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稚斜的举动是拍桌子:“汉国人没一个可靠!”
中行说笑容不变:“对!不要相信汉国人说的话和承诺。”
莫纳黎“嘿嘿”两声,看似无意:“这么说,大王子也不该相信你。你血管里流的也是汉国人的血。”
尖锐的怪异声音被吼出来,“你是在怀疑我对大匈奴的忠诚么!”,中行说太伤心了。
依稚斜赶忙对莫纳黎就是一串怒吼,吼得莫纳黎乖的像一只兔子。然后,依稚斜费劲地安慰在一旁像个娘们低泣的中行说。
很多匈奴人看不起中行说,认为这个说话声音怪异,不是男人的男人太卑劣了,许多部落王就是因为有这个家伙在挑拨而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在单于庭也老是狐假虎威,拿大单于的威风多次欺负人,若不是有军臣单于护着,早该被丢进河沟。
“莫纳黎,你看好大营,我和中行说到前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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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为了能偶确切的探知对方的虚实,从北河到广牧,双方斥候交手无数次,但是哪一方都没有占到绝对的上风,到后面双方首脑同意两军阵前会面,斥候战的强度才有所降低。但是这并不代表小规模作战结束,斥候战的强度降低换来的是小股骑兵队互相的遭遇战,按照双方首脑的话来说:这是在互相试探对方士兵的战斗力。
小规模骑兵队的对抗中,依稚斜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汉军不管是战败还是获胜,必将想尽办法把战死者的尸体连人带马一起带回去,有些时候为了一些失去生命的遗体,汉军甚至愿意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依稚斜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不过他可以肯定裏面有猫腻。
“汉军战死者的身上大多正常,一些战死者的领口绣着一块特殊的东西……”
吕河表情压抑,手里拿着的勋章。他身为先秦后裔自然知道勋章上面写的是什么,那是秦时的军功爵。
依稚斜还是比较满意吕河的态度,为了表示对吕河的看重,这一段对峙的时间里都是让吕河负责指挥前线的军队,至于吕河是不是真的能指挥得动全军,那要看吕河自己的本事。
“汉军好像要和我们来一场正战,先前驻扎乌加河的军队向汉军本部靠拢,驻扎广牧的汉军向前推进了十里,随后驻营不动了。初步看来,汉军兵力没有传言中那么多,大约只有八万。”
旁边的一名匈奴万户插嘴:“你说的不对!你只算驻营的,没有算上游弋在戈漠边缘和广牧后面的汉军!”
吕河干脆不说话了。他低下头去,那双眼睛异常锐利,嘴角也勾了起来。这一场战争根本就不属于吕河。
依稚斜简单的巡视前线,除了让部下严密监视汉军的动静外再无新的安排。
两天后,右贤王也终于带着本部赶到了北河。
迎接的路上,依稚斜对中行说说:“右贤王在这场战争死的人越多越好。”
中行说称善,依稚斜想要爬上匈奴大单于的位置,第一个要削弱势力的就是右贤王部。
任何种族,她裏面肯定不会缺乏野心份子,那也意味着要分派别,有了派别自然也就会有内耗。
右贤王本部有五万人马,他更带回了在西域抓到的七万奴隶。他见到依稚斜的军队被挡在广牧寸步不进,毫不留情的进行嘲笑。
依稚斜心裏也在笑,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耻辱的表情,恨恨道:“汉军的防御阵型太厉害了!”
稽善一听再次嘲笑:“不!想想你的军队在西域作战时的表现吧,和我麾下的凶狼比起来,他们就像是刚学会握刀的狼崽子。”
确实,依稚斜为了不在战争中消耗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军队一直在保存实力,这也是中行说给他定下的策略,用草原的话来说,叫得最凶狠的狼总是最先被猎人射死,只有潜伏起来,等待最佳时机扑上去的狼才是一头能够捕捉到食物的狼。
“胆小鬼!”稽善大口撕咬羊腿,含糊不清:“你竟然不敢接受林斌的邀会,真丢我们大匈奴的脸。”
右贤王的部下皆是高声“哈哈”大笑起来。
有时候就算是装,那也要有一个适度……
依稚斜怒而站起:“我不是害怕,明天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武勇!”
稽善依旧嘲笑,“不必了,明天你在后面待着吧,由我们这些男人去会会林斌。”
中行说偷偷示意依稚斜已经可以了,不必再多说什么。
依稚斜冷哼一声,迈步走向帐帘,他转过身去的刹那,脸上泛起了笑容,笑得非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