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子横一眼说话的校尉,瞧那眼神的哀怨,瞧那往前跑还能扭头的敏捷,霎时又惹得一阵大笑。
林斌故意板起脸看着一脸讨喜的萧夫子:“还不把身上的雪迹扫干净?成何体统!”
萧夫子偷偷嘀咕“您什么时候讲过体统了?”他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讲话的方式完全往林斌靠拢,说起话来直白简单:“王,您可说过庄子和‘礼贤楼’完工要大大厚赏的话,这庄子都住人了,礼贤楼过两日也要大开。厚赏呢?”
林斌忍不住笑骂起来,一巴掌拍得萧夫子肩膀一倾斜差点直接栽倒:“得!要什么?”
萧夫子眼睛一亮:“此次万国来朝不是还缺个礼仪官?我琢磨着……这礼仪官非在下莫属了!”
这让林斌有点意外了,萧夫子过去不是要财物就是要女人,今次这个不像是要讨赏更像是主动出来当苦力,所求为何?
萧夫子噼里啪啦一大串又甩出去,那引经据典混着白话文说起来竟是无比流畅,总的来说就是死活要当那个礼仪官,厚颜无耻的说除了他没人能做得更好。
林斌恍然,他忘了自己还没有安排礼仪官的人选,而萧夫子跳出来毛遂自荐一是想重操旧业,二则是为了留芳千古。为何?拿汉国来说,强大如汉国也没有出现过数十个国家派使节团觐见的事情发生,林斌放出风声要与各国‘交流’之后,随着时日渐久不但辽地的诸国来了,汉国来了,匈奴、鲜卑、羯、羌、氐等部族来了,远在西域的乌孙、等大小十余国也来了,就是南越也紧急表示要派人来……
“啊???”林斌有点懵:“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萧夫子完全不给面子:“您一直不闻不问……”
韩安国无比感慨地说道:“末将本要说……无奈诸位同袍说是要给大人一个惊喜。”老实说,这就是韩安国的心事,他一家老小已经确定要转到辽地,族人也在迁移之中,突闻有那么多国家和势力要来觐见,他也同样发懵,终于肯为这个新兴崛起、欣欣向荣的势力办事。
在场的诸位将领装模作样的一阵请罪,他们根本没有请罪该有的惭愧表情,反而是一幅既骄傲又得意的嘴脸。
一句:“末将等人已向主母请示,得主母首肯方才如此……”
再来一句:“末将等……见王日益操劳,亦想给王一个惊喜。”
任由心胸再如何广阔也接受不了被部下集体隐瞒,其实这也和心胸没有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权威的问题。
林斌一脸黑线:“胡闹!”
一跪一大片,齐呼:“我等知罪!”
林斌也不马上叫部下们起来,他来回渡步,足有一会,“起来啊,傻愣愣跪着做什么?”,他突然大笑出声,“是我没问,不关你们的事。”
心情忐忑的人心裏的石头总算放下,他们刚刚真的被吓坏了,深怕林斌会怪他们自作主张。
“仅此一次!”
“我等明白!”
林斌细细问起来,他边听边骂,手底下那帮武将根本就不会处理这些事情,既然知道那么多国家要来,有些国家的使节团也还没到,竟是傻不吧唧的想如期举办,这不是得罪人吗?他重新规划了一下时间,正式授权萧夫子全权操办,同时丝毫不给部下脸面的一顿痛斥,骂得累了这才停下来喘几口气。
萧夫子异常猥亵地凑上去,瞪大了眼睛一脸渴望:“属下窃以为,万国来朝之际晋登王位,岂不乐哉?”
林斌回味了许久才明白那是在劝趁声势浩大的时候称王,他漫不经心地扫视周围的部下,发现部下们也是一脸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