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家为啥至今没有来找高龙藏,这一点暂时找不到原因。按道理说,高龙藏现在已经在江湖上再度风生水起,宋家早就该听说了他的音讯。或者,宋家现在已经陡然发现,如今的高龙藏已经不是当初的高龙藏,已经从一个弱小的普通气劲二品高手,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就算倾尽宋家之力,也扛不住高龙藏现在的势力。所以,宋家选择了沉默?又或者正在商议怎么应对高龙藏和他家大小姐这件事?至少,他们想杀了高龙藏泄愤,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话的事。否则,他们宋家要面临冯道仁一脉的疯狂反扑,要面临禁卫局的可怕打压。犯愁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而且高龙藏是个标准的泡妞低手,这种事不到眼前是不会去想它的,走一步说一步罢了,爱咋咋地。总之听了高龙藏这番叙述,连齐乾炎也稍稍打了点退堂鼓,心道高龙藏和李小苒这事儿啊,还真得从长计议。奶奶个熊的,已经五个了啊,这形势太复杂了。秦文谟也暂时没了心思去撮合高龙藏和李小苒,他觉得当务之急是找到白素素,发动整个秦家的力量去找,务必把这个怀着他家血脉的女子找回来。流产?我秦家这么家大业大的,养一百个孩子都养得起,为啥流产。为此,高龙藏也老老实实的交代了白素素的各种特征,以及她那次上车的时间,希望秦家能把她找到吧。一想到这件事,高龙藏就心乱如麻没头绪。上次他把这件事告诉二姐了,搞得二姐也无话可说,估计二姐私下里都想揍人了吧?没辙。……带着一腔愁绪,高龙藏走出了这间会所。一个人熬到了晚上十一点,这才驱车去接夜神侯。两人约好了,今天晚上请瀚海吃顿饭,算是给她送行。到了禁卫局之外,远远的还有一里地,就是两人约定的地方。打了个电话之后,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高挑的女子身影,抄着裤兜抬着脑袋走了过来。依旧扎着马尾辫,依旧戴着那副大墨镜,嘴里还叼着跟烟,咋看咋像是个没溜儿的女二流子。“少抽点,女孩子家的。”高龙藏白了这妞一眼。每当瀚海变成了女孩子的形象,高龙藏就总觉得相当违和。瀚海不以为然的吐了口眼圈儿,但终究还是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烟头儿,不屑的说:“像咱们这样的练家子,香烟里面的有害物质可以随气劲排出,早就不怎么影响身体健康了。”高龙藏一边开车一边撇了撇嘴:“没说健康的事儿,我是让你注意形象。”“形象,我这人还用在意吗?整天呆在黑斗篷里。”瀚海撅了撅嘴巴,忽然一愣,随即呲牙咧嘴道,“咦,你凭啥管我?!再敢管我,你就死定了!”好吧,投降……高龙藏闷呼呼的开车,带着她去了老远的一个小店,24小时营业的那种。但是没在这里就餐,而是买了点熟食之后,又带着她直奔郊区一条小河旁。这里寂静,没人打扰。“啤酒怎么就准备了这么点?”下车后,瀚海打开了后备箱发现只有一箱12罐的易拉罐啤酒,顿时皱了皱眉头。砰!她脑袋上被高龙藏敲了一记,只听高龙藏没好气的说:“少喝点!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今天只允许你喝三罐,剩下都是哥……啊……”话没说完,高龙藏就被一股庞大的气劲掀翻在地。太没防备了,瀚海这妞儿说偷袭就偷袭,从来不给人准备的时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高龙藏咕哝了一句“暴力女”。而瀚海则恨冲冲的说:“敢敲我脑袋,你简直疯了!除了我师父,没人敢敲我脑袋,你这回真的死定了!”说着,这超级猛妞儿一骨碌冲过来,那夜影身法一旦施展开,还真够吓人的。飘忽无常宛如鬼魅,速度凌迅无可匹敌,简直是天下一大绝学。所以,当高龙藏尚未躲闪开,他的衣服和腰带就被瀚海给扯住了。“喂喂,别这样……”高龙藏吓了一跳。因为他骇然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暴力女给举了起来!我勒个去的,哥们儿一米八多的大块头,被一个女孩子举了起来,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要是高龙藏有所防备,显然不会让瀚海这么容易得手。而就算现在得手了,要是高龙藏拼力一搏,也有机会以手脚击打对方,换回自己的喘息之机。可是对面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个朋友,而且是个女孩子朋友,这让他没办法使出反击的招式。所以,他就只能认栽了。噗通!瀚海猛然一个抛掷,竟然把这货活生生扔进了小河里!“哼,敢敲我脑袋,早就说你死定了!”瀚海拍了拍两只小手儿席地而坐,惬意的打开了一罐易拉罐,揪起一块熟食就往嘴巴里送。小河边,高龙藏欲哭无泪的爬上了水岸,一身湿哒哒。万幸,国家治理污染见了成效,这条小河里的水还算蛮清澈的——要不然高龙藏也会到这里来就餐,谁到臭水沟边吃东西。所以身上虽然很难受,但好歹不臭。“催动气劲烘干吧,今天饶你一命。”瀚海嘴巴里大嚼大咽,丝毫没有淑女气质,“记住啊,以后别试图再欺负我,哼,我可是会功夫的。”好吧,记得在昆仑禁区之外,这妞儿就说自己是会功夫的,这种含糊不清的形容太坑爹了。高龙藏气呼呼的坐在了对面,有点赌气般的没烘干自己的衣服,就让衣服这么继续湿下去。他自己也打开一罐啤酒,满腹郁闷的说:“以后懒得管你,你爱咋地咋地!”正在喝酒的瀚海一愣,有点呆呆的看着对面这个家伙。说实在的,瀚海这辈子除了师父,以及自己身边那个机灵古怪的女徒弟(禁卫局里的小秘书),还从没有人关心过她的个人生活。当然,作为男人关心她个人生活的,高龙藏更是独一份儿。“生气了?”瀚海眨了眨眼问。高龙藏语塞,心道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家的,跟个女孩子置什么气,太没溜儿了。于是叹了口气说:“没,其实就是心情郁闷点而已。”瀚海点了点头:“嗯,我也是有点郁闷才教训你的,以后不这么对你了。”一对忧愁人,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