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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小时,死亡斜坡和那个变成滩涂的码头上至少葬送掉了千多名西方海盗,这还不算那些搁浅在滩涂边上,让炮火给炸成了破烂的二十条武装快船和不少的舢板。
右手从手腕处被弹片给整齐削掉的莫利船长最终被他忠诚的手下给拉着离开了斜坡与滩涂,躲在那让搅和咸涩海水的泥浆中,呆滞地看着那布满了尸体碎片的斜坡。
“我的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他妈的哪里是一个海盗巢穴,这简直就是无法攻克的军事要塞!”莫利船长的嘴皮大颤抖得犹如瑟瑟秋风中的落叶,目光绝望悲伤得就像是看到地里的秧苗被洪水冲得踪影全无的老农,那张裹满了泥浆的脸庞,让泪水冲出了两道沟壑。
他无助地回头,希望那些还在船上的同伴来救援,却只看到那些还能移动的快船就像是像是发现窝棚里窜进了黄鼠狼的小母鸡,惊慌失措地调转了脑袋,仓皇地四散而逃,生怕那炮台上的炮火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这怎么回事?!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假发詹姆斯站在一艘快船上,表情阴冷得可以滴出雨水,身上散发的寒意足以冻僵他周围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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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足足失去了五百名忠勇凶悍的手下,还有十条快船,而他的旁边,刘七巧也是脸色铁青得怕人,他的五艘快船仅剩下三艘,还有一艘被一枚重磅炮弹砸穿了船底,眼看就不行了。
“看来我们实在是小看对方了,他们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我们快船上的小炮根本就没办法命中。”一位海盗头领擦着额头的汗水,小心地道。“另外,这里的地势实在是太适宜防守了,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突破那些该死的防线。”
“如果那炮台再低上三十米,哪怕是二十米,我们完全能凭借优势炮火,就像是摧毁那码头阵地一样,让他们知道厉害。”一位海盗头领抹着额头上的血痕,一脸的恼怒。脑袋上的纱布和脸上的泥灰把他装扮得比印度阿三还阿三。“可是现在没有重型火器的帮助,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仰攻这个堡垒,詹姆斯,应该让战舰来试试,凭战舰的高度,还有威力巨大的重炮,对付这些对于我们的快舰和小炮而言是不可逾越的障碍,肯定要比我们有更大的希望能够成功。”
詹姆斯皱了皱眉头,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地形,看着那高高耸立在码头斜坡尽头,以坚石垒彻而成的坚实保垒,恨恨地吐了口浓痰:“这些该死的东方人!”
“已经损失了近三千人手了,不能再这么强攻下去了,不然,我们的实力要是被消耗得太过份了,并没有什么好处。”旁边,一位满头银发,穿着一身干净而又整齐的衣着,肩膀上站着一只漂亮鹦鹉的中年人淡淡地说道。
他的手中还拿着几枚坚果,正小心地递到了那只鹦鹉的嘴前,任由它在自己的掌中啄食。喂完之后,才施施然地掏出了一张洒过香水的丝帕擦了擦手,他这一说话,便把所有的杂音都压了下去,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欧文先生,您的意思……”一位海盗头领望着这位看起来像是绅士多过海盗的中年人,眼神中充满了敬畏,这位,就是印度洋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巨头白头翁欧文。
欧文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詹姆斯,告诉那位西班牙舰队指挥官,是让战舰出动的时候了。”
“我觉得如果我们再进攻一次,或许能冲上去。”一位海盗头领小声地报怨道:“如果让西班牙人插手获得了胜利,他们肯定会找各种的理由来拒付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