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人来人往,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无论是护士还是医生都是行色匆匆的,毕竟在诊疗室里等着他们的是病人。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无论怎样都不会叫苦,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啊……好烦哦……”
捧着脸,我趴在工作台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医院里的其他人都忙得要命,可是,我却快要闲得身上长草了——在我好几次不是打碎了针管,就是不小心配错了生理盐水之后,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坚决阻止我接近那些医疗设备还有患者。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的身上还有“木王一的第6号女朋友”的身份,估计我早就他们赶出医院了吧。
不过,如果没有这个身份,不用他们赶人,我自己就会乖乖地离开。要知道,坐在座位上看着别人忙碌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的滋味,可真是太让人难受了。
唉,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日历,在7月23日这一天上画了一个圈。我到这裏才七天而已,却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好久,这就是所谓的度日如年吧。幸好明天就是周末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我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不过,说起周末,我依稀记得好像周末要做什么事情……
啊,对了,这个周末不是小茜要来吗?也不知道木王一的表白能不能成功呢。如果小茜接受了木王一,我就不用去扮演女友的角色了,哈哈,那样我就解脱了!
虽然我对木王一的好感度只有0.1,但从这个方面来说,我还是衷心希望他能够表白成功的。
正当我幻想着从木王一身边解脱后的美好人生的时候,木王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紧接着,护士长的脑袋就伸了进来。
“护士长,你找木医生吗?他出去吃饭了,还没回来呢。”我看着护士长,有些慌张地说,这几天我可没少给她找麻烦,所以一看到她就觉得心裏有些发虚。
护士长神秘地对着我摆了摆手,说:“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你跟我过来。”
找我?
我起身走到门口,问:“有什么事吗?”
护士长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当然是有事跟你商量,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护士长不肯说,我也不好再问。要知道一想到那些我犯的错,我在她面前就觉得心虚。于是,我暂时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跟着她来到了三楼。
会议室?我疑惑地看着门上的标牌,更加疑惑了。为什么护士长会带我来会议室?还是这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在满心疑惑中,我在护士长的带领下走进了会议室。然后,我便看见医院里的那些领导和一个可爱的卷发女生坐在裏面,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事。
“我把小多带来了。”护士长推了我一把,然后就转身小心翼翼地将门反锁了。
我一出现,之前还在热烈讨论的人全部转过头来望向了我,那种热烈的目光让我觉得更加不安了,只能局促地站着。
呃,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场面啊,该不会因为我这几天闯祸太多,所以他们要来对我……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恐怖的联想都冒了出来。这个时候,院长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了,现在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商量一下具体的操作问题。”院长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说,“你们俩就坐那儿吧。”
我在护士长的拉扯下战战兢兢地坐到了沙发上,又听院长指着那位卷发女生说:“这位就是小茜了,小多,你应该知道吧?”
啊,原来她就是小茜呀!
我不自觉地仔细打量着她,大大的眼睛,娇小的鼻头,粉红色的嘴唇,每一处都如木王一所说的那样,就像是真人版的洋娃娃一样可爱。虽然同为女生,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比我可爱呢。
“你好,我叫小茜。”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那么温和,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吧!难怪木王一会喜欢上她。
“你好,我叫小多。”我礼貌地回答,正准备跟这位未来的“木王一女友”,也就是我的救星联络一下感情,一个声音就打断了我。
“好了,现在大家都认识了,那么我该说正事了。”院长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个地方呢,我想大家心裏应该都很清楚了。”
大家都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可我还是一头雾水。清楚?清楚什么呀?于是我立刻举手表示:“那个……院长,我不是很清楚。”
院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啊,我忘记了,小多刚来这裏,还不太了解情况。”
护士长接过院长的话,对我说:“事情实际上这样的,你知道木王一喜欢小茜吧?”
我偷瞄了一眼,小茜的脸有些红。看来她也知道木王一对她的感情呢,不知道她心裏是怎么想的。
我收回目光,对着护士长点了一下头:“嗯,木王一跟我说过,他这个周末要向小茜表白,还让我陪他呢。”
“是的,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感到头疼。”护士长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吧?在这个虚拟城市里,大家都是按照各自设定好的角色生存。小茜之前的任务是扮演女友5号,但是她和木王一之间是不能产生真正的感情的,因为,这毕竟只是打工而已。你也知道啦,就跟你一样,小茜最后是要回到现实世界中去的,但是木王一……作为一个Storer,他必须永远留在这个地方。所以,我们必须要让木王一对小茜死心。”
“死,死心?”我忍不住惊呼出声,有没有搞错,木王一这么喜欢小茜,大家却想让木王一对小茜死心?
也许是我的惊讶表现得太明显了,护士长不自在地继续说:“这实际上是为了木王一好。”
奇怪,既然不能产生真正的感情,那为什么还要设定女友这个角色呢?这不是玩弄别人的感情吗?
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困惑,小茜补充道:“木王一的生活其实是非常孤独的,女友这个角色的设定,实际上是想给予他一些温暖和慰藉,也并非说一定要喜欢上他。但他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友,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比如在我前面的4个人,木王一对她们就没有产生过恋爱的感觉,只是把她们当成是关心他的好友了。”
话虽如此……我沉默了,心裏的活动却更加激烈了起来。有没有搞错,这种奇怪的说法,只有这些人才会这么坦然地说出来了吧!什么叫做“是想给予他一些温暖和慰藉”啊!明明只是扮演的角色,木王一所接受到的感情不都是假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同情木王一了。他完全就是生活在一个虚假的环境中,就连别人的关心都是假的。
“这样真的好可怜……”我不知不觉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是很可怜,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我们就要麻烦你了。”院长不以为意地说。
“我?”我能做什么呀?我警惕地看着他们,之前的不安迅速在我的心裏涨大。
“你的角色是女友6号吧?因此,在木王一失恋之后,负责安慰他的就是你了。”院长笑眯眯地说,看上去十分慈祥,不过我却更加不安了。
“这样有用吗?他很讨厌我。”我连忙说。
别那么轻易做决定呀!虽然说我确实是“女友6号”啦,可是为什么我就要去负责安慰他啊,我又不是神仙!看看院长,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小茜,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好痛,恨不得当下就把这个苦差事推给其他人。
“既然他让你陪他跟小茜见面,他应该也不会有多么讨厌你吧?”护士长笑眯眯地说。
是……是吗?我对此表示怀疑。
“不管如何,小多你的作用就是在小茜拒绝了木王一之后负责安慰他。”院长说。
“好吧。”
看着大家的态度,我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于是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不过,答应是答应了,我可不认为木王一失恋后,我的安慰能有多大的作用。
“现在咱们该考虑一下,怎样才能让木王一对小茜彻底死心?”院长问。
大家陷入了沉思。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就来演一场戏!”有人提议说,“这场戏就叫‘名花有主’。让小茜带着她的男友出场,木王一想不死心也没办法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院长赞同地说,“只要找个木王一不认识的人扮演小茜的男友就好了。”
“我表弟刚好要来这裏参观……”
“小茜,我可以帮你排练,让你轻松地摆脱掉那个木王一……”
计划一确定,会议室里的人就开始了热烈的讨论。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如何让小茜跟木王一分手,不知道为什么,心裏有一点难过。
“小多,到时候我叫你出场你再出场,”这时候,院长嘱咐我说,“千万别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哦。”我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就这样,将所有细节商定好了之后,大家都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我心情复杂地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看着那些人坦然的样子,不知道一会儿该怎样面对木王一。
明明知道他会失恋,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怀着期待的心情与小茜见面,这可真够残忍的。唉,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反正我只是来打工的,有没有人真心对待木王一,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small>明天要穿什么啊?穿西装?会不会太正式了?如果穿休闲服,好像又显得太随便。</small>
一进门,木王一就朝我投来期待的目光,同时响起的还有他的心话。
“小多,你去什么地方了?我等你很久了。”他关切地看着我。自从我答应陪他去跟小茜见面,他对我的态度便好多了。不过,现在我宁愿他对我不好。
“哦,那个……我肚子不舒服,刚刚去衞生间了。”我胡乱编了个借口,犹豫地看向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你,明天跟小茜约会的时候我该穿什么?”木王一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就穿平常的衣服就好啦。”我不在意地说。反正,到时候他一定会失恋,就算他穿得像个顶级模特也没有用。
“不会太随便了吗?”
“不会不会,展示出真实的你就好了。”
因为你做再多的准备都是白费工夫。
想到这点,我禁不住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木王一转过头,用那种又认真又担忧的目光看着我。
我愣了愣,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看样子我的不安被他察觉到了呢。哎呀,我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要是暴露了院长的计划,我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没有,我心情很好呢。”我不太自然地扭过头。
<small>看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她真的没事吗?</small>
可能是我的演技太差,即便是找了借口,也没能够打消木王一的疑虑。不过……虽然瞒不过去会很麻烦,但是一想到他是在为我担心,我又觉得心裏暖暖的。
其实,木王一这个人真的蛮好的。唉,可怜的木王一,如果他没有心语这种超能力该多好,那么他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谈恋爱了。
“你不要为我担心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想到这裏,我忍不住提醒他。
“担心我自己?”木王一不解地蹙眉。
<small>她在说什么啊?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好的事情?</small>
不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露出马脚的。唉,我这个笨蛋,还是什么都别说了,赶快转移话题,赶快!
“啊,那个那个……关于衣服的问题,按照我刚才说的,就可以了。”
“嗯?”木王一愣了一下,接着他反应过来,“真的没问题吗?不会显得太随便?”
“我确定。听我的,准没错。”
“好吧。”木王一冲我微微一笑,“谢谢你,小多。刚才我苦恼了好一阵子,我一直担心到时候会在小茜面前出洋相。”
“你要有信心!大方地跟小茜说出你的心裏话就好了。”我口是心非地鼓励他。
“嗯。听了你的话,我放心多了。”
看着木王一逐渐放下心来,我却感到了一阵愧疚。明明知道了结果,我却让他有了更多的希望。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木王一明天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望着木王一因为明天的约会而兴奋不已的样子,我的笑容越来越僵硬。第一次,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要是木王一知道真相,肯定不会原谅我们这些人对他的欺骗。
满脑子都想着木王一的事,这天晚上,我竟然失眠了。
喝了一大杯热牛奶,没有效果;听催眠音乐,也没有效果;从一只羊数到一千只羊,还是没有效果。
我的心上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可就是没办法入睡。一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木王一伤心欲绝的脸。
唉……我干吗要那么担心他呀?我和他的关系只不过刚刚好转而已,我是不是有点担心过头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内疚才会这样。
我发誓,这一次骗人之后,我再也不骗人了,真是非常难受!看吧,现在报应来了,脑子里充满了各种负面的情绪,我慢慢地陷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早上6点,我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我昨天晚上是凌晨两点才勉强睡着的……
我慢吞吞地爬出被窝,然后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在镜子前面刷着牙。今天,今天就是木王一跟他暗恋的对象小茜见面的日子了,而同时,今天也是他失恋的日子。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胸口就闷闷的。明明理智告诉我,让他失恋也是为了他好;可是感情上,却始终没有办法摆脱那种强烈的愧疚感。
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我随便在身上套了一件衣服,然后就坐在床边发着呆。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用这么纠结呢?想着想着,我的目光落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上。
对了,NT……
我的脑中浮现出了NT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莫名地让我有种信任的感觉。如果说,我现在打电话给他,他会不会给我一些建议呢?像他那样的人,一定很聪明吧!聪明的NT一定可以给我建议的,这样不比我一个人在这裏冥思苦想要好吗?
我一把抓起手机正要拨通NT的电话,脑海里突然冒出那个神秘的女声。
<small>NT?NT是谁?</small>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总能听见我脑海里的想法?上次也是……
难道是和木王一那样拥有超能力的人?
以前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超能力的事情,现在有个鲜活的例子在身边,也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small>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听见我的想法?你有超能力吗?</small>我在脑海里问她。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small>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small>我尝试着寻找那个声音。
<small>你……认识麦兜吗?</small>
麦兜?这个名字很耳熟呀……
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女生。我记得有一次在一个奇怪的宴会上我跟她打过招呼……那个宴会是学校医务室的老师带我去的,她说那是超能力爱好者的聚会。可惜我对超能力没什么兴趣,没待多久就先走了。
<small>你认识她吧?</small>
<small>嗯……我认识啊,不过跟她不是很熟。怎么了?你问她做什么?</small>
<small>她跟我一样,都是拥有超能力的人,而且,我们的超能力十分相似,都是可以预见未来。</small>
<small>预见未来?不会吧?会有那么神奇的事?</small>
<small>嗯,世界上其实有很多有超能力的人存在。我跟她都可以预见未来,并且,我们都预见了世界末日……</small>
<small>世界末日?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在拍电影!你真的相信那些预言?那些根本就是假的。以前还说1999年是世界末日呢,结果还不是假的。</small>
<small>这一次是真的。世界会因为一个拥有火焰能力的少女而毁灭,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阻止她……</small>
火焰少女?谁啊?
当我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握在手中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脑海里的声音随即消失不见了。
我拿着手机一看,然后心跳就猛地开始了加速,那个号码,是NT的。本来还想打电话找他呢,没想到他先打过来了,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一时间,刚才跟那个陌生女声的谈话全部都被我丢到了爪哇国。这个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NT,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空气中有好多好多的粉红色泡泡。
真棒,我跟NT似乎真的是心有灵犀呢……
我又在想些什么呀?潘多拉,拜托你不要这么花痴,听到没有。我连忙打消自己脑海里不切实际的念头,忙不迭地接起电话。NT打开了视讯,手机屏幕上显示出NT那张熟悉的脸。
“早上好,小多,昨晚睡得还好吗?”NT的笑容就像是早晨和煦的阳光,让人心生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都是帅哥,一看见木王一那家伙,情绪就很低落,而一看见NT,我的心情就会不知不觉地变好。大概是因为在我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是NT拯救了我吧,所以一看到他,我就有种安心的感觉。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垂头丧气地回答。
“哈哈,看你的熊猫眼,是不是受了什么折磨?”
“的确是受了折磨,精神上的折磨!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我把自己这一个星期在医院里的遭遇通通告诉了NT,NT不但不同情我,反而还笑得分外灿烂。
“你还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
“我知道,我当然都知道了。”NT立刻不笑了,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付出总会有回报的。虽然你吃了很多的苦,但是,你得到的结果都是很棒的,不是吗?这只能说明,幸运女神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说得倒还有点道理。”NT的确没说错,很多次我差点就装不下去了,幸好最后都糊弄过去了。
“那你现在和木王一的关系怎么样了?”NT问。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就那样啊,不过……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了。他也不是绝对的坏人就是了,偶尔还挺为别人着想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的关系要是继续恶化下去该怎么办呢。”
“你放心好了,现在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说起来,我今天还要陪他去对别人表白呢。”
NT意外地愣住了,接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你干吗露出这种表情啊?有什么事情值得开心吗?”我疑惑地看着他的笑脸。
NT坦然地说:“当然是因为看到你开心,所以我也就开心了。”
“撒谎。”NT这么说一定是为了打趣我,我才不相信呢!可是,话是这么说,我的心裏却是甜滋滋的。
“我可是非常非常认真的,我发誓。”NT严肃地表示。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嘟囔着,脸一阵一阵地发烫,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奇怪呢?不行不行,我必须赶快转移话题。
“NT,最近我还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我歪着脑袋问,“我脑海里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一直问我问题,好像是个女孩子,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今天早上跟我说起了我们以前学校的一个女生,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麦兜!”
“麦兜?”NT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奇怪了,他认识麦兜吗?
“NT,你怎么了?”
听到我的问话,NT立刻恢复了往日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没什么,你继续说。”他平静地说。
真的没事吗?
我不好意思再询问下去,只好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她跟我说,她和麦兜都能够预见未来,还说什么世界末日就要到了,说是有一个拥有火焰能力的少女会毁灭世界。”
NT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这下我可以肯定了,刚才我没有看错,他确实是很不高兴听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