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婆媳谈笑了一会儿,叶莎才将今晚事情的后面安排说给了上官淑听。上官淑只是温柔安静的听着,并没有發表任何意见,临到最后才拉着叶莎的手叮嘱着要他们多注意安危。
对她来说,她习惯了女子不参政事,并且也知道就算自己想要插手,也没有那个能耐,否则当年也不可能和王柳絮交好。
如今身边又出现了这样一个有主见的女子,照理说她应该有所防范才对,但叶莎和王柳絮给她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王柳絮处事谨慎,心计深沉,并不容易喜怒于色,而且讨好人的手段那是一套又一套的,而眼前这个准儿媳,却是性子急躁,想着什么就是什么,并不会因为别人的身份不同,而态度不同,在她身上,她感觉到的是一种自然,洒脱,不拘小节。
更何况她还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
两婆媳话说的差不多,宫女进门来提醒着上官淑该歇息了,叶莎这才发现自己来了也快一个时辰了。于是又逗了上官淑几句,道了晚安,她才决定去找寻自家男人。
出了云霄宫,叶莎才发现已经是夜半了,她由两个宫女陪着,朝着冷宫的方向而去,转角处,突然不远处晃过一抹熟悉的黑影,她视力本就好,再加上那身影她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来,更何况还亲眼所见。
只见那身穿黑衣锦袍的人似乎也感觉到附近有人,只是顿了顿,侧头凝视了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朝着某一处院落而去。
叶莎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顿时就郁闷了。
这男人半夜瞎跑什么,见到面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TM的是故意装深沉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自己的事!该不会欲求不满趁着自己不在就偷吃野味吧?
瞧那头也不回的冷漠样子,肯定有事!
要是平常,两人一见面,不管是在哪,这男人都想牛皮糖的黏着她,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不闻不问的场面了……
退下了跟随的宫女,叶莎也没掩藏,大摇大摆的尾随在男人身后。看着男人走进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寝宫,她本来也想大摇大摆走进去,看看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就在脚刚要跨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裏面传来一个女人的低泣声,她蓦然一惊,瞳孔猛的睁大,全身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的被定在了原地。片刻后,她压抑着怒火,决定先观察观察,看看那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捉奸捉双,敢当着她的面搞其他女人,他就必须要有承担的勇气!
退回步子,她悄然的走到一处窗户下,戳开了窗棂上的油纸,眯着一只眼看了上去。
“王爷……你可来了……”王艳雪嘴裏的布条一被取掉,就止不住委屈的哭泣起来。她以为他真的那么狠心,没想到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受委屈的,不是吗?
男人背对着窗户,看不清楚神色,但却将捆住王艳雪手脚的绳子解了开来。下一秒就见王艳雪伸出藕臂,连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痕迹都不顾,就牢牢的环住男人的劲腰,扑在男人的怀中委屈伤心的哭起来:“王爷……雪儿知道王爷还是疼雪儿的……雪儿知道王爷这般对雪儿肯定是有苦衷的……王爷,雪儿是清白的……雪儿是干干净净的……不是别人传的那样……雪儿这一生只爱你啊王爷……”
男人依旧还是没说话,但却伸出了手臂拍了拍王艳雪光洁的背部,紧接着,王艳雪的哭泣稍微小了点声,然后就见男人弯下腰将王艳雪直接抱了起来走向了不远处的大床,虽然依旧还是没听到男人说一句话,但接下来的动作让叶莎连吃人肉的心都有了。
只见男人将王艳雪压在宽大的床上后,几下就将王艳雪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褪了下去扔到了一旁……
耳边先是女人的痛呼声,然后紧接着就是女人痛苦并欢愉的声音,叶莎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眼前一片模糊,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快要被撕裂烂了一般,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肆无忌惮的跟另一个女人狂烈而炙热的纠缠……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她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生命中值得托付的人,还没等到她开始认真的享受这份甜蜜和幸福,就让她看到了如此不堪,如此肮脏的一幕……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上一刻还压着她求欢,下一刻却用着最直观的行动跟其他女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肮脏!她怎么能忍受自己身边还要有这么肮脏恶心的人出现!
浑浊的眸子突然发出一抹阴冷的寒光,叶莎抽出匕首,脚上像是挂了千斤一样一步一步的朝着房门而去,绝然的身体散发出死亡的气息,目光空洞而冷厉。
她……要杀了这对狗男女!她一定要把这个肮脏不堪的男人给阉了!
就在叶莎全身心都沉浸在刚才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幕时,背后却突然罩上来一抹熟悉的黑影,看着覆盖住自己脚下的影子的黑影,还没等她从痛苦愤恨中回过神来,如鬼魅般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若喜欢听这种声音,今晚不点你哑穴可好?”
熟悉的味道随着夜风吹进她的呼吸间,叶莎瞬间像是被重物压身,动弹不得。这才反应过来,他曾经说过有三年的时间他并未在醇王府中,而是有人暂时替代了他的身份。
她眸孔突然猛睁。难道裏面的那个人……
难怪他说他不曾碰过府里的那些女人,这下她算是彻底的信了……
尼玛这是什么男人?奸诈变态不说,心都黑成锅底灰了,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把自己的大小老婆让给别人睡的?
他还真舍得!
这么美丽多情的郡主,他竟然都能用这种办法,比起阴险,她现在才觉得真是自叹不如。
太TM的奸诈、变态了!
不过……貌似她也变态,否则也不会看上这样讳莫如深的男人。
一双手臂扳过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对上男人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叶莎心裏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味,刚才那一瞬间的愤怒和委屈,像是决堤的洪水轰然涨了起来,冷着脸,她将匕首插回裤管里,头也不回的绕过男人走开。
腰上袭来一只如铁一般坚实的手臂,没等叶莎挣扎,就已经随着手臂的主人飞跃出了几米远外……
萧敖将人带回了云霄宫偏殿,抱着闷头不语的叶莎到软榻上坐好,将她两手握在手心裏后,才温声开口道:“莎儿,为夫没想到你会来。”郡主的事一天不解决,就一天像一根刺一样的卡在他们的中间,眼看着马上要大婚,如果自己还不能给她个满意的交代,他又如何让她信服他口中的一生只你一人?
王学禹如今因为柳太妃的事备受牵连,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当年他也参与了伤害母后一事,但以他一直以来力挺酝王的行动,除掉他,是早晚的事。如今他也只是一只孤舟,掀不起多大的浪潮,相信过不了多久,一但通过扶桑人查到酝王的下落,那么王学禹也再没有一丝立足之地了……
而景阳郡主,也不过如冷凝娇一般,怪只怪她们投错了人家,中意错了人,没看清楚局势,怨不得别人!
“滚开,不想看到你,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叶莎睁着眼睛说起气话来。想到刚才撕心裂肺般的难受劲,她就没来由的想揍这男人一顿。
“那为夫就让你辨辨真伪如何?”萧敖突然唇角微勾,荡着一抹邪魅的笑,深深的看了一眼气呼呼的小女人,随后站直了身体,就开始解开起自己的衣袍来。
“你!”叶莎只剩下想吐血的心情了。
尼玛,这男人是从原始社会来的?这么不喜欢穿衣服。动不动脱她的就算了,还动不动就露给她看。
也不怕她看多了长针眼?
刚才是被刺|激到了,所以才丧失了片刻理智,其实现在认真想起来,她应该一下就能分清楚到底谁是谁。
刚才的那个男人回头的那一眼,她就觉得很奇怪,就算自家男人再冷,但多少还有点人气儿,而那男人淡淡的眼神,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空,仿佛什么到他眼中都是空的一样,死气沉沉的感觉不到气息。要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说,她还会以为那就是一具行尸呢。
再说自家男人身上的味道她还是能辨别得出来的。
“把衣服穿上!”眼看着男人当真要脱衣服,叶莎没好气的低吼道。
萧敖嘴角一弯,无视叶莎的怒容,弯腰将她送到床上,“为夫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住嘴!你丫的清白都给老娘了,你哪来清白?”
“……”萧敖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一时哑言。
“还不快穿上!”勾引她,就明说,何必找些破借口,还说的义正言辞。难不成非要看着她把他扑倒才乐意?
她也想,可还没找到最有利的机会。否则扑倒不成,反被扑那就太没用了。
“为夫总得脱了睡觉吧?”
这下换叶莎无语了。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直接扑上某个疑似在偷笑的男人,因为男人正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但那微微颤抖的胸膛,实在是很可疑……
“萧敖,你这混蛋,就你爱耍老娘,今晚老娘非压倒你不可!”
眼前扑来东西,萧敖想到没想的就张开双臂将某个东西接得稳稳的,按在怀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随意一转身就朝身后仰躺下去,顿时,果真应了某个女人的话。
的确是被压的实实在在……
“爱妃如此主动,为夫甚至欢喜愉悦,可惜天色已晚,明日为夫还准备带着爱妃去郊外游玩,如果为了满足为夫一时贪欲而让爱妃不能早起,那岂不是很可惜?”
叶莎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是被雷给狠狠的劈了一下,看着身下男人正儿八经的俊脸,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我是柳下惠,瞬间让她想将人扑倒好好蹂躏一番的雄心壮志给击得粉碎。面对这眼前可口的美味,她竟然下不去口……
TM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挑战一回,结果……
一心只想着要不要撞墙的女人很明显的忽略掉了某个男人眼眸中闪过的笑意。
“爱妃,来日方长,为夫帮你宽衣,睡了吧?”某个男人一脸正经的说道。随后果真脱起了某个女人的衣服,然后抱着某个已经形如木头的女人微微侧身,搂在胸前,盖好被子,眯上眼,十足一副清心寡欲的摸样。
呜呜呜……大爷的,不带这样整人的……
来日方长?长TM的头!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最近的行为是真的有目的的……
前一两次她不过就是因为嫌他用蛮劲,把她弄疼了,所以在那个时候不择口的骂了人,那时还被他点了哑穴,任他禽兽。
他这阵子故意有事没事就撩拨她,撩得她心痒痒的就是不按程序走。今晚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想逞一回英雄……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难不成还想让她半夜化身为狼偷偷的压着他饱餐一顿?
直到叶莎睡着的前一秒,心中都还在怨念着:一定要报仇回来,一雪前耻!
翌日清早,叶莎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从被窝里抓了出来,她有些不耐的想打掉一直在身上东摸西摸扰她睡觉的某个爪子。
“滚开啦,老娘还要睡!”
“你睡你的,为夫不会耽误你太久。”萧敖一边对着她耳朵轻哄着,一边轻轻的摆弄着她的身体,将衣裙一件件的给她穿好。
叶莎真正醒来,是被摇晃醒的。睁眼一看自己在马车上,她眨了眨眼,在看到身边熟悉的身影时,才明白自己不是做梦,吁了一口气,她突然想起来昨晚某个男人说今天要带她去校外的事情。
貌似因为这件事让她想当女魔头的梦想破灭了。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想到昨晚的事,叶莎有些不满的问道。
TM的,她怎么有种错觉,觉得欲求不满的人好像是自己?
“爱妃是何意?”萧敖微微挑了挑眉,将她脖子下的薄被微微松了松,怕她闷着。
叶莎不知道为何男人突然间要改称呼,听得她别扭,却又无从反驳。“没事你带我去郊外做什么?”难不成这男人开窍了,肯舍得大床愿意和她去郊外打|野|战了?
真是孺子可教……
哎!闷骚的男人就是这么麻烦!
萧敖抬手揉了揉她因侧卧在自己胸前睡觉而压红的耳朵,面色虽然没什么改变,依然是冷冷凉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那双黑泽的眸子却溢着几分温柔,几分宠溺。
“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叶莎吸了口气,压下想暴粗口的举动。翻了翻白眼,继续躺回男人怀中神游。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城郊外停了下来,叶莎下了马车才明白过来,男人带她来的目的。
什么狗屁的打|野|战,纯粹就是她欲求不满的臆想罢了……
一处很显眼的高墙上,倒挂着两个男子的身影,一胖一瘦,因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楚那两个男人神色,但从对方偶尔蹬脚的动作,她还是能确定是两个活物。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叶莎眉心微蹙,萧敖见她神色异常,走到她身侧低沉问道:“可有问题?”这个法子是她想出来的,自然让她来看看要妥当一些。
“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叶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侧过身压低了声量神色严肃的道:“为什么不用替身?万一那两个扶桑人被救走了怎么办?”
“你怎知道那两人是真人?”萧敖挑了挑眉,示意叶莎再看过去。
叶莎微微一怔,顿时朝他投去赞赏的一眼,转过身她再次望去,不过隔着一定的距离,确实也难分辨,再加上她跟那两人只见过一面,还是用余光打量的,自然是分辨不清楚。
“无事,李生的易容术还算精湛,昨晚都能将你骗过去,相信这一次肯定也不会让人失望。这是两个即将被处斩的死囚,就算被他们救了去,也影响不大。”
萧敖站在叶莎身旁,主动的为她解释道。皇兄已经将扶桑商人意图不轨并被抓获的事下令散播了出去,相信不久,就会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