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看完了之后,便把那布卷交给一边的书记官,然后面色不变地说道:“这是一只海东青,原本生活于辽东一带,是当地人费尽心机的捕获之后,加以后天的培训,能够用以查探军情,及时的发现对方异动,乃是行军之法宝,现在用来携带消息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这一次却是正当其时,倒也算是没有浪费它这一身的办事。”
然后他转过身来把那鹰捧在掌中,交给旁边一位军士,吩咐道:“好生的喂一喂,等写好回文再命它送回去。”
军士接过来去了,七王爷不知道这布卷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是以试试探探地问道:“郭将军,这是何人传信?”
郭兴少见的笑道:“七王爷莫急,本将军说了,两位见了我这海儿之后,便要把性命留在这裏了,既然如此,自然会把事情告诉您个明白。”
七王爷闻言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说道:“本王想,既然这是细柳营的秘密,那么本王倒真是不便知道,不如就算了,本王也不打听了。既然出兵之事郭将军自有打算,那么本王就要告辞了。”
说着,七王爷就要动身往外走。郭兴笑道:“慢!七王爷,您莫非忘了本将军刚才的话?既然见到了我这海儿,那么任何人都别想活着离开细柳营了。”
七王爷闻言脸上猛地抽搐一下,郭兴的凶名他是听说过的,当下不由得急道:“本王乃是当朝亲王,你还能杀了本王不成?”
“本将军现在当然杀不得王爷您,但是,本将军却可以把王爷您先留下来,等待皇上来发落,想必,皇上他,自有公断。来呀,把七王爷请下去,派了大夫好生养伤,没有本将军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放走了!”
“敢!本王乃是堂堂亲王,谁敢碰我!”七王爷此时倒不像是一个受了伤的人了,大声嘶吼起来。但是那些将士们平日里只知有将军,不知有王爷,哪里会去管他喊的什么,只要是郭大将军一声令下,那便拿下了就是。
众将士不由分说把七王爷押走了,这裏郭兴转过身来笑着看向陈羽。陈羽此刻心裏怕得紧,却也只好做出一副从容之态,笑着与郭兴对视着。
“本将军杀不得王爷,却可以杀得了你这小小的左禁衞指挥同知,你,不怕死么?”郭兴笑着问道。
“怕死,而且,怕得要命!”陈羽一脸笑容,其实心裏真是担心的了不得,这郭兴的凶名,不只是七王爷听说过,他也听说过很多有关他的故事,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说道:“但是,作为大周的臣子,皇上的臣子,陈羽,不得不如此。”
说完了,陈羽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一句话,便不无萧索地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
郭兴闻言,眼中墓地爆出精光,然后才倏然隐去,他笑着点了点头,“好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陈大人好文采!”
说完了,他并没有下令把陈羽抓起来,反而是转身向帐中走去,陈羽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怔,心裏顿时活络起来,知道事情或有转机,便赶忙随后跟了进去。
“郭将军,不知道您看的那消息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您何时才能发兵呢?”刚进了大帐,陈羽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郭兴回身一笑,然后对那书记官道:“传令,升帐!”
书记官答应一声,快步出帐去了,郭兴伸手一指自己身前桌案旁边的座位,说道:“陈大人,先请坐!”
陈羽依言坐下,不一会儿,就见有将领不断走进帐来,进的帐来,看到郭兴凛然端坐在主座上,他们只是躬身示意,也不发一言就各自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静等着郭兴升帐。陈羽看得不住点头,深深佩服郭兴的治军之能。
又停了不大会儿,帐中两侧已经坐满了将领,那侍立在郭兴身后的书记官俯身小声道:“将军,众位将军已经到齐了,可以升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