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外正要走开的太太听了这话却是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恍惚的记起,自己好像是什么时候,睡着觉的时候倒是丢过一件胸围子,不是会被这个小畜生给偷走了吧?一想到这个,太太已经抬起来的脚又放下了,直觉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喉咙一瞬间干的厉害。暗想他怎么会有机会接近自己睡觉的地方,又是如何偷了去呢?同时心裏忍不住既有些害怕又有些说不清的欣喜,心道若要真是他偷了去,那可真是糟透了。
这时陈羽自己揭开了谜底,“这个东西,正是一件胸围子,至于它的主人么,却正是你熟悉的一个人。”
二少奶奶闻言皱了皱眉头,却突然想起刚才两人不是正说着太太呢嘛,难道是……
“你……,不会是太太的吧?你怎么会能拿到她的胸围子?”二少奶奶坐起身来问道。她那露在被子外的上身既白|嫩而又晶晶莹莹的,煞是诱人眼目。
“正是太太的,你可还记得去年太太生病了,我带着绮霞去那边府上看望太太?当时绮霞不是与你在外面房里聊天嘛,那小丫鬟见我左右无事,便把我让到了一间耳房里,却正好那耳房与太太正在休息的屋子是有门相同的,所以……”
就躲在一道门帘外的太太此时已然听得呆住了,他已经无心去听陈羽下面说的话,脑子里就像打了个闪电一样,她突然想起来一些模糊在记忆里了的断篇残简,不由得就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怎么没来由的它就没了,怪不得那天感觉好奇怪!”
在二爷出事之前,太太一直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本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了,但是当她听到陈羽说的这件事,所有的关窍一下子在她心裏连了起来,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这前前后后的一切因果。
现在想起来,梦里那双烫得人浑身舒坦的大手,还有他那近乎蹂躏的爱抚,以及根本就不记得也想象不出模样的胯|下凶物,和内心深处本能的感觉到的它的硕大、坚挺与滚烫的温度,……
这一切,他的来源竟然是陈羽,竟然就是这个自己平日里根本就瞧不起的好色之徒,就是这个今天让自己大吃一惊的陈羽?
太太突然恨得牙痒痒,此时别说刚才还在脑子里转悠着的那一点心动了,就连对陈羽刚刚转变过来的评价,都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浓浓的羞意与恨意。
她猛地伸手掀开了帘子,怒目等着斜靠在床头被子外露出了大片壮硕胸肌的陈羽,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从小在蒋家长大,后来嫁给当朝首辅,她的为人处事已经深深地留下了一个贵族女子,特别是一个聪明的贵族女子所能有的一切烙印,权力,地位,机变,才是她内心最不可撼动的东西,至于三纲五常这些人间之理,在她眼中分文不值。
虽然她为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考虑,为了能够使自己成为上位者,而一贯的严格遵守着这些规矩和道德,但其实,她心裏从来没有认真的觉得这些东西有多重要。以至于,听了刚才陈羽的一番“狗屁道理”之后,她都忍不住会有些心动,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被人羞辱!
陈羽偷自己的儿媳妇,她可以为了给儿子报仇而不予计较,甚至他暗地里对自己言辞不敬,她非但没有什么气愤,还有些暗自的欣喜,但是,当她听到陈羽沾沾自喜的在自己儿媳妇面前炫耀他曾偷过自己一件胸围子,甚至绘声绘色说起在自己没有知觉的时候是怎样亵玩自己的时候,她忍受不了了!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没有把自己当人看!而这对于她这么一个一向自傲的人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她冷笑着看着床上的一男一女那吃惊的表情,二少奶奶一见门帘被掀开,来不及看清是谁,便一下子扎进了被子里,直到偷偷地手指缝里看到进来的人竟是自己的母亲大人,她不由得脸色煞白,哆嗦着把脸露出来,嗫喏着说了声,“太、太太……”
陈羽的吃惊不下于她,他刚才还以为太太根本就没来呢,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就呆在外面,这么说,刚才自己说的偷她那件胸围子的事儿一定是被她听了去了,而她也正是受了这件事的刺|激,这才进来了。
“陈羽,我告诉你,这辈子上天入地,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太太气得浑身打着颤,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了,太太狠狠地瞪了二少奶奶一眼,猛地一摔帘子出门去了,留下这裏二少奶奶满脸泪痕地看着还愣在那里没有回过神儿来的陈羽。
“你个死冤家呀!这可让我怎么办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