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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明守在手术室外,看见走过来的温想。
她没打招呼,着急询问,“谈老师,他怎么样?”
谈明摇了摇头。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医生走出来。
温想上前,“怎么样了?”她抬头,眼眶红红的,额前还有汗,目光里全是担忧。
医生取下口罩,“病人的情况很特殊,我们查不出病因。”
果然。
温想转头,看着手术室门,“我是病人的女朋友,我知道如何治疗。”
医生稍稍皱眉,问她,“你也是医生?”
年纪怎么小,应该不至于吧。
温想摇了摇头。
“您能否让我一试?”
医生很不相信的样子。
“拜托了,我真的有办法。”
顶不住啊。
怪就怪这姑娘太真诚了,让人拒绝不起来。
“原则上不行。”但医生说,“你跟我来吧,先把无菌衣换上。”
手术室中的灯还亮着,刚进来,有些刺眼。
顾夜西不肯打麻醉,还醒着,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转头,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顾同学。”
他认得这个声音。
顾夜西张了张嘴,“想想。”
嗓音已经哑了。
温想穿着无菌衣,手上戴着乳胶手套,脸上戴着口罩,只把眼睛露出来。
顾夜西认得那双眼睛,“想想,你怎么来了?”
医生跟着进来,他站在手术台旁边,低着头,看顾夜西和看一坨牛粪的眼神如出一辙,很嫌弃。
说句公道话,这真不怪大夫啊。
谁让顾夜西送来的时候,体里还残留着少量迷药,那是夜店最常见。
说明了什么?
这小子瞒着女朋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呗。
医生在心里骂:混账玩意儿,和他家混账儿子一个德行!
好想跟姑娘说实话。
他忍了半天,忍不住了,张嘴——
温想蹲下来,也不嫌脏,伸手为他擦汗,“是不是很疼?”眼睛红红的,这样看着他,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医生默默把嘴合上了。
顾夜西,“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应该来早一点。”
不怪她,是他掉以轻心,让别人有机可乘,“想想,我跟她没什么的。”
哼,渣男都这样说。
医生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的酸,“你对得起你女朋友吗?”他一直想要个女儿来着,像温想这样的。
这姑娘生的漂亮,又乖又礼貌,符合他对闺女的所有想象。
他很容易就带入父亲的角色。
一想到自己女儿被骗,真是又气又心疼。
医生板着脸,用训龟儿子的口吻,劈头盖脸,“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自尊、自爱,难道不知道吗?”
顾夜西沉默不语。
“哼,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
这样是什么样?
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渣男。
温想很袒护这个渣男,“大夫,他没有对不起我。”
医生显然不相信。
他想:这姑娘定是被渣男迷了心窍,勾走了魂。
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老父亲垂首,“你治着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气鼓鼓的转身,离开的背影很落寞。
咣——
门,关的很重。
顾夜西一头雾水,“我哪得罪他了?”
温想也不是很清楚。
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顾同学,你先别说话。”
顾夜西很听女朋友的话,疼的时候也是,就算没有力气思考,也对她千依百顺。
他没办法忤逆她。
温想起身,去旁边找了个干净的针筒。
手术台无影灯打下来的光很柔和,是明亮的白色,不似走廊的白光,灼人眼球。
谈明来回踱了快十分钟。
裴云靠着墙,眼睛都快他被晃花了,“谈老师,您别着急。”
谁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