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玲珑为你抚琴一曲可好?。”当偌大的院落,只剩下战浮生和师玲珑后,师玲珑看到搁在案桌上的古琴,冲战浮生嫣然一笑道。“你还会抚琴。”战浮生惊讶道。“以前学会,数年未碰了,若弹的不好听,还望公子勿怪。”师玲珑微微笑着走向案桌上的古琴,落落大方坐下,柔声道。“弹来听听。”战浮生斜躺坐于坐垫之上,儒雅道。“是。”师玲珑对战浮生行点头礼,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身上的气质为之一变,犹如藏在深闺,不与人知的千金小姐,伸出芊芊玉手,搭在琴弦之上。琴声起,悠扬婉转动听,入耳舒适如清风拂面。“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一生所爱隐约(守候),在白云外(期待)。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随琴声起,师玲珑轻声吟唱,宛若黄鹂,又似那单飞的比翼鸟,百媚千红,却又低愁哀怨,埋怨苍天,恨不能长相厮守。一首曲罢,抚琴者潸然泪下,听曲者若有所思。人世间百媚千红,到后来才知你是我爱。战浮生不是实木疙瘩,自然听的出来,师玲珑所奏所吟是为何意。倘若他非战族少君,他愿与玲珑厮守一生。倘若他非背负族仇,他亦愿与玲珑相爱一时。可他是战族少君,不能因儿女情长而沉沦。可他背负族仇,不能因相爱之人而颓废。他是战族少君,他背负族仇。每当深夜,他都会从梦中惊醒。在梦中,族人们一个个祈求的看着自己,询问自己何时问他们报仇。他不能有愧于族人,有愧于父神。所以,他只能有愧于师玲珑。“好曲,好喝。”一瞬间,仿若一生,战浮生开口,打破房中的祥和,轻轻鼓掌,赞道:“玲珑,真没料到,你琴术如此高超,我听的都有些入迷了。”心意已明,但那君却不解风情,师玲珑心中一阵失落,淡淡然道:“多谢公子夸奖,玲珑从小学琴,这曲《一生所爱》乃玲珑长抚之曲,若能让公子感到好听,玲珑也不负多年手艺。”“一生所爱。”战浮生眼中飘过一缕踟蹰光芒,口中喃喃自语曲名,情到深处不由己,悲怨哀愁尽是空,无奈苦叹:“曲不负人人负曲,尽将丹心印明月。”师玲珑身体一颤,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心中呐喊:“原来你不是没有听懂,而是不喜欢我……。”“玲珑,你想知道下一句吗?”见师玲珑默然无语,独自忧伤,战浮生新生不忍道。“公子请说。”师玲珑恍若失神,无力回道。战浮生起身,一袭素白长衫落于地,满头黑发披于背,俊俏容颜尽显坚决,向房外走去,口中悠悠然朗声念道:“待君他日卸甲时,不负苍天不负卿。”一声读吧,战浮生走出了房门,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师玲珑如何想,那就是她的事情了,他这一生注定孤苦相伴,所以他也不强求。“待君他日卸甲时,不负苍天不负卿。”师玲珑的眼中随着这两句话的出现,变的生动了起来,擦了擦泪水,看向房门外,樱花树下的少年人,喃喃低念,却又意志坚决道:“我愿等你卸甲,只愿陪你度过余生。”樱花树下,战浮生不知道少女在房内许的诺言,只觉得这樱花格外美丽,令人窒息。“公子。”宁静时光,总容易被一些个人或物打破。战乐驰与战乐安从院外走了进来,远远的看到战浮生,七叔战乐安就热情的打起了招呼。“七叔。”战浮生无奈苦笑,看来这花是赏不了了,回头疑惑道:“六叔,七叔办事能力果然极好,这才没多大功夫,就打听好了。”闻言,战乐安脸色一红,战乐驰更是尴尬的低下了头。看到二人的模样,战浮生心中一惊,面不露声色道:“难道两位叔叔没有打探到消息?”“难道不是。”战乐安略显不好意思道:“自我和你六叔出门打探消息,已有半多天了。你现在说我两办事效率好,一会就打探到消息了,真是让我和你六叔羞的无地自容。”“半多天了。”战浮生惊讶的抬头望天,见太阳渐有下陨之势,当即面对战乐驰,战乐安,满脸歉意道:“实在对不起两位叔叔,我刚才之话并未有半分讥讽的意思,只因为赏花入了迷,方才被七叔惊醒,幽若南柯一梦,匆匆时光只在眨眼间。”“原来如此。”战乐安恍然大悟,战乐驰的面色也好了起来。“不知二位叔叔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战浮生面带微笑道。“神秘组织隐藏的极深,我和你六叔分头行动,找了一下午,只发现了几个小喽啰,并未找到他们的老巢。”因为战乐驰冷酷不苟言笑,不喜言语,汇报的这种事,完全由战乐安来做。“皇室呢?”战浮生微微皱眉,没想到神秘组织藏的那么深,两个天命境高手都没有发现,只好转移目标道。“经过我和你六叔深入皇宫,发现在深宫地下有座地宫,皇室应该是有隐藏势力,应该就藏在地宫。”战乐安汇报道。“呵呵。”战浮生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道:“我就说嘛,堂堂的皇室若是没有隐藏势力镇守令韩笑忌惮,恐怕那龙椅早就移主。”“公子,那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见战浮生无比自信,战乐安道。“等。”战浮生道。“等。”战乐安面露不解道:“等什么啊?”战浮生侧头看向战乐安,浅笑着道:“七叔,你就是太积极了,凡是要有耐心,等等时间吧!”说完战浮生就转身走入了阁楼中,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战乐安不解的看向面色冷峻的战乐驰道:“六哥,公子让我等等时间,时间是谁啊。”“咳咳。”战乐驰紧绷的表情,被战乐安一句话呛的再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随后神情极为认真的看着战乐安道:“我看你不仅积极,脑子还有问题。”“我靠,你骂我。”这句话战乐安是反应过来了,想要找战乐驰理论,却见战乐驰独自向院外走了出去,连忙喊问道:“你干嘛去啊!”“喝酒。”战乐驰头也不回道。“喝酒,你不保护公子啊!”战乐安大喊。“有你就够了。”战乐驰越说越远,直至最后身体模糊,化为一团苍烟,消失不见。“我去。”战乐安气愤的站在樱花树下,最后身影模糊,渐渐消失。快到傍晚的时候,战何为来到了紫烟苑,见到战浮生后,满脸喜色,开口第一句就说道:“公子,事情我都办妥了。”“不错。”对于战何为的办事效率,战浮生还是很满意,不愧是父亲钦点的东来国国都第一执事,“你给我安排的身份是?”“东来国的王爷。”战何为回道。“王爷。”战浮生皱眉,道:“一个王爷的头衔,是不是有些太引人注目了。”“不会的。”战何为为战浮生解答道:“东来国现在皇室势微,大不复从前,官衔管制也没有以前严了,所以我才帮公子安排了一个王爷的身份。不过公子放心,我安排的只是一个二字郡王,为端乐王,是先皇流露在外的骨肉,即使韩笑、或者神秘组织调查,也不会调查出什么东西的。”“二字王。”战浮生道:“那对外如何宣布我封王的事情。”“就说老太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所以才下旨封了您的王位。”战何为道。“老太后。”战浮生疑惑道:“岂不是说我封王之后,还要拜谢所谓的老太后,若是被老太后发现不对该怎么办?”“公子宽心,老太后老眼昏花,看不清人的相貌,而且安排您王位的人,是我们的人,在老太后面前是说一不二的大红人,只要他说你是,您就是王爷,别人就算怀疑,只会怀疑他收了您的钱,而不会怀疑您的真实身份。”战何为身为龙战山庄驻东来城的第一执事,做事自然滴水不漏,不会让战浮生失望道。听完战何为的解释,战浮生心中大为畅快道:“堂叔,你不愧是我父委以重任的人,这件事交给你做,完全是找对人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得到战浮生的表扬,战何为不骄不躁,谦逊道。“王府挑选好了吗?”战浮生突然问道。“回公子,王府已经选好了,都在城东这片区域,离我家很近。只是王府现在有些脏乱,我已经雇人去打扫了,等弄干净之后,公子便可过去居住了。”战何为道。“不错。你放心吧,等我平了这神秘组织后,一定会在功劳簿上给你记上头功的。”战浮生颔首笑道。“多谢公子,能为公子鞍前马后,是我的福分。”听到这话,战何为再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只要战浮生给他记了头功,他就可以回龙战山庄到藏经楼、神器阁兑换一门功法或者灵器了,焉能不激动,叩首拜谢道。“堂叔不必如此,我公私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你该得的。”战浮生道。“是,我明白。”战何为起身道。“但是有一件事,我还得提醒你一下。”忽然响起饭桌时发生的事情,战浮生开口道。“公子请说。”战何为不知战浮生还有何事,面露疑惑道。“其实这本是你的家事,但我念堂叔你兢兢业业,不愿你有一日受战群英的牵连而置身险地,希望你认真考虑我的话,你儿子战群英现在戾根深种,想要改变已经很难了。”以战浮生活了几万万年的战族少君的眼光,战浮生还是很容易辨别一个人的本性的,所以这才对战何为道。“公子。”战何为噗通一声跪下,恳请道:“求公子救救小儿,因为小儿从小丧母,又是我的独子,我格外宠爱,才造成了今日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