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洗玉是个乖乖女,堂堂气劲二品的女高手,江湖经验却匮乏得可怜。(○)以前就算偶尔出去,也都是跟着宋剑南或者钟绮云,要么就是家族大高手陪同。那次偶尔落了单,就被高龙藏给那啥啥了,简直就是无奈。连高龙藏都觉得,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竟然没有养成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性格,简直就是怪事了。在官方和江湖七大豪门世家之中,她简直就是独一份。如今,总算是脱离了父母的管束,竟然能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宋洗玉可乐坏了,觉得这简直有种菜鸟闯江湖般的刺激感。“我还得在港城和澳城呆两三天呢,要处理一些事情。”高龙藏说,“难道,你也一直在这里陪着啊。”宋洗玉狠狠的点了点头:“就算这两个城市,对我来说都是大大的江湖呢。当然,我更想去高阳看看,那地方太神奇了,以你为中心发生了那么多的大事。”好吧……既然你不嫌枯燥,那就跟着吧,刚好也能面对面的和二姐她们谈一谈,大家见个面。有些事,总不能一直拖着的。延长的三个月虽然听起来很长,可也是一闪即逝的。至于高龙藏留在这里,当然还是处理一下葡京赌场易主的事情。刚才,青蝶离开赌室之后已经去和洪辰办理了股权变更移交手续,然后离开了。所以从此开始,洪辰这个盘踞澳城多年的地下大佬,失去了在澳城的根据地。由于洪辰的离开,这里的地下世界势必会产生一种权力真空。任何一片地下世界的龙头一旦离开,都会引发一场新的权力争夺的,这很正常。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项华城的势力必须马上入驻进来。而且,要立刻召集澳城所有二流以上势力,开一个碰头会。这是项华城自己的事情,高龙藏不用过多的参与,他相信堂堂项爷有这个本事。但是事情没有彻底安稳之前,他还是要在这里关注一下。因此当天他就请项华城的人马杀了过来,而且连二姐、陈可宜和莫安祥也一同来到此处。而且,这次是项华城亲自带队前来。虽然他的势力地盘一直在港城,可澳城地下世界谁不知道他的大名?这头过江龙一旦过来,顿时引起不少地下势力的关注,甚至带着畏惧情绪。而召开这场权力更迭的会议,甚至连洪辰也参加了。根据宋剑南的要求,洪辰主动配合,将澳城的大小势力头子邀集到一起,当众宣布自己脱离葡京赌场,甚至脱离澳城。甚至洪辰此时保持了相当的恭敬,对高龙藏的态度可谓是前倨后恭。没办法,他终究是宋剑南的下属,而高龙藏又是宋家的大姑爷,他敢不敬?“诸位,这些年来当然感谢大家的力捧,让我洪辰在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得以安安稳稳的做了几年生意、挣了一些小钱。”“可现在由于生意上的原因,所以洪某要离开这里了。这次请大家来,也是为了向大家道个别。”“对了,这葡京赌场以后的主人,就是这位高哥,也就是港城龙藏号赌船的船主。当然,他和项爷一直在合作,想必大家也听说了,所以项爷也会在这里发展,同样希望大家以后继续支持高哥、支持项爷。”此言一出,舆论哗然。一群大小混子头目一个个交头接耳,不知所措。他们原来只知道项爷要杀过来,还以为项爷和洪爷要搞一场可怕的地下战争。毕竟黄阳在龙藏号上被揍那件事,已经传遍了两个城市的地下世界。所以,所有人都等着那火星撞地球般的场景出现。哪知道竟然是这样一个形势,连洪爷都主动配合项爷接手澳城地下世界的掌控权。要是洪辰和项华城展开了地下战争,那么现场这些家伙还能有所作为。可若是连洪辰都支持项华城的入主,那就是另外一番情况了。此时,项华城笑道:“首先,谢谢洪老弟的热情,也祝愿洪老弟以后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各位,以后咱们就是在一个盘子里找饭吃了,还希望大家给项某几分薄面。”一群人脸色铁青,不知道项华城以后的章程。以后,鬼知道项华城的胃口有多大?而且,大家也都很在意高龙藏。虽然高龙藏坐在中间一言不发,可所有人都在关注他。毕竟他坐在了洪爷和项爷中间,俨然就是这两座城市地下世界的主子了。此时,高龙藏笑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所担心的,也是我所关注的。各位最不敢确定的,恐怕就是以后咱们相处。”“在这里,我高龙藏向大家表明一个章程——饭要大家吃,钱要大家挣!”“我和项爷到澳城,只是来挣点散碎银子,对于什么乱七八糟的地盘争夺战没有丝毫兴趣。和气生财,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嘛。”“所以,以后葡京赌场继续做自己的赌场,而各位也继续做各自的生意。没人招惹赌船,我和项爷也懒得动什么邪心思——当然,前提是赌场继续安安稳稳的运营。”“至于大家以后有什么需要合作的,我和项爷当然也乐于结交朋友。”前面说的很明白——不要地盘,不打地下战争,井水不犯河水。后面最后一句比较隐晦——你们要是乐于归附,那我高龙藏和项爷也举双手欢迎。现在,项华城在澳城立足未稳,高龙藏和他不会太招摇。不过,随着乐于归附的小势力越来越多,那么项华城在澳城的地位会越来越巩固。当然,项华城在澳城越来越稳固,也意味着高龙藏在这里的存在感越来越强,赌船和赌场的生意在这两座城市之中也会越来越红火。听了高龙藏的这番表态,不少人松了口气,也有不少人松了口气。但是,至少气氛彻底缓和了下来。高龙藏这种和善的态度,使得澳城地下世界完成了一次不流血的易主。在地下世界的权力更迭之中,这显然是极其罕见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