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突然咧嘴，傻乎乎的笑了起来，本来梳的漂亮的发髻如今全散了，乌黑的发凌乱不堪，还沾着灰尘和污泥。

轩辕烨看的清楚，那殷红的小嘴里，并排的两颗小门牙里，已然少了一颗。

他没有说话，亦没有接她手里的桂花糕，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望着她看不出原型的小脸上温暖甜美的笑。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悄无声息地落在房间里，散发着柔柔的气息。

“小九儿，你好傻！”低如蚊呐的嗓音随着他微凉的指尖，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眉梢，突然顿了下来，随即又游走开来，那样子，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在用无形的笔勾勒一个人的脸颊和轮廓。

那动作轻柔之极，宛若清风也如流水，而她就像是一块易碎的珍宝，不敢过多用力。

他害怕她再受伤，然而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因他而伤，此后，更是不断……

傻瓜，真是个傻瓜，明明那么受伤，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总是将自己弄成这样？

这个样子的你，叫我怎么放心？叫我怎么放的下？

修长的指尖依旧描摹着她的面颊，好似要将她的样子深深的烙刻在心底一般，缓缓地，也不知道这个动作重复了多久，他突然又执起了她的手，细细的揉捏，抚摸，半晌之后，他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指尖。

内殿外，上官云瑶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大脑哄然巨响，险些站不稳，身子瘫软靠在了屏风上。

轩辕烨的唇，辗转缠绵不曾离开慕容九的手指片刻，清瘦的肩轻微颤抖，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静静的，只有阳光飞落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而他的眼神竟是如此的迷恋和痛苦！

因为迷恋，他甚至吻上了她的青丝，吻上了她的淡淡的眉，吻上了她脱水而干裂的唇。

因为痛苦，他握紧了双拳，指甲嵌进肉里，极力隐忍着，像一头受伤的兽一般低吼着呜咽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上官云瑶反复的问着自己，轩辕烨那么痛苦又痴迷的亲吻着慕容九？

他爱着她吗？不，若是爱为何一次次的拒绝慕容九，还亲手将她关进了皇陵，让她生不如死。

若不爱，那刚才的这一幕算怎么回事？不……

上官云瑶越想越糊涂，整个人迷糊间跌跌撞撞的出了碧霄宫。

然而，她发誓，一定会将此事弄明白，慕容九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她不配得到任何男人的爱的。

何况，是轩辕烨。出了碧霄宫，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上官云瑶猛然一个激灵，这才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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