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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服务生除了要端盘子,还要负责清洗厨房里的一堆碗。

上了五天班,浸泡了过多的冷水,我的手变得肿胀难看。

下班回来,我窝在沙发上涂药膏。七月进门看到,边踢掉高跟鞋,边丢给我一个袋子:“赏你的。”

我接住袋子,看到裏面是一件珍珠白的蕾丝衬衫,不满地看着她,道:“乱花钱。”

“姐姐今天发工资,高兴买不行呀!”七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走到茶几旁,打开电视机看起来。

我站起来,在镜子前拿衣服比了比,对镜子里看电视的人说道:“行啦,你高兴就好。”

“你看你,纤纤玉手都变成猪蹄子了,还是把那个服务员的工作辞了吧!”七月拿起沙发上的药膏瞧了瞧,埋怨道。

“没关系的啦,洗盘子只洗一个月。”我安慰她。

饭店为了锻炼新人,前期会安排一些苦活给我,熬过去就好了。这点苦我还是能吃的。七月见我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有些无聊,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袋泡椒凤爪啃起来,还时不时舔舔手指,嘟囔着:“忘记买酒了!鸡爪配啤酒,快活在我手!来啊,快活呀……”嘟囔完了还高兴地唱起来。

我微笑地看着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拿上零钱包,就去玄关处换鞋。

“妞儿,干啥?约会吗?”七月吸吮着手指,盯着要出门的我问道。

“是啦,去和你的啤酒约会。等我,我马上回来。”我蹲下身,系好鞋带,边回答她边带关门走出去。

“今夜万岁!啤酒万岁!小八月万岁!”门内的七月疯疯癫癫地叫嚷着,像个长不大的小屁孩。

我喜欢看到这样的七月。她,本就是自由洒脱的。

外面,夜静无声。我踩着一地月色,走在安静的路上。走出家门前这条不长的小巷,来到大路上就变得热闹起来。

夜市摊摆了出来,街边彩条布围成的大棚下,很长一路都有三五成群的人在喝啤酒,吃串串。

我在超市买了四厅啤酒和一些小吃。往回走的时候,看到路边吃夜宵的人越来越多。路过一个烧烤摊时,似乎有人在喊我。我甩甩脑袋,朝四周望了望,怀疑自己幻听。

“丫头,我靠,真是你啊!”声音来自背后。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人,心猛然“咚——”的一声笔直地坠落进万丈深渊,我听见它碎裂的声音。

薛野叼着一根牙签,几步跳到我面前。在他身后的,三个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人,每个人手上拿着几串签子,在边吹边吃。

“哇,买啤酒耶,开心喽。”薛野低头看到我手上的袋子,打趣道。

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目光狠毒地看着面前这个人,看着这个搅乱了我的生命、毁了我的清白、一声不响逃走的人,心裏冷笑着:开心?他这是自欺欺人,还是我失忆了?装,真是装得好。

薛野温和地笑着,转身看向他那帮狐朋狗友,温柔地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心,冷得不可抑制。像在最冷的天气吃最冷的东西,冷到整个胸腔里都是零度以下,但头脑格外清醒,心脏格外麻木,痛到没有知觉。

一切都不在我眼中,凌乱的头发被风吹乱了,我的眼泪忽然一大颗一大颗地滚落。

“丫头,你怎么了……”薛野慌了,他伸手来给我擦眼泪。

我用力地推开他,满腔怒气地吼道:“别碰我!”

薛野,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你侮辱我还侮辱得不够吗?

我冷漠地苦笑,旁边炭火燃起的缕缕青烟吹进我的眼里,入口的泪水全是苦涩。

“你的手怎么了?去打工了?”他看到我肿胀的双手,眼中全是心疼,让人看着格外讽刺。

“打什么工把自己弄成这样?手疼吗?你别这样闷着不说话啊!”他惊慌失措的语气中,是我不屑的关心。

手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