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孙筑自陪着刘宝儿回家去,陈羽便独自一人回了拢翠观。
天刚黑了不久,下人们也才刚吃过饭,陈羽把马交给小子走进门去的时候,就见几个人正坐在那儿闲聊,看见陈羽进来,大家都站起来,其中一个迎上来说:“羽爷,刚才府里来人传话儿,说是太太把她房里琥珀姑娘赏给您了,您是不是,得赶紧到府上谢恩去!”
陈羽闻言沉思半晌,说道:“现下天色已晚,太太说不定已经歇下了,明日再去吧!”
说着,他便进了屋里,留下下人们在那里窃窃不已。
且说第二日陈羽起了早出去,刚到角门那儿,就见周二迎上来拉住马缰绳,陈羽下得马来,另有人接过了去送往马厩,这裏周二小声说道:“羽爷,你快些去吧,那绮霞姑娘昨儿晚上被关起来了!”
陈羽闻言大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周二道:“具体怎么回事,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我那浑家说,姑娘她抵死不愿意跟大爷,太太很生气,就命人把她关了起来。”
陈羽闻言点点头,也不及多说话,便直接奔二少奶奶那里去找银屏儿。走到院门口,看见银屏儿正在那里对一群人吩咐什么,众人唯唯诺诺,银屏儿吩咐完了,一抬眼正看见陈羽,便摆手命众人散了,然后冲陈羽一招手,陈羽便忙走进去。
那银屏儿往里瞥了一眼道:“你有什么事儿就在这裏说吧,二少奶奶正在裏面歇乏儿呢,就不要打扰了。”
说完了也不等陈羽说话她就支使着身边的小丫鬟去外面叫夏婆子来,说是刚才有个事儿没说清楚,那小丫鬟依命去了,这裏银屏儿才道:“你倒心裏踏实,别人都快替你急死了,你这才松松垮垮的来。”
陈羽忙问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那银屏左右看看无人,便说道:“昨儿晚上,二姨奶奶到太太那里请安,说是大爷那里新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接人过去呢。绮霞便突然说不愿意过去,太太当时就很生气,问是为什么。绮霞却什么都不肯说,太太便命人把她关起来了,不过你放心,只是关起来不许走动罢了,并不受罪的。”
陈羽闻言心裏略安,却又问道:“你去看她了没有?她可有什么说的?”
银屏儿白了陈羽一眼才道:“怎么没去,太太命我们几个平日里和她走得近的去劝劝,我便瞅了个没人的功夫问她想怎样,她便说你有办法,我问她什么办法,她却不肯说,哼,我倒是觉得自己成了个瞎操心的了,忙东忙西吃不下睡不着的为你们操心,到头来什么都愿意跟我说!”
陈羽忙陪着笑说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我岂会把你当作外人,只不过我想了一个主意,却是有些冒险,因此也就只是跟绮霞说了而已。其实也没什么,现如今我好歹是个朝廷官员,只要绮霞坚持不嫁过去,到时候我站出来愿意和她一块儿受罚,那么到时候老爷太太必不至于为这点子事儿责罚一个朝廷官员的,这件事也就拖过去了,等风头稍稍过去,我再托二少奶奶在太太面前求一求,这事儿便也约摸可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