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隐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陈羽暗道,果然女子是天下最最得罪不得的,这女子一旦发起狠来,竟是比十个男子都要厉害。那陈登不知会不会想到,就是他的这个棋子,现在虽然不得不为他所用,但是有朝一日,只要是机会到了,他很有可能会倒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刀下。
见陈羽表情有异,柳隐笑道:“怎么,你可是被我给吓住了?你,不会是要回去给那老贼通风报信吧?”
陈羽醒过神来道:“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我陈羽岂是那样人!”
柳隐笑道:“这样便好,只是我还有一事要求先生帮忙呢。”
陈羽听她突然口称先生,便觉有些蹊跷,当下便说道:“先生之称万不敢当,小姐有话请说。”
柳隐起身又为陈羽斟了半杯茶水,那茶却已凉了,不过两人却都无心关注这个,只听那柳隐说道:“我虽有心杀贼,奈何不过一女儿之身,刚才听先生一言,正巧先生对此贼也有大愤懑,所以,小女子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可否?”
陈羽闻言略微思量一刻才道:“小姐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下人,现在连自己都脱身不得,谈什么相助小姐呢。”
柳隐微微一笑,像是早就预料到陈羽会这么说似的,只见她整理了一下道袍的下摆,然后悠闲自得地说道:“先生为人宽厚,落落大方,此谓德能,擅能审时度势,又可临机应变,此谓智能,胸怀锦绣,却能忍辱负重,此谓心能。至今碌碌无为者,不过龙困浅滩而已,相信一旦蛟龙入海,驾云擎天之事亦不过先生谈笑之间尔,又何必自谦?”
陈羽闻言笑了笑,端起面前明玉杯,浅浅的咂了一口,只听那柳隐继续笑着说:“而且,先生不用那么急着答覆我的。须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哪,这茫茫俗世,先生若想求一安宁,只怕不易啊!你既然已经进了陈府,只怕就再难置身事外了,或是逆来顺受,或是奋起反击,二者可择其一,想要做个独善其身的逍遥人,也只有在把这老贼除去之后方可。正如你那夜所说的,等到我们能自己掌握自己的自由了,那个时候,才是你逍遥的时候。所以,静候先生佳音。”
陈羽闻言思量一番,却仍然不置可否的说道:“话说到此,我虽自认没有小姐说的那番能耐,但是小姐诚挚之心可见,所以,我倒是有句话要奉劝小姐。”
柳隐闻言秀眉一蹙,却又倏然放开,笑着说道:“先生有话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