心神荡漾。这是宁凡与黄凤图第二次拼死相斗,第一次由于王建业狙击枪的帮助,才让他挟持住了剑痴,得意寻觅的一线生机。这次,宁凡不再需要狙击枪的帮助,也不需要寻觅一线生机,而是需要寻觅那取胜的一招。忽然,宁凡的眼睛一亮,好似胜利的曙光在向他迅速照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