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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这回绝对是碰上硬茬了。
顾长津眼皮子都没眨一下,面不改色,“门在那儿,恕不远送!”
人走,茶凉。
坐了半个多小时,顾长津才起身。
他翻了翻日历,弯下腰,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试剂,然后叫了助理进来,“派个人,把这药给顾夜西送过去。”
“是。”
助理走了一会儿,顾长津拉开左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瓶药罐,上面没有标签,顾长津倒了两颗白色药丸在手里。
没有水,他干咽下去。
过了中午,外头的日照倾斜,再过一会儿,马上就要落山了。
顾长津手撑在桌子边上,缓缓地坐下来,整个脑袋靠在椅子后面的靠背上,右手捂着左边的心脏喘气。
留给他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冯大有句话说得没错:他就是要顾夜西众叛亲离。如此,才能让他看清这世间的险恶,如此,他才能走得安心。
否则,一旦有人发现他身上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顾长津拿起桌上的相框,摸摸照片中顾厉的脸。
“顾厉啊顾厉,你总是说我心狠手蓝,其实你才是这个世上最狠心的人、也是最狠心的父亲吧。”
……
次日,居简风向法院正式提起诉讼。
除了廖恕的dna检测报告,还有巩盛近端时日收集到的金家非法转移财产的证据、居简风手写的陈情书也一并上交。
金家兄妹收到警局的电话,匆匆赶来。
“我是金昌文和廖恕的儿子。”
“亲属暂不允许探视,犯罪嫌疑人只有律师才能见。”
如果案件还在侦查阶段,不论犯的什么罪,都不能窥视,更何况,金家夫妇牵扯的还是十六年前轰动一时的燕殊案。
金优胡搅蛮缠,“我爸妈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关押他!”
警员说抱歉,“这个不方便透露。”
金优还要再说什么。
金胜抬手,挡在她前面,“小优,我们先回去。”
不对劲!
难道,那些事真的败露了?!
“哥!”
“回去再说。”
也不管金优愿不愿意,金胜拉上她就走。
另一边,顾夜西给家里的温想留了饭还有纸条,然后拿上车钥匙出门,他开着车,往帝理去。
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他来办入学手续。
可同样的,这次来也不是为了上学。
而是,找人。
吴呦是心理学的教授。
医学院教学楼就在社科院对面,好巧不巧,顾夜西走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医学院原来的辅导员。
他叫孙贺。
“顾夜西?”
虽然,孙贺只见过顾夜西的照片,但是,他对顾夜西这张脸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毕竟要不是这个人,他也不用从医学院调岗到社科院。
但顾夜西不认识他。
“你是谁?”
你捐楼的受害者!
想到这个,孙贺就一肚子火,“捐楼了不起啊,只会糟践爸妈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迟早坐吃山空!”
顾夜西莫名其妙。
“有钱了不起啊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可以吗?”
孙贺一噎,“……”
万恶的资本,万恶的资本家!
他还有课,懒得跟顾夜西墨迹,“你给我好自为之。”
说完,孙贺义愤填膺地走了。
顾夜西一头雾水。
谁能告诉他这个二货是谁?
“顾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