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不满的抱怨,带着软绵的鼻音,语调浓密而粘稠。
“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住在一起。”
沉默许久,木棉方才搂紧了他,轻叹。
“会有那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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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之后总是会偶遇到林珩,有时是在大街上,有时在便利店,有时在路边小摊旁。
每次他都会非常热情的和她打招呼,顺便寒暄两句,一脸自来熟的笑容十分灿烂。
木棉只能尴尬笑笑,点点头,然后结束这一场并不偶然的遇见。
林慕安说过,他以前是在江城私立学校读书的,离这里很远,但是离他家非常近。
所以不管是去学校还是回家,林珩都不可能出现在这边。
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遇见她。
木棉想,林珩大概是没有想到,林慕安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说吧,毕竟他曾经差点被医生判定为自闭症。
像这样子的人,又怎么会对她敞开心扉。
况且,他们也只仅仅在一起了两个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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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安当初到外面来住,不是搬出来的,是被赶出来的。
林父很忙,诚如林珩所说,他是爱林慕安的,但这种爱,是用金钱和物质堆砌起来的爱。
他在家的时候非常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林慕安和林珩他们母子在一起。
两人年岁相当,林珩因为从小被照顾得很好,反而比林慕安更加强壮几分,他平日里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找各种理由方法来欺负林慕安。
他很聪明,做的都很隐晦,就算不小心被他妈妈发现了,也只是责备两句然后帮他瞒了下来。
林深对林慕安越好,林珩就越嫉妒,之后就一定会变本加厉的加诸在林慕安身上。
直到有一次,林慕安爆发了,两人打了起来,他失手,把林珩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林珩住了半个月的院,林慕安在他十五岁这年,开始了独居生活。
他在那个家生活了将近一年,没有一天真正的开心过。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继续和安菱住在一起,至少她不发病的时候,很好很温柔。
所以林珩所说的什么,都很希望他回去住,木棉是非常想笑的。
林慕安对于这一段的记忆,是三言两语带过的,对他来说,比起安菱发病时候的模样,林珩所做的一切,不外乎是小打小闹。
他没有告诉林深,只不过是因为不在乎。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都呆在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一切干扰。
但是那天林珩侮辱了安菱,浑身的漠然瞬间化为愤怒,难得见他动了情绪,林珩愈加兴奋的挑衅,林慕安把他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并不是失手。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让他去死。
被林深放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除了解脱和轻松外,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就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隔绝了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
心底深处的那一团小小火苗,终于摇摆两下,熄灭,变成一片黑暗。
从此他站在深渊,茕茕孑立,看不到一丝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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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还有一个月就是期末考试。
林珩的出现让木棉有些棘手。
她改变了回家路线,虽然绕了一圈,但效果不错,至少没有再‘偶遇’过他。
林慕安发现,木棉最近减少了出门次数,他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每日拉着她在家上王者看电影。
但到点还是会乖乖的写作业。
如此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六月八号,周五,小雨。
课间,还有最后一节课就放学放假,整个教室充斥着躁动和兴奋,木棉垂眸解着数学题,一排排整齐的公式从笔尖印于纸上。
木棉英语成绩好,书写的也很漂亮,字母数字从她手里写出来,比起旁人就是多了几分潇洒好看。
方芸每每捧着她作业抄之前,都会感慨几句。
“木棉,校门口有人找!”
教室门口有人叫道,木棉从习题中抬起头来,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放下笔走了过去。
“有个男生找你,我刚好路过,把我叫住了。”
她解释,木棉点点头,拿了伞,有些疑惑的往校门口走去,路上有些积水,穿过林荫道时,雨水打在伞面,发出叮咚声响。
久违而又熟悉的场景。
江城已经很久都没有下过雨了。
穿过这条路不远处就是校门,银色的自动铁闸门出现在眼前,雨雾朦胧中,隐约可见几道人影。
天色有些暗,木棉睁大了眼睛打量着,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随着距离拉近,他的脸渐渐清晰。
“林珩?”木棉看着不远处树下的那个人,轻呼。
他朝她招了招手,木棉和门卫说了两句,推开侧边小门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平静的问。
“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珩面色复杂的看着她,须臾,才缓缓开口。
“林慕安他妈妈…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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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昨天那个什么胸太大摸不到良心的,还有什么不仅不会而且还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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