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唐阿则以为,玉柱要借常平仓的存粮,这就产生了美丽的误会。
“省里数府遭灾,省库也没有多少馀粮呀。”依唐阿管着藩库,他的话颇具分量。
李锡在两面夹击之下,显得格外之狼狈。
玉柱人在虞城县,没办法去盘开封的省库,这是依唐阿的判断。
谁料,玉柱虚晃了一枪,没再提省库借粮之事,而是说了捐纳之事。
“河南遭灾,朝廷正值用粮之时,本钦差决定,马上开洪灾捐!”
玉柱原本就管着户部的捐纳处,河南遭了灾之后,正好符合捐纳的规矩。
大清的体制,既有僵化的一面,亦有灵活的一面。
开捐,就和依唐阿没啥关系了,乃是玉柱职责范围内的事务。
因为是要拖住河南的官员们,玉柱也没下狠手,而是恩威并施的控制住了局面。
等商议妥当之后,玉柱邀请大家一起赴宴。
大灾临头,玉柱摆的也都是素席。但是,酒却是好酒。
玉柱的酒量惊人,席间,他频频举杯,重点招唿依唐阿和李锡。
大清官场上的陋规,官面上的饮宴,各种规矩层出不穷,必须一一到位,这就很花时间了。
再加上,玉柱成心拖延时间,这顿酒硬是喝足了两个时辰。
散席的时候,李锡和依唐阿都醉了。
玉柱顺势以刑案增多的名义,把没有喝多的臬司常季逊和本地的知县,都给留下了。
只是,刚刚上了茶,玉柱还没有开腔,老十三就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哈哈,出奇不意的大获全胜,妙哉!”重要证人被抓到了手里之后,老十三也不在乎什么了,公然出现了室内。
玉柱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老十三顺利的得了手,大善也!
这年头,朝廷办案,不重物证,尤重口供。
常季逊不认识老十三,他不悦的质问道:“尔是何人,安敢擅闯钦差行辕?”
老十三懒得搭理常季逊,他笑眯眯的对玉柱说:“多谢相助,如果没有你的人帮忙,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玉柱并不居功,含笑提醒道:“十三爷,要赶紧的问口供,才是正道理。”
“嘿嘿,爷在路上使了些手段,已经拿到了重要的口供。”老十三办成了大事,找到了替老四洗刷黑锅的证据,心里一高兴,嘴上就没了把门的。
“啊,十三爷?”常季逊立时惊呆了,大张着嘴巴,傻楞楞的望着老十三。
老十三笑望着玉柱,提醒道:“玉大钦差,密旨该拿出来了吧?”
此言一出,玉柱当即确信无疑,老十三确实得手了。
“有上谕,常季逊接旨!”玉柱从怀中摸出康熙给密旨,高高的举过头顶。
常季逊立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成了筛糠。
“内阁奉上谕,着玉柱全权办理黄河决口害民之事,河南布政使以下,皆可先革职,拿交刑部从重议罪,钦此。”
制大 制枭。玉柱藏得够深,忍了这么多天,才拿出大杀器,一举摆平了常季逊。
八爷党在河南省内,共有双柱,其一是臬司常季逊,其二则是藩司依唐阿。
现在,常季逊既然被逮,被灌醉了的依唐阿,亦是再劫难逃了。
(ps:凌晨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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