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脸毛按着的关系,我完全是动弹不得。这时候只要给我一只手的空闲,我就能抽出湛蓝,将这司机一刀捅死。但问题是……我没那机会!出租车往着大桥边飞奔而去,我心里焦急万分。怎么办!怎么办!我想念咒语,但是这家伙还将一部分脸毛对准了我的嘴唇,只要我一开口,他肯定立马就会用这些浓密的脸毛来堵住我的嘴!不管了!我直接努力往身后靠去,然后抬起脚,用力地去踹这个司机的脖子,这一脚几乎是用尽了我的全力,司机被我踹得撞在他那边的车玻璃上,而我身上的脸毛被这一下弄得松落下来。刹那间,我立即从腰间抽出湛蓝,随后狠狠地把湛蓝捅进了司机的胸膛,这一刀完全刺入了他的胸口,将他死死钉在座椅上!司机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似乎是承受不住湛蓝的威力。看来这家伙并不是太强的鬼魂。估计只是一个炮灰罢了。我当机立断,抓着湛蓝狠狠一划,将他的身体横切成了两半。他的身体立即就消散不见,而我赶紧快速一脚踩在了刹车上!“砰!”出租车在距离大桥只有不到一分米的位置停下了,但因为这急剧刹车的关系,我的身体直接就飞了出去,脑袋撞在了玻璃上!好疼,好昏!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艰难地爬到了驾驶位上,然后行驶车子,借助导航,朝着东方咖啡厅而去。温热的血液从我脑袋的伤口上流出来,为了开车安全,我喝了口鬼奶提神。这里离东方咖啡厅并不太远,所以就算我是第一次在这开车。也是短短十分钟便到了。东方咖啡厅里,灯火通明。我进来之后,在这里组队开会的道士们都惊讶地问我怎么了,我笑着说没事,径直朝着楼上走去。等进入包厢后,我看见痴梦僧人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兴许是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立即从沙发上坐起来。“李道长……”痴梦僧人见到是我,他急忙问道,“大三千世界笑面弥勒佛像……有拿回来么?”我将弥勒佛像放在桌上,笑呵呵地说道:“那是当然。”痴梦僧人见到弥勒佛像,他惊喜地抱住佛像,然后才注意到我的伤口,急忙说道:“李道长。你怎么受伤了?”我坐在沙发上,说并没有什么事,然后就拿出道符来召唤曹欣,小舞,孙绮梦她们。这几个丫头在我召唤后不久,很快就来到了包厢,一个个都精神得很,看来没遇到什么麻烦。曹欣看见我头上的伤后,她摇摇头,轻声说道:“主人,你又挂彩?”“不要用又这个字,弄得我挺尴尬……”我摸了摸额头道。曹欣走到我身边,从口袋里拿出针线。小心翼翼地帮我缝合伤口。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带着针线?”曹欣解释道:“因为主人经常受伤。”我心里难免感动了一下,等缝好伤口,涂好灵药之后,曹欣把针线收起来,笑着说一会儿就好。痴梦僧人一直等待着曹欣将事情办完,他才继续说道:“既然弥勒佛像已经拿回来,我们也可以算是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从被动转为主动。我的想法是,先安排大家回来,然后采取分队来进行反击。李道长有所不知,这段时间下来,上海实在不太平,脏东西们一直在蠢蠢欲动,要不是我们还在努力镇压,恐怕……”我点头道:“我明白,曙光门忽然捅破这么大的篓子,将那些鬼魂妖怪放出来增加怨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造成悲剧,增加平民怨气。毕竟怨魔有怨气才会变得更加强大,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或者解决悲剧。”斤豆池圾。痴梦僧人嗯了一声,随后问我晚上在哪儿住,我说当然是找个酒店住,他却连连摇头说不可以。“现在酒店也是怨气较重的地方……”痴梦僧人很严肃地解释道,“李道长,不是我说话直,而是你代表了江苏省,你来给我们帮忙,我们也有要保护你的权利。这样吧,你就住在我一个朋友家,他也是道士。但他今年三十多岁,也只是一个道兵,不过也算安全。”我思虑了一会儿,痴梦僧人确实说得很有道理,住在他们人的家里,应该会安全许多。痴梦僧人打了个电话,立即就有人跑上来。这是个长相挺普通的中年男子,他对痴梦僧人问道:“大师,怎么了?”痴梦僧人吩咐道:“李光,这是江苏来的李道长,你的家暂时没有安排盟友居住,就让他住在你家。一定要照顾好,李道长身份不小。”李光连连点头道:“大师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李道长。”我们与痴梦僧人说了几句,便出了东方咖啡厅,我将曹欣她们收回紫金鼻烟壶,然后坐进了李光开来的车。他开的是普通面包车,可以看出家境一般。李光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与我说了许多事情,但我也没有太仔细去听。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些故事,听多的话,味道就会变淡。他家是商品房,应该是分来的房子。在开门之前,李光小声跟我笑道:“有个好玩的小鬼要出来,先生还请别被吓到了。”“哦?你开门就是。”我笑道。李光打开门后,一个小黑影忽然就窜了出来,我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小黑影,他对着李光叫了一声“哇”!而李光立即后退跳了一下,假装被吓到了,立即把灯打开。灯光亮起来后,我看见这原来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他正咯咯直笑,然后扑到了李光的腿上抱着。李光摸了摸他的脑袋,轻笑道:“再这么下去,爸爸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吓坏了。来,叫叔叔。”孩子放开李光的腿,他很认真地对我鞠躬说道:“叔叔好。”我笑道:“你好。”李光跟我介绍了一下,说他儿子叫小钟,今年七岁,读小学一年级。李光还有个妻子,叫做张兰兰,是个很温柔贤惠的妻子。小钟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似乎是早早就把作业写完,然后拿出一个小霸王,很认真地在客厅电视里打游戏,玩的还是魂斗罗。我对此感到很惊讶,因为现在的小孩子都在玩苹果手机或者平板电脑,很少能见到孩子玩小霸王。我坐到小钟身边,他却主动邀请我一起玩,我觉得有趣,就与他一起打魂斗罗。这么多年没玩,技术生疏不少,被小钟给嫌弃了。最后小钟嫌弃我到不行,他放开游戏手柄对我哇哇大叫,然后用小脑袋不停地蹭我的腿。我就去挠他的咯吱窝,他咯咯直笑,然后把脸往我胸膛上蹭,最后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我怀里,就是不肯把头抬起来。我问他为什么玩小霸王,他说已经很好玩了,然后说有几个同学有苹果手机,经常带来学校玩。对于小学一年级的孩子,能带苹果手机去学校玩,我感觉一点也不奇怪,那些肯定都是富人的孩子。我问小钟羡不羡慕,他说不羡慕,爸爸妈妈工作很辛苦。张兰兰坐在沙发上跟我聊天,说家里与小钟有约定,拖地一元钱,洗碗一元钱,小钟每天回来都把作业写完,然后将家务都做好,才等着李光回来,等爸爸同意了,他才去打游戏。我感觉真是……乖巧的孩子呢。我与小钟睡了一个房间,因为这房子只有两个房间。小钟很乖巧,睡觉的时候不会闹我,因为李光说过我是要忙工作的人,他睡觉的时候就忍着一句话也不说。第二天上午,小钟早已去上学,我因为暂时无事,与李光夫妻闲聊。忽然间,李光收到了电话,他接起电话后说了几句,然后整个人顿时愣住。他手机掉落在地上,双手犹如溺水的人一般无助地摇晃,嘴唇哆嗦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然后忍不住啊地一声哭出来。小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