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说，没有他，就没有他，所以他变了，他就死了……”渡无涯将锹放到一旁，将棺材放入坑中，而云忘归还在那一群的“他”之中挣扎：“他大概没有什么怨恨，我也知道，不过是人变了，可是……”

“人总会变，只不过代价大小而已。”云忘归终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这世间啊，哪有什么真正的一成不变，就算是块石头还会长苔藓呢。”

“哈，所以说啊，堪不破，放不下，实为痴愚啊……”就像自己，即便是道门被毁，玄宗被封，还是傻乎乎的以为至少友情未变，哈，金鎏影啊，紫荆衣，你又堪破了多少？

一座新坟，一块新墓碑，渡无涯在两座坟前撒上一壶清酒，愿二人泉下，一如往昔，手指微动，碑上文字渐显。

旧坟——好友竹君之墓

新坟——好友离君之墓

“有些东西放在那里不去碰，时间久了，便会面目全非。”一如金石，经历风吹雨打侵蚀裂痕；一如离竹，经历物是人非渐离渐远，一如……经年累月深入骨髓。

“前辈说的太深远了，我啊，还是喜欢只看当下，不去碰就面目全非，那便时时拿出保养不就好了。”云忘归轻声道，渡无涯的心思他能感受得到，不过他是个不会安慰人的性子，也只能是就这么说两句，人的心思，千丝百转，哪是他听的这三言两语能明白的：“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豁然之境吧。”

“那位天下无双？”

“嗯，穷酸的天下无双。”

“啧啧，那可要见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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