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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会儿功夫,食人花的消化囊已经快贴到他们身上了,脚下也积起一滩消化液。
云间兽确实没有寄生在这株食人花魔的气息上,他一进来就知道了,那说明这座城里还有更强大的气息。
这座云间城规模极大,它藏起来的话,短时间内很难找到。
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时间。三个月要开七瓣金莲。
没有人比宴月亭更迫切地想通过这次大考,获得进入“布道塔”的机会。如果这一次进不去,他再等不到下一次了。
右眼里封着的东西,会连同他,一起毁灭。
他循着指引一步步来到这里,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当然不想前功尽弃。
褚珀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轻飘飘地落定,别有深意,像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宴月亭的神色变了变,仓促地一压眸,再抬眼时,已经又挂上了他那副唯命是从的乖顺模样,说道:“小师姐,食人花魔的菌丝会附着在你的经脉上,不能这样硬扯。”
褚珀听话松手,将手臂怼到他面前,“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你应该有办法。”
她这样好像全无芥蒂的样子,倒叫宴月亭愣了愣。
递到眼前的手臂上,经脉突出,看上去和迸发的青筋无异,生生将凝脂一般的皓腕撑出几分狰狞。
当这些菌丝渗透进全身经脉,攥住灵枢,眼前的人就会成为食人花魔的提线木偶,神智清醒,身体却不得自如,直到被磨尽自主意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在云城里察觉到食人花魔的气息时,他就给小师姐安排好了死法——让她清醒着杀掉这城里的所有同门,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食人花肚子里溶化,只剩下三魂七魄……
他顺便可以看看,她还是不是原来的她。
褚珀望进他那双深到近黑的蓝眼珠,没来由地后背一寒,缩回手,“算了,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宴月亭却极快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褚珀指尖颤了下,忍住了没有挣扎。
“小师姐,我要封住你周身灵脉,阻止菌丝继续往里钻,然后再一点一点将它抽出来,有点疼,你要忍一忍。”
褚珀盯着他片刻,没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丝毫破绽——该死的旁白音,需要它的时候,它一个屁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了。
“好。”
“小师姐,失礼了。”宴月亭说完,指尖凝聚灵力,朝她周身几处脉门点去。
灵力钉子一样嵌入她周身几处要穴,经脉里循环的灵力成了被截断的溪流,褚珀浑身蓦地一沉,筋骨血肉,乃至五感都蓦然起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如从云端一下跌回凡尘,重新变成了肉丨体凡胎。
她初入这具身体时没感觉有什么大的变化,如今“重回凡尘”,才体会出了这种差异。
宴月亭低着头,抽丝剥茧一般,全神贯注地将剥离附着在她经脉上的菌丝。
褚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余光往周围看去,周围平静得过分,连食人花魔不停蠕动的消化囊都停了,四壁也停止合拢。
这就好比,打到一半,一方受伤了要疗伤,另一方就放下屠刀,乖乖等着。
食人花魔竟如此讲究武德。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
“小师姐,可以了。”宴月亭抽出所有菌丝,收回封住她经脉的灵力,抬眸看到褚珀的表情,再跟随她的目光看去,立时便反应过来。
他幽蓝的虹膜中隐隐什么一闪而逝,无数血红细藤忽然从深处扑来,乍一看像一场血色浪潮,眨眼就扑到了眼前。
褚珀一把抓起勾星刀,但身旁之人比她更快,雪亮的刀光迎着血潮劈去。
“锵——”
宴月亭的刀光有点古怪,褚珀手中的勾星刀嗡一声,被激发的兴奋与戾气倒冲进褚珀意识。
她偏头看一眼宴月亭,双手握刀,灵力灌入勾星刀内,用力挥出。
勾星刀的寒芒和宴月亭挥出的刀光相撞,擦出尖锐的鸣响,两相纠缠,一起绞碎血藤,撕开了一抹亮光。
“小师姐,走!”宴月亭一把拽住她,身影融进刀光中。
云絮依托的魔气被剿灭,食人花魔的躯体粉碎消散,脚下终于踩到结实的地面,街道上残留着一大团格外浓稠的云絮,伸手不见五指。
褚珀手腕一挣,那拽着她的力道就松开了,她运起所剩不多的灵力,掐诀要收回勾星刀。
但勾星刀沉甸甸地拖在地上,刀刃兴奋地战栗,一副“别拦我,老子要上去和他干一仗”的架势,半点都不听使唤。
褚珀总算知道当时勾星刀为什么会带着她扑向宴月亭了,这玩意儿被宴月亭的刀气激发了斗志。
怎会如此!
按照她接收到的记忆来看,勾星刀的刀魄应该还没有觉醒才对啊。
如果刀魄觉醒,它便能与主人神魂相应,那她穿到这具身躯里的第一时间,勾星刀就会发现它的主人芯子换了。
这个时候,也没工夫深究,褚珀生拉硬拽地拖着它跑了几步,力竭仆街。
“大哥,你怎么回事!”褚珀蹲到地上,一边留意着浓云里的动静,一边低声劝它,“我现在灵力枯竭,打不动啊!行行好吧,兄弟,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话音刚落,几道劲风卷走了沉积在街道上的云絮,四周依旧暗无天日,这漫长的一夜竟然还没有过去。
宴月亭拂开稀薄的雾,向她走来,可能是失血过多,他整张脸白得像纸,眼尾却泛着红,整个人看上去脆弱极了,宛如经雨打风吹过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