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齿轮交错的声响……)
(一阵阵细细唆唆的摆弄……)
昏暗的烛光之下,男人就这般的静坐于桌前,然后不断地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儿,就这般的安静,就这般的细心,就这般的则无旁骛,就这般的细微无声。
而在男人面前的这张青铜桌面上,则是被陈放着一堆堆的小零件和管子,从其那抹极为特殊的青铜色泽上来看,也是能端倪的出这些材料的材质究竟是出自哪里。
就这样,男人是不断地让手中的材料在自己的眼前是再三的比对,从而以排列组合的形式来不断的尝试,以祈求可能会存有的幸运与成功。
只不过……
当男人是极为小心地将手中的最后一根螺丝给拧紧,当他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前的这只青铜小青蛙的时候,所谓的幸运并没有降临于他的身上。
这只青铜小青蛙并没能活过来,它只能是以一种极为机械的行为方式来让自己在原地是不断的鬼畜,却不曾看到过一丝的生气。
又一次的失败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男人这才是将那只此时还在不断鬼畜的青铜小青蛙给拿了起来,待自己又是仔细的端倪了一阵子后,便随手就将这只青铜小青蛙给扔到了桌子上去了,以让其是继续的在桌面上鬼畜去吧。
至此,男人这才是让自己的双手是稳稳的扶住桌子的边缘,随之便看到他的双臂就这么用力地一推,愣是将他给推的离开了桌面的位置。
藉着屋内昏暗的烛光这才看清,原来男人双膝以下的部分,早已缺失不见了。
原来男人早已残疾。
将双臂展开,犹如大鹏展翅一样,随之是用力地滑动着双臂,好让自己身下的那辆青铜轮椅可以为之移动。
可就在男人是咬着牙的准备尝试的时候,一道青色是人影是立马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来无影……
定眼一瞧,原来出现在男人身后的人影,是它。
来自男人家族之中所流传下来的传家之宝,来自万机神宫之内的绝密之法。
战·人偶!
而此时欲要将男人推离此地的这个人偶,则被男人亲切地唤为:青。
其实作为万机神宫的后人,男人压根就破解不掉青,哪怕他早已将自己家族之中的那本圣典《万机录》是翻阅了无数次,可是他依旧没能从《万机录》中找到青的秘密,更别说是让自己制造出另一个与青一般的战人偶了。
这可是男人毕生所要去追寻的真理,是他此生都势要去攀登的高峰。
即便男人并不能真正的迈开双腿,但是他一直都坚信一点,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时间,他就一定会让万机神宫的木甲秘术再一次的名震天下。
只因在男人看来,天下所有的修为武学,都远不及自家所流传下来的木甲秘术要来的精妙,毕竟在自家的传说之中,曾有过这样的一项纪录。
在那遥远的地底深渊,万机神宫在那里铸建了一座钢铁之城,整座城市的科技文明要远超于现在,那里的人们平日里用于代步的工具早已不再是马匹骡子,而是行动力更为快速的木甲兽,那里的人们平日里所居住的房屋也不再是木头砖瓦,而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青铜大楼,而更为夸张的是,在那座钢铁之城中,城里的所有守备都已不再是寻常的人们,而是一个个要比青更加充满智慧的战人偶。
但是这些都还不是男人最为心动和向往的。
因为在传说之中,在那座钢铁之城的深处,隐藏着一件自太古时期便被滞留于人间的绝密之境,诉神台!
所以话说回来,男人是谁?
万机神宫在现如今的唯一传人……
吐斯帝国的军机大臣……
夏志杰的毕生挚友……
龙寰国中神机火营的死对头……
而他的名字,姓蒋,名艮,字万机。
人物——铁手禅师·慧明【大音寺】
(呼……)
双眼逐渐地迷离起来,以至于连前行的方向都变得模模糊糊。
(呼……)
双腿逐渐地变得虚浮,以至于接连好些个趔趄更是让慧明险些跌倒。
(呼……)
即便此时慧明已早早地用麻布将自己方才被蓉月给斩断的手臂给死死地缠住,可是鲜血却依旧顺着手上的麻布给滴落在脚下,将他身前的衣襟给染得通红。
因为断臂的缘故,让慧明此刻已经是出现了大量失血的情况,若是他没能在自己陷入昏迷之前赶到医馆,恐其命休矣!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慧明在此时决不能死,他必须要坚持到自己能活着回到大音寺去,然后将方才发生在灵剑宗的所有事宜皆如实的反馈回寺中的各位住持才行。
要知道,慧明这一次之所以会被住持派往灵剑宗,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道圣旨,那道由陆锋亲自口述所拟定下来的圣旨,若不是因为那道圣旨,相信以大音寺平日里的为人处世的习惯,是断不会掺和进这样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当中的。
甚至在那道圣旨之中,还点名了要让大音寺不惜一切办法,都要试探出灵剑宗的底线,至于为什么会让大音寺去做这般的事,没人敢去胡乱猜测,更没人敢去反驳一二,毕竟这道圣旨乃是当今的天子皇帝陆锋所拟的,天子之意是万万不敢擅自揣度啊。
朝廷这一次摆明了就是要让大音寺的这群人,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去参与到争夺云泽的队伍中去,但是却又要求大音寺不得将灵剑宗所出世的那件天兵留在寺中,反而是要求大音寺将那件天兵上缴到朝廷之手。
这摆明了就是在坑大音寺的这帮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粗浅的道理如今同样适用于龙寰的朝廷与大音寺身上,毕竟作为朝廷暗中扶持的一股江湖势力,大音寺可谓是身世极为明朗,试问在这个天下之内,但凡是有些背景和手段的江湖势力,怕没人不清楚这件事吧。
要知道天神魔兵一事,自古都应只属于江湖之事,而陆锋作为龙寰的掌舵人,作为龙寰的当今天子,他本应对江湖之事要稍加避嫌才对,要是他过分的掺和进了江湖纷争,那么指不定哪一天他就有可能被朝堂之上的名门望族跟联名弹劾,虽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不会将他从人间帝王的椅子上拽落下来,但是也足以让他烦心一阵子了。
所以对于陆锋来讲,他就需要一位代言人去掺和江湖中的种种事宜。
而对于灵剑宗所发现的这件天兵,朝廷是志在必得的,毕竟是传闻中才会提及到的天神之兵啊,哪有说是将此天下之物拱手相让到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的手中?
所以大音寺就顺理成章地被陆锋给盯上了。
只不过这么一来,倒真是坑惨了大音寺。
本来在这些年里,大音寺在江湖上的名头就远不如白马寺,每年给寺内供奉的香客,也都远不及白马寺的香火来得旺盛,这下倒好,本就属于二流的大音寺,这一次因为灵剑宗的事,更是被陆锋给实打实的摆了一道。
(呼……)
我的手……
(呼……)
我的手……
(呼……)
我的手……
人物——牌皇·泰凯斯·巴尔德【隐山会】
斜阳落于山坳,将丰沃的草原点缀上一层金黄,在那碧波粼粼的弯曲河流处,一群群安心享受着甜美水草的马儿正在此大快朵颐,从那肥美而又健硕的身姿来看,想必这裏的水,这裏的草,这裏的空气,都是那般的香甜可口。
这便是圣驹汗国的一角。
而与之相互交晖的另一边上,一座由无数根巨大的原木所搭建起来的高耸城堡,就这般安静地坐落于不远处的山腰之上,当最后一抹的余晖映射在城堡的塔楼的时候,更是让这座孤独又寂静的草原之城显得是格外的神圣。
洛庭崖……
这便是它的名字……
城外安静祥和,而这城内,却是另一番盛景了。
无比的热闹、无比的疯狂。
只因当今天的日头落于西山之后,当皎月从东边的地平线开始徐徐升空的那一刹那开始,圣驹汗国一年一度的大狂欢就要为此拉开帷幕。
丰草节……
要知道对于圣驹汗国这样的以遊牧为主要生产力的国家和民族来讲,当年的水草够不够丰|满,将会极大地影响到第二年畜牧户手中牛羊的收成的,所以对于水源和草种的需求,相信在这个天下,没人会比这群天天都在跟老天爷在打交道的民族更为清楚。
而丰草节便是圣驹汗国最为重要的一个节日了。
每年丰草节都会选在一年当中水源与草种最为肥美的金秋时节来举办,而每当佳节来临之际,那些游荡于大草原身处的遊牧民们便会收拾好自己的行装,从而带上一家人今年所有的收成,就这般浩浩荡荡的朝着草原深处的各大城镇驶去。
对于这些辛苦劳作了一整年的遊牧民来讲,趁着丰草节的热闹劲儿,去变卖变卖自己个儿之前所剥好的羊皮牛皮,然后再卖上一些自己独家秘制风干的牛羊肉干,也好为自己的一家换些能供全家日常开销的金银回去。
毕竟对于圣驹汗国的子民来讲,丰草节就相当于他们过年了。
而此时在洛庭崖,一位长相略显贼眉鼠眼的中年大叔,就这般的歪歪斜斜的跨在自己身下的那匹瘦骡子背上,而在这匹瘦骡子的屁股上,还挂着满满的两大筐烟花爆竹。
“(圣驹汗语):嗨,老巴尔德,今年您又要给乡亲们推销什么好玩意啊!”
……
“(圣驹汗语):是啊是啊,老巴尔德,去年您给乡亲们表演的那个戏法,当真是太精彩了,今年您又给乡亲们准备了什么惊喜呀!”
……
“(圣驹汗语):天啊,没想到老巴尔德您竟然还记着我们呐,您不知道,我们都快想死你啦!”
……
“(圣驹汗语):天啊,竟然是老巴尔德,我的天呐,去年我都没挤进人堆里去,都没看清老巴尔德的戏法,今年无论如何我都要挤到最前排去!”
……
一看到他是这般摇摇晃晃的进了城,有些眼尖的小孩是立马就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是围了过来,然后就是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他是谁?
他是泰凯斯·巴尔德。
一位来自夏索尼娅的资深大法师。
没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究竟会多少奇思妙想的魔法,洛庭崖的小孩子们唯一能够知道的是,每当丰草节快要来临的时候,老巴尔德就会骑着他那瘦呼呼的矮骡子来到这裏,然后就趁着丰草节最热闹的时候,去人最多的广场上,给整个洛庭崖的人表演一次超乎寻常的魔术表演。
去年的时候,老巴尔德所表演的戏法被他称之为帽子游戏,那是一种能从帽子里变出活兔子的戏法,而今年的他,又会给这群可爱的人们表演一个什么样的新鲜戏法呢?
看着那匹瘦骡子身上所挂着的烟花爆竹,怕也不难猜想吧。
可是相信夏索尼娅的法师们死也不会相信,被整个夏索尼娅的法师联盟尊称为牌皇的泰凯斯·巴尔德,如今竟然会变得如此……
人物——破碎行者·俞江【八界门】
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就请你滚开!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不需要你的那份令人作呕的怜悯。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不需要你的那份惺惺作态的同情。
我是谁?
俞北塘之子,赵璇之子!
我是谁?
落魄的少爷?
亦或者是流亡的孤魂?
不!
不是!
我是我。
我是俞江。
所以如果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意见和看法,那么请你有多远滚多远,因为在我俞江的世界,不需要质疑的声音。
当本就湛蓝万里的青天被撕开那道血腥的裂隙……
当本就贫瘠的土地再次被无尽的战火所吞噬干净……
当戈壁滩的砂砾被鲜血所浸染出猩红之色……
当久久不能随风散去的悲鸣不断徘徊于天地之间……
当你如巨人一般,以坚实的身躯是抵挡在我的眼前……
以徒手之姿,将那块从天而降的烈焰巨石给撕得粉碎……
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今后所要去追逐的唯一目标。
哪怕你是我的母亲。
哪怕你是天下闻名的赵璇。
所以……
为了活着,为了真相,为了天下淼淼苍生,请把我当成异类之人吧。
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就请你滚开!
闭上眼睛……
闭上耳朵……
闭上嘴巴……
因为接下来,你将会看到一个新的传奇诞生,你将会看到一段新的神话出现。
这段历史终将会被世间所铭记,也终究会被世间所遗忘,直至当岁月静好,直至当日月如稀,直至将彼时的你我遗忘得干干净净,直至一无所有,直至遁入空无。
但是,此时,现在……
我心中的传奇这才刚刚开始,我眼前的精彩这才刚刚开启!
尖叫!
大声的尖叫!
刺穿我们的耳膜,闪瞎我们的双眼,震碎我们的理智,击溃我们的精神……
让我们的五感六知在如今的这个乱世之中变得无比纯粹。
只有这样……
也只能这样……
让灵魂的深处感到颤抖,让心底的隐秘感到惊恐。
直至最终的崇拜,直至最终的姿态。
跟着我……
跟着我……
跟着我与世界抗争……
跟着我与不公抵抗……
跟着我寻找真相……
跟着我探求真理……
因为我们生而为人,所以我们就该疯狂一次。
叛逆的种子早已深种于我们的心底,癫狂的基因早已抒写进我们的血脉。
直至因世界的疯狂,而将我们体内的这股嚣张肆意的处事态度瞬间激活。
气氛终将会被我引爆……
历史终究会因我的出现而被改写……
而我,则会站在群山之巅,然后傲视整个天下!
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就请你滚开!
我会让所有的人看到,什么才配叫做无所畏惧。
我会让所有的人领教,什么才配成为无坚不摧。
因为我的意志,坚如钢铁。
所以……
跟着我……
跟着我……
跟着我前行的步伐……
跟着我前行的身影……
然后……
于心底……
朝着世间的不公大声的怒吼……
朝着人间的险恶大声的咆哮!
怒拳相握,随即重拳出击!
我根本不受谁的威胁……
随时准备跟生死之敌拼死对决……
把世间对我的质疑……
把世人对我的污蔑……
把天下对我的诬陷……
皆直面去为之毁灭!
超越一切的限制,跨越一切的隔阂,翻越一切的禁锢。
不再胆怯,不再懦弱,然后……
随着心间的那声怒吼,去好好享受这放纵的感觉。
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就请你滚开!
我不需要你们的理解……
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我更不需要你们的蜚论!
所以……
别再跟我废话……
别再跟我瞎扯……
趁早给我滚开……
趁早消失眼前……
我不在意天下压迫我……
我不在意红尘误解我……
我不在意流言和蜚语……
也不屑世间中的非议……
因为我不在乎……
因为我不需要……
规则就是用来废弃的,声音就是用来撕裂的,秩序就是用来打破的。
所以,就算我被这个世界所冷眼相对。
所以,就算我被这个世界所视为异类。
我依旧会秉承我心中的意志,去孤独地走下去。
既然是异类,那么……
我就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向天下的人证明。
要么给我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要么给我闭上眼睛保持漠视。
要么……
选择跟随我的意志,选择跟随我的身影,然后让世界为之闭嘴,让世界重回秩序,让我们成为与这个不公的世界所相互抗争的勇敢战士。
我不需要被世间所理解!
我不需要被世间所痛惜!
所以,如果你不喜欢我!
那么,你就给我闭嘴吧!
我……
行……
我……
素……
与……
天……
决!!!
人物——情公子·玉野【合欢宗】
点烛……
焚香……
待烟雾袅袅如轻风扶持……
便手抚面前琴弦……
漫不经心地拨下那足以回馈心灵深处的轻鸣之音……
于前奏落地之时……
轻声吟唱!
你总说这个江湖存有真情
却总被眼前红尘伤得彻底
你总说这个世界充满温暖
却总被身边诸事惹乱心烦
你总说与我看尽人间日落
却总会扭曲误解红尘侠义
你总说与我品尽世间美誉
却总会错过身前大好河山
啊哈
这风雨吹得我只余绝望
啊哈
脚下路也只显人生彷徨
啊哈
壶中酒更早已见证轻狂
啊哈
只凭我这双眼早就无法判断人间真假
天苍苍地茫茫与谁共赴
心坦坦意荡荡与谁共路
水潺潺山漫漫与谁共舞
参不透看不破这条难选的路
心念念情恋恋你的眼眸
意绵绵爱连连你的轻抚
妄翩翩绝骞骞你的意图
心难了
你总说这个江湖世人无情
却只让自己时时陷入红尘
你总说这个世界充满轻浮
却只让自己刻刻身处悔恨
你总说这个天下美好绚烂
却只让自己见证乱世残忍
你总说这个干坤充满希望
却只让自己面对不公真相
啊哈
为了爱我可以翻江倒海
啊哈
为了情我可以斩山断川
啊哈
为了你我可以劈天裂地
啊哈
但只凭我这双臂竟无法斩断人间虚妄
心难了意难了只余彷徨
意难了恨难了只剩绝望
恨难了怨难了只留倔强
参不透看不破这条难选的选择
爱难了情难了绝不能想
情难了恋难了绝不能茫
恋难了心难了绝不能忘
即便
当曲声忽然断点,口中之音亦然跟随手中的曲,是戛然而止。
只留有泛红的眼眸,只留有不断微张的胸口。
怕是没人敢想,这位堂堂合欢宗的少宗主,竟然会用情如此的深,如此的深。
“我本只想与你争个高下,只想让世人知晓我合欢宗罢了,却不曾想过,你会以这般的抉择来面对人生,去面对现实,你怎么会这般的傻,你怎么会这般的傻啊!”
深深的叹息,随即更是能够发现,在这昏暗的烛光之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的滴落在他身前的琴弦之上,然后任由这根琴弦,是将那颗落下的泪珠给割得粉碎。
而在他的面前,透过这股昏暗的烛光不难发现,一幅已经略微有些发黄的画,被端端正正的挂在他面前的墙壁上,而画上的人不是别人,画上的人竟然就是八界门的前掌门人,赵璇。
“赵璇,如果当年你没有选择俞北塘,而是选择了我,那么今时今日的你,就绝不会落得这般个凄惨的下场,是,我承认,在年岁上讲,我的确没有跟俞北塘去相互竞争的资本,毕竟那时的你要大我十几岁,可是你明白,感情这种事,又有谁能去真正的讲清楚看明白呢?十年了,一眨眼都过去十年了,十年前,我没见过你,所以那个时候在燕湖郡,我也只是把你当成了对手罢了,可是当我亲眼见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十年前的那场事故,我办得是有多么的糊涂,是有多么的愚蠢,赵璇,你知不知道,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玉野压根儿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什么一见锺情这般荒唐的事,可是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心在那时就已经被你给勾走了,从那时开始我就明白,在我玉野的心裏,这一生恐怕就只能给你赵璇留下全部的位置了,但是如今,你却选择了这般的方式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红尘江湖,我,不甘心!”
原来他是玉野……
原来他就是当年在燕湖郡坑了八界门一次的合欢宗的少宗主。
只不过……
“陆锋……”
当玉野轻声的唤出这个男人的名字的时候,他眼底的那抹仇恨之火,极为狂盛。
“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
人物——虾蟹双将·五斗/珊驰【龙覆皇庭】
“(千绝语):嘿嘿我说老螃蟹,你莫不是害怕了吧,不过这也对,你们螃蟹就喜欢临阵缩头,倒也是习以为常了呢……”
常言道,当螃蟹遇到了虾……
当沉闷遇到了油嘴滑舌……
当珊驰遇到了五斗……
那么……
哦,对了!
你说五斗是谁?
珊驰又是谁?
五斗,了无痕帐下的一员大将,千绝洋人送外号蟹将军,当年他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一身龙胆,外带上自己手中的那两把西瓜刀(备注:这裏的西瓜刀特指五斗身下的那头坐骑,一头有着千年修为的超级食肉蟹,那两只大钳子,当真无往不利)是帮助了无痕快速的征服了东海的海域,可以说当年要不是有他,了无痕断不可能会那般顺利的拿下正片东海的统治权,也不会那般顺利的得到先王会的认可,所以由此可见,他跟了无痕的关系,当真是犹如手足一般。
话又说回珊驰,作为了无痕的左膀右臂,珊驰同样是其身边的大将。
只不过不同于五斗那般的莽撞,这位珊驰可是相当的聪明,作为了无痕帐下为数不多以聪慧和计谋着称是海赤精,他可真是没少为了无痕出谋划策,而了无痕之所以可以很快的平定了东海海域的乱局,一方面是因为其帐下有着一大帮子诸如五斗这般的凶猛大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了无痕有着好几位诸如珊驰这般的谋士,也正因为如此,东海海域的乱局才能那般顺利地解决,深海之中的诸多族群这才得以得到统一。
只不过在了无痕帐下的众多将军当中,五斗和珊驰当真是一对极为热衷于相互损骂的战友,每一次的出征,很少能看见他不拿五斗来开玩笑的,有时候这玩笑话说的过分了,五斗还会跟他扭打在一起,可哪怕他俩人打得再是凶狠,一旦将俩人放在战场之上,俩人又会成为最为默契的一对,皆会以自身的性命去守护着彼此,所以只能说他俩的关系,当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哦,对了,忘记说了!
五斗和珊驰可都是海赤精,只不过二者唯一的区别,便是五斗乃是一名女性海赤精,而珊驰则是一名男性海赤精。
而能区分出海赤精性别的办法,一个是看双方的打扮,因为海赤精的上身依旧保持着人类身型的模样,所以一般的男性海赤精皆会选择赤膊上身,而女性海赤精则会穿上一些闪闪发亮的海藻贝类,以遮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其次男性的海赤精会背后滋生大量的鳍,而女性海赤精则不会背后生鳍,同时男性的海赤精会腋下生四支,而女性的海赤精只会腋下生两支。
所以说,万灵创造万物,当真是神奇得很。
而如今,当了无痕迫于先王会的压力,是开始于龙覆海沟聚集兵力的时候,身为这位深海之王的左膀右臂,又岂会又不参战的道理。
只不过这一次,这仗还没打呢,珊驰又开始拿五斗来开涮了。
“(千绝洋):珊驰,你再给老子哔哔一句,看老子不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只不过,和平了这么多年,寂静了这么多年,貌似五斗的脾气没怎么变啊,还是这么不经逗。
“(千绝洋):就凭你?得了吧五斗,你可别使劲儿的吹牛了,你要是真的有种的话,就去战场上多立战功,你说你老喜欢当着我面吹牛,你到底图啥呢?”
眯着双眼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五斗,珊驰不仅再次开口。
“(千绝洋):你想讨打?”
而五斗,则依旧这般的直来直去。
人物——天枢之眼·慧贤【八界门】
我的眼……
已看不见……
可是我的心……
却看得比谁都要清楚!!!
我是谁?
天枢之眼,慧贤!
我们是谁?
我们是守衞太机天枢的衞队,我们是守衞天下的高墙!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
是五行众!!!
“我们是谁?”
只见慧贤就这般是站于众将士的面前,尽管此刻的他,早已将那张黑布给绑于自己的双眼之上,尽管此时的他,早已习惯了眼前的这份漆黑,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让自己巍巍不动的立于这山巅之上,立于这乱风之中,立于这泱泱天地之内,这足以见得,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强大。
“火部众!”
迎风之中,慧贤那并不大声的话,却让他面前的这一众将士都显得极为亢奋,而亢奋之余,更能看出,他眼前的这群将士,是多么的渴望荣耀,是多么地向往真理。
可是,情绪如此激动地回答,却并不被慧贤所买账,只见他依旧安静地站于山巅,依托着身后的微风,依托着身后那不断传来的杀伐之音,再次开口,轻声询问!
“我们到底是谁?”
假若慧贤还能看得见,假若此刻的他看能拥有视光,在场的所有人皆坚信,此时的他,一定眼神如炬。
“衞队!”
而当慧贤这边话音刚落,便有一名看上去年龄并不算太大的火部众,是扯着嗓子一声高呼!
而当这名火部众刚一嘶吼完,在场余下的人,皆是效仿。
“衞队!”
……
“衞队!”
……
“衞队!”
……
“呼……哈……”
……
这一次地回答,慧贤很是满意。
最起码,这会儿他很是满意。
“很好,我是慧贤,是衞队的头儿,更是火部众的头儿,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是刚被选入的,更有些人是从别的五行众中调过来的,但是我希望你们清楚,进了我这火部众的大门,那在你们的身上,就会被世世代代的烙下火部众的印记,你们记住,既然选择生而为人,那么你们就需要去做一点人该去做的事,而不是去做一些人不该去做的事,所以我在这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眼下我们的敌人,已经兵临城下,已经杀至地之墙处,他们无比残暴,他们不具人性,他们心中所存的道义,便是毁灭,而你们此时所要去做的,就是挺起胸膛,然后跟着我去守住地之墙,但是我可将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让我发现谁要是被虏了或者跑不动了,那么为了太机天枢,为了这个天下,为了将我们所信奉了一生的秘密留住,我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他,不管他是不是我的门人,不管他是不是我的手下,我会毫不留情,当然了,假若是我遭遇了这样的事,我也希望你们能这么做,因为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是守护太机天枢的衞道者,是守衞天下秘密的无言者,你们,都给我听懂了吗?”
慧贤的话,虽说讲得十分儒雅,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那般的杀伐果断。
“领命!”
而当慧贤话音刚落,这群选择加入火部众的战士们,则是一个个再度的扬起脖子,高声一呼。
“很好,现在,给我打足了精神,好戏,就要开场了。”
慧贤这边刚一说完,便看到他是立马转过身去,是让自己直面眼前的战祸,恐怕他并不清楚,就在几年前,就在自己还跟随着李耳率军进攻天机谷的时候,赵璇也曾站在他此时所站着的地方,看向他此时所望去的方向。
随之右臂猛地一震,一根青铜长棍便已被他握于手中。
一时间,开棍的清脆声响,是频频浮现。
而就在此时,远处忽然火光大盛,其猛烈的光芒,更是将此时那湛蓝的天,给染得一片通红。
“为了八界门!!!”
随着这一声的高呼,慧贤率先从神机崖上一跃而下。
人物——琉璃刺·范霜儿【都护府】
“启禀二小姐,您吩咐所炼制的药,如今已经炼好了!”
冥冥之中,女子轻声的发出询问,而当她彻底说罢,这才是将自己面前的双拳是缓缓地张开,然后将掌心那两粒颜色迥异的药丸是摊开在她的面前。
对,你没有看错,这俩药丸此时就是直接被该名女子给用自己的掌心托着,而不是安静得让其躺在玉盒中。
试问一下,如此生猛的方式,还当真符合本地的彪悍民风啊。
她?
又是谁?
她不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护府范氏宗族的二小姐范霜儿嘛。
“这玩意儿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药?”
看了眼自己眼前的这两粒药丸,范霜儿的口吻是那般的充满不屑之意。
“回二小姐的话,此药便是!”
左瞧瞧……
右看看……
将鼻子凑上前去又轻轻地闻一闻……
然后被那一股瞬间冲破脑门儿的药味给刺|激的直落泪……
“就这?猪都不吃的玩意儿,你们准备让我拿去给苏庆广吃?是我自己当真傻呢,还是你们当我傻呢?糊弄鬼呢这是!”
美目一瞪,便听范霜儿随即一声呵斥。
“二小姐息怒……二小姐息怒……”
而这名手捧仙药的侍女更是因此而双膝直接跪了下去,并急忙开口解释:
“二小姐,当初可是您吆喝着让我们药房的人去为你熬制一种药,一种只要男人一吃就会对服下另一服药的人,是爱得死去活来的神药啊,而如今此药物已经被炼制成功,虽说这气味着实是差了一些,但是这药效是当真有效的,对此属下已经跟药房的人是再三确认过了的!”
一边解释,侍女更是高高的将其手中的这两枚药丸是举过头顶,然后静静的等待范霜儿的决定。
“不是……就这个气味儿,谁咽的下去啊,这气味儿可当真跟咱们后院所养殖的那几头青背猪的气味差不了多少,这味道也太难闻了些,别说是苏庆广了,就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只见范霜儿是轻轻地捏着自己的鼻头,然后是皱着眉头的又注视了一眼侍女手中的两枚药,这才郁闷地说道。
“二小姐,虽说气味儿是差了些,但是这效果是杠杠的,而且这药亦分阴阳一说,像您贵为我都护府的二小姐,那么您待会就得把这枚蓝色的药丸给吞服下,因为这枚蓝色的药丸所代表的属性乃是阴性,而待您彻底的将此药丸的药力吸收干净之后,便可将另一枚红色的药丸是瞬身携带,至于拿什么装,倒没什么过多地讲究……”
抬眉瞥了一眼范霜儿,这名侍女便接着说道:
“不过二小姐,有一件事奴婢还是得跟您说清楚,但凡是药,那么这药无论有多么大的神奇功效,其药效的保质期都不是太久,而您眼前所看到这两枚药丸,更是如此,因为药房在其炼制的过程中加入了无数天材地宝,这也导致了这两枚药丸的保质期是很有限的。”
说到此时,侍女缓了口气,然后这才继续说完。
“所以奴婢后来听药房的人讲,此药撑死也就能放俩月,俩月一过,此药的药效便会大打折扣,而一旦过了半年光景,那么此药就当真是一点药效都没有了,所以二小姐,既然您想追回苏侯爷的心,那么奴婢认为,二小姐您理应此刻立马将这枚蓝色的药丸给服下,待您将这蓝色药丸的药效彻底吸收之后,您就可以出发去天机谷了,若是路上不会因为别的事而耽搁的话,相信从咱们府到天机谷,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二小姐,如今给您所留下的时间已然很是紧迫了,已容不得您再有所顾虑了。”
侍女说罢,便将手中的两枚药丸是举得更高了……
人物——茶贵人·荀静【剑藏山】
都说这茶,是最为喜人的。
我也是!
喜欢在杀青的时候去制止多酚类物质的氧化过程,喜欢在炒青的时候去观察那犹如侍女之秀眉的婀娜之姿,喜欢在烘青的时候扮以花|蕾的芬芳来替眼下的嫩绿来点缀,喜欢在晒青的时候与之一同陪伴那风和日丽的午后,更喜欢在蒸青的时候留恋那弥漫于鼻尖的袅袅清香。
有人喜欢绿茶,喜欢那硕壮饱满的芽叶,喜欢那色泽墨绿的身姿、喜欢那润泽厚重的茎秆,喜欢那清风徐来的芬芳。
有人喜欢红茶,喜欢那木质分明的叶芽,喜欢那条索粗松的模样,喜欢那味涩甘苦的过往,喜欢那沉淀时光的漫长。
也有些人会喜欢黄茶,喜欢那一道略显得有些多余的闷堆工序,喜欢那等待茶叶发酵的缓慢历程,喜欢那慢工出细活的较真心态,喜欢那君山银针形似针的气度。
更有人会去喜欢黑茶或是青茶,而我却独独喜欢白茶。
白茶,是属于那种微发酵茶,在我认为,此茶更是茶类之中的特殊珍品,因成品茶多为当季茶叶的芽头,故在茶童采摘的时候,其嫩绿的芽头上传皆是披着一层厚实的白毫,当真是如银似雪一般的好看。
而这白茶的成茶因其外观是满披白毫,故有人也会将其称之为白头茶,亦或者称其为白头翁。
芽头肥壮,汤色黄亮,滋味鲜醇,叶底嫩匀,冲泡后品尝,滋味鲜醇可口,还能起药理作用,再加上白茶性清凉,更是具有退热降火之功效,可以说在那炎炎夏日之际,若是能给自己来说一盏温凉的白茶,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大伙都说行走于红尘大道上的人,是手握寒兵,行于刀口的亡命之徒,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像我们这样的性子,就更需要一杯能逐渐清明自我灵台的清凉之茶了。
让我们心中的那股躁动变得不再火热,让我们眼底的那抹仇恨变得不再狂热,就已足够了。
简简单单的一杯白茶,然后再点上一小份被猪油炸过的花生米,别提多惬意了。
那既然都说到了这裏了,那有人就会问了,既然这白茶有这般神奇的功效,那么这白茶的制作过程,会很难吗?
其实不然。
白茶是不需要经过杀青或揉捻这一工序的,只经过晒或文火干燥后便可泡制,又因其具有外形芽毫完整,满身披毫,毫香清鲜,汤色黄绿清澈,滋味清淡回甘的品质特点,也让得此茶是深得诸多师叔们的喜爱。
要知道,若想让这白茶能在饮用的时候其口感变得更为醇厚,其相对应的制作工艺,那可是绝不能马虎的,虽说这白茶的制作工艺讲究的乃是回归自然,可是这裏所指的回归自然,并不是将那采摘回来的珍品肆意挥洒于天地之间,而是将那些新采摘回来的新鲜茶叶,是将其一层层的薄薄摊放在竹席之上,再将这些被摊开的茶叶是置于那微弱的阳光下进行日晒,亦或者可以将其放置于通风和采光皆为佳处的地方进行晾晒,然后让其自然萎凋,直到晾晒至七八成干的时候,再用文火慢慢烘干即可。
像这般精细的活计,当真是不怎么适合哪种性格偏急的人。
煮沸……
洗杯……
浸泡……
流盏……
于微微晃头之际,将一抹清风送出嘴边……
待那股袅袅飘至的茶香扑鼻而来,这才微微闭上双眼,然后尽情地小酌一口吧。
“好茶啊!”
待抿过一口,随即那道剑影便瞬间收回在她的手边。
而在她的面前,则有六颗头颅顿时落地,而那鲜血亦是洒满现场。
“呵呵……若论这变态的程度,咱们剑藏山还当真没人能比得过你茶贵人荀静啊!”
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变故,男人笑着回应着她。
她……
是剑藏山的茶贵人,是这天下最为懂茶的女人。
人物——阎罗·宇文太平【神罗殿】
昏昏暗暗的光,映射的宇文太平,是那般的一副老态。
不过这也没办法,试想一下,他跟蓉天宇可是同属一辈儿人的,就连秦罡和尉迟妄俩人见了他,也都得将自身的那股从官者的傲气给收敛收敛,然后尊称他一声宇文大哥。
由此可见,这位现如今的神罗殿之主,被江湖人称阎罗的男人,是有多么辉煌的过往啊。
只不过如今早已年迈的他,身体当真是不如以前了。
要知道在多年之前,因为没能及时地躲开尉迟无情的那一剑,更是让他身体上的多处脏器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甚至有些伤害都是永久性的,而他之所以还能坚持到此时,当真得佩服他的恢复能力,还有那对于活下去的迫切渴望。
而宇文太平之所以会被自己的兄弟尉迟无情刺伤,皆是因为神印阁在其暗自作祟导致。
当年,为了守住龙寰的北部不被永夜兽潮所侵袭,宇文太平临危受命,是跟尉迟无情俩人带着数十万之多的神火铁足驻扎漠北,而在那个时候,像秦罡和尉迟妄这样的人中豪杰,也都还只是神火铁足里的两名大头兵而已。
可就在宇文天平手中的神火铁足与永夜林的兽潮僵持不下的时候,神印阁是从中插了一脚,更是在其暗自协助狐皇·锐爪,是给予了宇文太平不小的打击,更是一度逼迫到这群神火军是不得不让其军部所属是从漠北向南大批撤离,进而是让狐皇·锐爪得以完全占领了整片漠北之地。
而宇文太平之所以会输,就是因为尉迟无情因为太过于深入敌后,而被神印阁的人给下了药,在那般霸道药力的催使下,本应要比他还年长些岁数的尉迟无情是率先的迷失了心智。
而在这狂暴药力的驱使下,失了心智的尉迟无情,是趁着宇文太平尚未缓过神的时候,突袭了他。
至于被尉迟无情突袭之后的宇文太平,更是为此差点死去,要不是他命大,是苟活了下来,相信以当时尉迟无情所施展剑术的角度和力道,但凡换另一个人来,铁定会死得透透的。
这也亏得宇文太平命大,是堪堪地从尉迟无情的剑下,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整个战线,却也因为这一桩变故,而让整个神火铁足是陷入到了极为被动的局面,甚至为了抵御狐皇·锐爪所率领的永夜兽潮,宇文太平更是差一点就将蓉天宇所赐给他的母之令给遗失,若不是最终母之令被逐渐战胜了药力的尉迟无情给寻了回来,相信那一次,他肯定是没有办法去跟蓉天宇交代的。
对于尉迟无情的短暂背叛,宇文太平也当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那会儿,他的确是好说赖说地奉劝这位比他要年长些岁数的老大哥,是劝对方不要过于深入腹地,不要让自己去为之操心,可是心高气盛的尉迟无情那会儿听他的话呀。
仗着自己刚才踏入先天之境的序列,仗着自己刚才将自己的名字是亲手地写在分界协议之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尉迟无情是无视宇文太平的劝说,无视蓉天宇所定下来的军规,选择了贸然深入永夜林腹地,欲要亲手替宇文太平活捉狐皇·锐爪。
当然了,这理想很丰|满,而这现实却异常骨感。
最起码尉迟无情这狐没抓到,倒还贴进去了自己个儿,更是为此搭进去了整个漠北区域。
而这般的代价,当真是有些大了。
现在,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而在这些年里,整个龙寰亦是发生着好几场历史级别的大事,从最初八界门挖出了太精火开始,可以说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就当真没有安稳过一天了。
而作为这一系列事件的见证者,宇文太平知道,真正的风波,还未到来,而眼下的乱局,只是开始。
“芊芊……要不你去一趟仓州吧……说实话……我有点放心不下月儿那丫头啊……”
昏昏暗暗的光,映射的宇文太平,是那般的一副老态。
而在这副老态之下,则是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神。
人物——苍漠之鹰·夏志杰【吐斯汗国】
老师……
……
老师……
……
老师……
……
虚虚妄妄之间,迷迷糊糊之中,当那疲惫不堪的眼皮儿是始终都无法睁开,只能任由那双眼皮儿是在眼珠之上不断微颤,不断的将眼底的留白频频闪烁。
终于,当耳边的呢喃开始低语,一束强烈的光,却映着一个人的影子,是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而他的回忆,亦跟随着这道人影,是穿越回最为黑暗的那个时期。
赤精海潮!!!
在夏志杰的眼中,自打这股海潮涌现之后,他的老师杨爵,就当真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天了。
而作为学生,作为照料杨爵日常起居的随军参将,夏志杰对此当真是极为的痛心,所以对于了无痕来讲,对于那数以百万计的海赤精来讲,他心中对其所滋生出来的恨意,是要比谁都浓郁的。
可是他也明白,虽然他身为杨爵的学生,可是在某些事情上,他也做不了主。
就比如说,杨爵为了战事而好几天都不曾闭过眼睡过觉,身为学生的他,是看在眼中,疼在心裏,可这又能怎么办?他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跟在杨爵的屁股后头,然后不止一遍的去为此啰唆。
而现在,整个龙寰联军正在节节败退,多条战线均开始向大帐求援,以祈求能出兵支援,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就连这杨爵所身处的大帐,也已无兵可用了。
新征召来的士兵,其个人的实力还不足以让这些稚嫩的孩子们奔赴前线,而那些因海潮的波及而受了伤残的士兵,更不会被杨爵再次派往前线,所以对于此时多条战线所反馈回来的信息,身为杨爵的副官,夏志杰当真是束手无策。
“报!!!”
而就在杨爵为了这援军一事而为之发愁的时候,就在夏志杰再不断的劝说着杨爵让其别太过生气的时候,一名浑身披着破烂不堪的甲胄的甲士,就这般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大帐,然后噗通一声是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不等他开口询问,便急忙忙地大声吼道。
“禀大将军,燕湖郡告急,海赤精正在准备对燕湖郡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护南侯的水师已伤亡过半,请求大将军及派增援!”
好家伙……
这原本的问题还没能得到妥善地解决,这新来的问题就又被摆在了案前。
是处理?
还是不处理?
如果要处理,又该怎么处理?
眼下的真正实情,便是整个龙寰联军,早已无兵可用,无将可使了。
而就在这时,就在杨爵和夏志杰对此还未回应对方的时候,另一名甲士亦是急急忙忙地给冲进帐来。
“报!!!禀大将军,牡丹郡告急,藤甲军死伤惨重,请求大将军及派增援!”
……
“报!!!禀大将军,太阴郡告急……”
……
“报!!!禀大将军,御安郡告急……”
……
“报!!!禀大将军,牤川郡告急……”
……
一时间,杨爵愣住了。
夏志杰更是为之心头一震。
坏了!
这下坏了!
还不等杨爵开口呢,夏志杰就率先的于心底是对此已然给出了结论。
这多城联防本就是兵家大忌,为何老师当初还要如此部署?现在可好,多城联防的弊端已然出现,更是被这群臭鱼烂虾给抓住了机会,眼下多城告急,可以说这联防,在其海赤精的面前,就已如同薄纸一般了。
这该怎么办?
这该怎么办!
老师啊老师……
你当初为何要选择这么一条摆明了就是让这一百五十余万人去送死的策略啊!
就在夏志杰为之思索后路的时候,杨爵猛地开口吼道。
“拿笔墨,我要上报天子!”
虽然杨爵并未叫他的名字,但是一旁的夏志杰知道,此时杨爵的这句话,乃是说给他听的。
快速的铺开竹简……
快速的研好墨砚……
然后毕恭毕敬的双手将笔递到杨爵的面前……
至此,杨爵是想也不想地便一笔落下!
人物——赤眼修罗·秦煜【镇西侯府】
父亲曾经告诫我,说这男儿的膝下有黄金,只可跪拜天地,只可跪拜先祖,只可跪拜父母,只可跪拜长辈。
而现在,我选择跪拜你。
路之尧……
我所成长的目标……
我所仰望的长辈……
我所敬畏的老师!!!
因为是你让我看明白了一件事,是你让我读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心中存有信仰,原来眼中崇仰信念,竟会让我变得如此强大。
是你让我明白,身为一名男儿,作为一个男人,其肩头上所需去承担的压力和责任是有多么的沉重。
而你教给我的,便是如何将这般沉重的压力和责任,去化为自己手中的武器,去化为强化自身的甲胄。
家族的仇,血脉的恨,此时此刻,我皆已看得清楚明白。
而在随后的岁月里,我明白,这样的仇恨,这般的怒火,将会伴随我的余生,将会填充我的以后,将会使我看清现实中的危机,将会使我认识真相里的残忍。
现在,你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而我也需将这份情感的寄托回馈于你。
自此以后,我将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我的手段将变得残忍起来,我的城府将逐渐隐藏起来,我不会再让任何的人去伤害我,去伤害我所挚爱的家。
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因为我是秦煜,我身上所流淌着的,乃是秦家的血脉,乃是镇西侯府的骄傲。
作为秦家的男儿,作为秦罡的独子,作为身负铁枪军魂的后代,我秦家的男儿只会有血性,而不会有尿性,我秦家的男儿只会心存勇气,而不会心生懦弱,我秦家的男儿只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会苟活于世浑噩一生。
此时,此刻,我将以父亲的名义,在此立誓!
天上的列祖列宗们,你们都睁开双眼好好看看吧,身为秦家之人,身为秦家之子,此刻已经长大了,此时的我,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已经能够在这场杀斗之中肩负起希望的旗帜,只要心中存有希望,那我秦家之魂就不会就此泯灭,不会就此消亡。
天上的列祖列宗们,你们都睁开双眼好好看看吧,我既身为镇西侯府的子嗣,那我就不会让整个宗族因我而蒙羞。
此刻的我已经长大,也有了能够握紧手中之刀的力气。
那么,为了活下去,我将无所畏惧!
关心着我的人啊,请你们好生的看着吧!
“啊!!!!”
一声怒吼,秦煜便紧握手里的钢刀,从二楼猛地跃下一层,然后紧随在青松的身后,毫不畏惧的朝着门外的那群剑阵弟子的方向是冲了出去。
一刀,鲜血飞溅,此刻的秦煜早已杀红了眼,此时的他并没有出现第一次伤人时所会显现的那阵反呕,反倒是随着他手中钢刀挥出去的次数,而让他整个人是彰显的更为疯狂。
一刀……
又一刀……
此时的秦煜早已忘记了心中的恐惧,早已舍弃了人性的光辉,此时的他所拥有的,便唯有心中那股肆意澎湃的杀戮,以及眼底那抹加速沉沦的疯狂。
当那名剑阵弟子刚一回头,他便发现,一个八岁大的男孩,早已是当着他的面给高高跃起,还不等他回过神来,男孩手中的刀,便已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肩头。
用力之大,更是一刀便能看见其血骨之痕。
“啊!!!”
……
“啊!!!”
……
因为吃痛,那名剑阵弟子不由得一声痛苦哀嚎。
因为仇恨,秦煜更是与之一同发出犹如野兽一般的咆哮!
我是秦煜,我是一名遣返者。
上一世我浑浑噩噩,这一世,我决不妥协!
“去死!!!”
加大手中的力气,肩头的刀刃,更是瞬间穿破肺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