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邵寂言被朋友邀去游湖,晚上才一进门便被如玉缠上问东问西。
“好玩儿吗?好玩儿吗?”如玉兴奋地问道。
邵寂言似是心情大好,道:“好玩儿得很呢,来了京城这些日子,今日玩儿得最痛快,想不到京城附近还有这么宽敞清澈的湖面,比我前年去的泽阳湖不差呢。”
如玉一脸的羡慕,紧道:“这么好,下次也带我去吧。”
邵寂言啧啧道:“贪玩儿,你不要命了?”
如玉道:“谁说白天去了,咱们晚上去不就好了!”
邵寂言道:“哪儿有大夜里游湖的,黑漆漆什么好风景也看不见,万一不小心掉进水里可就更惨了。”
如玉道:“只坐在船仓里不动不就好了?再说也不一定非看风景嘛。”
邵寂言笑道:“哦……不出船舱,不看风景……那大夜里的咱们俩跑那儿大眼儿瞪小眼儿做什么,在家里还看不够吗?”
如玉腮帮子一鼓,不高兴了。
邵寂言叹了口气,哄道:“罢、罢,你若定是想去,等我高中之后便挑个月圆的晚上带你去游湖。”
“嗯!”如玉开心地在空中转了可圈儿。
二人正说着,忽闻有人敲门,邵寂言怔了一下忙去开门,却是冯陈二人拎了壶酒站在门口。
“寂言和谁说话呢?”陈明启不等邵寂言相让便走了进来,四下张望。
“啊?说话?”邵寂言一边佯作迷茫,一边把冯子清让了进来。
“是啊,我也听见屋里有声音,我与明启还当你这儿有客人呢。”冯子清放下酒壶坐了下来。
“哦,或是我才看书一时入神读出声来。”邵寂言随口答着转去取杯子,待转过身来,却见桌边坐的不只冯陈二人,却还有个的如玉,她这会儿只若故友重逢似的打量着冯陈二人,口中不住喃喃道:“多日不见,陈兄可又是胖了……看来高陞客栈的饭食还真不是吹的……”
邵寂言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只轻咳一声掩饰过去。只这细微的神情似并未逃脱冯陈二人的眼睛,陈明启笑道:“寂言莫要骗人了,我看你春光满面喜不自胜的模样,可是藏了位佳人在这屋里不是?”说着便假作四下张望的模样。
邵寂言摇头叹笑并不答话,只若看不见如玉一般,走上前便往她正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去。
如玉低呼一声连忙跳开,气呼呼的嘟囔着:“这儿不还有一空椅子吗,怎的偏坐我这个……你故意的是不是!哼。”说完扁着嘴自己佯作在一旁的空椅上。
邵寂言坐定,笑道:“若这么晚了还有佳人红袖添香,我也不考什么恩科,只携美归隐山林,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陈明启啧啧道:“乖乖,感情咱们邵大才子还是个痴情风流种。”语毕三人不免失笑。
如玉却是心中一动,她恍惚觉得邵寂言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用余光瞥她,不禁暗道我可不就是这么晚还陪着他吗?我也算得上是佳人吧,只也不知这‘红袖添香’是个什么意思?或是……他喜欢穿红衣上的姑娘?玉垂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淡紫色衣裙,暗想自己好像好久没换过新衣裳了。
如玉正琢磨过两日拉了凤儿去逛鬼市,但闻冯子清笑道:“凭寂言的才情,若求红袖添香岂是难事?白日里寂言不就俘了一颗芳心吗?人道人生几大快事,金榜提名日,洞房花烛时……依我看,你这美事可都不远了。”
“是,是!”陈明启也似被提了醒,搭腔道,“可不是!咱们走时我特意往那船上看了看,有个小丫头从裏面探出头来一个劲儿地看你,想是她家小姐对你有心了。啧啧,寂言真是有福气,只游了次湖边便有此得遇良缘,真是羡煞我也!”
如玉闻听不自觉地微微蹙眉,歪了头去看邵寂言,但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只笑道:“二位兄长今日过来可是存心来打趣我的不是?不过是一面之缘……啊,不,人家小姐坐在船舱里,只连面都没见,可连一面之缘都称不上,就被你们说成这样。罢了罢了,我认输了,你们饶了我吧。”
陈明启哈哈大笑,冯子清却只道:“怎么,寂言当真不知?”
“知道什么?”邵寂言一脸莫名。
冯子清见他似果真不知,不禁叹道:“人家芳心暗许,你竟还不知人家是谁?!”
邵寂言奇道:“不过是萍水相逢,对了两首诗而已,她又未自报家门我如何得知她姓甚名谁?难不成你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