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早上起了床,便命下人套了马车,他自坐着马车到部,其他官员皆是乘轿,独有陈羽,喜欢上了这坐马车的感觉,便坐着马车到部履新。
昨天晚上陈羽又是好笑又是心跳,琥珀到最后磨磨蹭蹭拿出的,竟是一本春宫图,不过与一般春宫图不同的是,那是一本后|庭花的春宫。谁能想到银屏儿送给琥珀的竟是那样一个东西,于是倒叫陈羽哭笑不得了。不过要按说,她送的那还真是个稀罕玩意儿,竟然是百余年前南朝大陈的末代国君陈叔宝所亲绘的玉树后|庭花一册,而且是真本,到如今如果拿到市面上,被那些喜好风雅的公子大人们知道了,只怕要抢破了头,银子更是没个仔细数儿了。
不过,这好歹是银屏儿的一番心意,而且,她最裏面的意思,只怕也就是陈羽明白,琥珀虽承了她的情,却也不过是得个东西罢了,银屏儿真正的意思,她却是不知道的。而且,琥珀才刚刚破瓜,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陈羽怎么忍心再让她生受一遭,于是便好言相劝,哄着她睡下便了,心裏想着这个法儿倒是可以和杏儿试上一试。
至于银屏儿单送给他的那个东西,陈羽要打开看时,琥珀便慌忙扭过了脸儿去,示意自己是绝对不能看的,因为银屏儿叮嘱过,这个东西是给陈羽的,说他看了自然明白,其他人却是看不得的。陈羽打开一看,却是一件艳红的肚兜,上面绣着翠鸟鸳鸯,烛光下细看,那鸳鸯便似活着的一般,水纹彀皱碧波漾漾,一对鸳鸯交鸾叠股,正自好生亲昵,这真真是好细密的针脚,好鲜亮的活计,好明显的心思。
这个东西怪不得银屏儿不愿意让琥珀知道,这毕竟是个瞒人的事儿,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的好,隔墙偷人暗送曲款的腥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因此就算是琥珀是陈羽的小妾也不行。何况,这事儿就算是不怕泄露,还有个女孩子的脸面的问题呢,主动给男人送上自己的肚兜,说起来是个极赤诚的事儿,说出来可是蛮丢人的。幸好琥珀和绮霞一样,历来是个忠厚的性子,绝对是值得托付的,断断不会有偷偷打开看的事儿,也因此银屏儿才敢把这等私事儿交付给她。
陈羽把那湖丝的肚兜捧在手里,手指从上面轻轻抚过,便好像那玉人肌肤正滑,鸡头新剥,一切都宛如在手。只看那肚兜鲜亮的颜色,便可以猜得出,这是新做出的活计,定是还没有上过身子的,陈羽便不由得暗下感慨,这银屏儿送玉树后|庭花与那肚兜的意思,陈羽自然明白,只不过好倒是好,由此可知,银屏儿也是个懂些风月的妙人儿,可惜她还是在这上头心思不够灵,你做个崭新的肚兜送我却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拿那你惯常贴身穿的,穿上一天,也不肖洗,便就时里脱下来给我,这样带了些身上味道,才算是有些意思。
坐在马车里合上眼儿打瞌睡时,陈羽还在想着那本玉树后|庭花,说起来这个花样儿自己还真是没试过,晚上倒真该找杏儿试试去。又想,这陈府便有如女人,可以开发利用的地方还多着呢,就看个人本事了。
到得部里,却得知早朝至今未散,还是在议着那北疆的事儿,一时难有个定论,这事儿就得说下去,毕竟是个国策问题。陈羽想想也是,便只好又坐上马车回来了,心裏想着什么时候等这件事过去,自己再到礼部履新吧,反正自己这员外郎的差事和原来在户部一样,是个编外的人员,没有什么固定的差事。
只是马车走出去没多远,陈羽便下令拐道儿,先不回家,而是往那边陈府里去了。
陈羽原就准备着到部里履新之后就到陈府去的,那笔银子好歹要交给二爷才是,不然拖一天就是一天的利钱,陈羽现在穷得很,可没有那么多银子给他拖着。
到府之后,自然是先去二少奶奶的院子里,却得知二少奶奶带了人去外面道观里为太太做法事祈福求愈去了,本来陈府有自己的家观,但是拢翠观现在住着蘼芜君柳隐,陈家自然不便前去,便只好去了二少奶奶的娘家,魏国公家的家观,玄都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