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关键为题是要看你在做什么。
如果你是和一帮漂亮女孩子泡在温泉中,肆意畅谈生命的起源,那这一个半小时可以说是眨眼就过去了。
但当你穿越到上世纪四十年代,成为一名被军统特务押进刑房的地下党,在面对红烙铁、辣椒水等东西时,这一个半小时绝对比一个世纪还要长久。
时间,是不会改变的,改变的只能是人的处境。
再也不敢睡觉的高飞,就觉得接下来的这一个半小时,是那么的漫长:只要他稍微活动一下,沈总那儿就会发出一声警告十足的咳嗽声,然后就会有无数道目光,熟门熟路的投了过来,搞得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任何人站在群众的对立面,下场都是惨不忍睹的。
最后,真不敢犯众怒的高先生,就像僵尸那样,紧紧贴在窗口,看着外面一动不动,心里默算着到站的时间。
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家终于没有谁再关注这边了,高飞总算是松了口气,正要站起身去洗手间透一下气时,却觉得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钻进了鼻孔,一个绵软的身子,慢慢的靠在了他身上。
沈银冰,睡着了。
竟然在她最不该睡着的时候,无比轻松的睡着了,偎在了高飞身上。
“哦,我睡着时不小心靠在你身上,你又是推我又是拧我耳朵的,我凭什么为你提供坚实的肩膀呢!”
高飞心中冷笑一声,抬手就要把沈银冰推出去,然后大声说给所有人听:小姐,请您自重,我的肩膀只给我老婆一个人靠的!
可是,当他的手即将碰到沈银冰的身子时,却又缩了回来,愣愣的看着这个女孩子,心里慢慢的涌上一丝压抑不住的怜惜:她仍然像以前那样美丽,只是憔悴了很多,眼窝有些下陷,下巴有些发尖,脸色也有些苍白。
睡熟中的沈银冰,就像一棵在雪地内绽放的红梅,迎着冷风倔犟的展示着她的美丽。
却更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等待未知的命运。
就在高飞痴痴盯着这张美丽的面庞看时,沈银冰那双好像黑蝴蝶翅膀般的眼睫毛,忽然猛地抖动了几下,一滴泪水竟然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看着这滴晶莹的泪水,顺着洁白的脸颊缓缓滑落,高飞的心里莫名疼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抬手,把她拥入了怀中,动作自然,就像此前已经做过无数遍。
沈银冰做了一个梦,她又回到了三岁那年。
那年,她父母双全,苏北山和沈若萱带着她,一家三人去郊外踏青。
天是那么的高,云是那么的白,风儿是那么的轻柔,就像母亲抚过脸颊的手,让她沉浸在无边的安祥中。
“妈妈,我要!”
梦中,沈银冰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的指着天上一个风筝时,一个来自现实的声音,却无情的把她拉了回来:“各位亲爱的旅客,京都城西站马上就要到站了,请各位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准备”
蓦地,沈银冰睁开了眼。
父亲不见,母亲不见,蓝天白云轻风都不见了,她只看到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带着复杂的神色。
“高飞?”
沈银冰轻轻吐出这个名字时,才猛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搂在怀里,顿时就像触电那样弹了起来,张嘴要说什么时,一只手却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是你睡着后自动靠在我身上的,你现在做的不是要质问我,而是该感谢我大人大量,没有像你那样在我睡着时那样对我。好了,我是爷们,不会和你一般见识,更不会在乎你的感谢,就这样吧。”
高飞慢慢的松开手,看向了车窗外,不再理她。
我、我竟然在他怀中睡了那么久!
天呀,这怎么可能!
小宋肯定看到了吧?
想到这儿后,沈银冰下意识的抬头向小宋看去,恰好看到她抬手向这边示意,看样子在祝福沈总和高总和好如初。
“我,我”
忽然很留恋被高飞抱在怀中那种感觉的沈总,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竟然不知道该把右脚放在左边,还是放在右边才得劲了,更不敢去看高飞一眼,等列车刚一停下,就拎起小包跳了起来,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冲向了列车门口。
“不就是趴在我怀里睡了一觉吗,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有必要搞得好像做了亏心事那样?”
看着已经跑到列车门口的沈银冰,高飞揉了揉已经麻木了的左边身子,闭上了眼睛。
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在了,他怀中却仍然残存着一丝淡淡的处女幽香,竟然舍不得站起来,生怕一起来就能赶走这丝香气。
听说,这种天然幽香对于安神起着很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