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左相俯。
冷浦成一边系着外袍的盘扣,连衣带都没系上就匆匆的走进了书房。
“相爷,出事了。”早已在书房等候的黑衣人见主子进来,立马上前躬身禀报。
“说,怎么回事?”大步的走向黑衣人,冷铺成有着皱纹的脸立马冷若冰霜,严肃冷冽的问道。
刚才手下来报,他就猜到矿区出了问题。
“昨夜有陌生人闯入矿区,对方身手似乎不错,可是属下失职,没能将人抓住。”黑衣人冷静的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沉声回禀。
“可看清楚来人?”
“有一女的,原本以为她是山里人,可没想到跟那闯入的男子是一伙的,那男子属下没见过,可我们的人事后却认出了他来。”
“谁?”冷铺成厉声一喝,放在身前正扣着盘扣的手顿时僵硬,紧紧的抓住身上还未整理好的华贵的布料,精锐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跪在下方的人,浑身散发着暴风雨来袭之前的萧然和宁静。
“是王爷萧敖。”黑衣人仿佛早已料到自己办事不利会遇到什么后果,即便面对身前的人隐隐爆发出来的怒气,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陈述着。
“混账!怎么可能是他?”
前一句是怒骂手下的办事不利,发泄自己的恼怒,而后一句冷浦成就是明显的不大相信,但他怀疑的不是手下的消息,而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根本没法说得通。
京城离黄荆沟镇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即便是骑汗血宝马,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一个来回的路程就要两天两夜,这其中还不算路途停留休息的时间。
前两口口才试探过女儿的口风,萧敖根本没有离开过王府,那为何这两日又出现在黄荆沟镇?即便真有些本事打探到矿区的消息,也不可能在这两日就有所发觉。
自己可以说是布置得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被人三两天就发现了的?
“能确定是萧敖?”冷浦成眼眸深沉,老脸布满了凝重之色。
“能确定。”黑衣人果断的回道。
冷浦成皱着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背着手有些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对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阴狠冷声的吩咐道:“立马停止矿区的开采,将那些抓来的矿民转移到安全妥当的地方。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是。”
黑衣人领命后就准备离去。
“等等。”
“相爷还有什么吩咐?”
“必要时,将那刘县令给!”冷浦成眼底涌着阴狠的杀意,对着黑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属下遵命。”
等人走后,他背着手再次来回的在书房里烦躁不安的走动起来,锐利的双眼布满了浓浓的阴霾和戾气。
他不相信女儿会骗他,因为女儿根本不知道他所做的事。让女儿嫁给萧敖,无非也是想放个眼线在萧敖身边,外人再怎么忠心,始终都没自己的女儿可靠。
可现在却是这么一种情况,萧敖竟然出现在了矿区,太让人费解了。
那些手下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假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烦躁不安的也不知道在屋子里走了多少个来回,冷铺成顿感有些无力又无措,情况来的突然,让他一时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