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 / 2)

蔷薇小时代 魔末末 3657 字 10天前

“欢迎今天到场的来宾们。”

订婚仪式正式开始了,绪空夫人站在主讲台上。

“今天我的爱子绪空野和安千梨小姐的订婚,会因为受到各位的祝福而永远幸福下去的。身为母亲的我,在他们两个的成长道路上扫去了一些会影响他们未来的‘绊脚石’,才好不容易促成了他们的幸福。请大家为如今能够站在这裏的他们举杯庆祝吧!”

绪空夫人的钻石耳环在华丽的灯光中闪耀,闪的我的眼睛都快要瞎了。她针对我的字眼我听得一清二楚,但却未能伤我分毫。因为我有支持我的牧尹树、安千梨,还有我一直喜欢着的绪空野……

“我们绪空集团与安氏石油集团的合作将因他们结成连理而更加牢固,希望大家都能见证他们的幸福。为了答谢大家的光临,下面开始抽奖,本期的奖品相当的豪华哦……所以今天的幸运儿会是——”

随着一阵“当当当——”的声音,现场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在人群中间扫来扫去,我和牧尹树尽量低着头缩着脖子,唯恐被发现,“咚咚”的鼓声适时地响起。

忽然,一束强烈的白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眯起眼睛用手拼命遮住。

“好,让我们有请这位幸运的小姐,上台领取奖品,併为绪空野先生和安千梨小姐送上祝福吧!”

周围的人群响起了一片掌声。

“咦?我?”我用手指着自己,现场的人群自然地往后站给我让出一条路。妈啊……怎么会这么倒霉啊!我尽量让头布包完整张脸,极不情愿地扭动身子,面露难色的看着同样惊讶的牧尹树。灯光继续照在我的身上,我像蜗牛一样慢腾腾地走上去。

我撩着长袍登上了台,被大家盯得脸火辣辣的。绪空野定定地看着我愣了一下,我走到绪空夫人身旁,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她看着我一边嘴角轻轻地提了一下,满是嘲笑与鄙视。

难道,我已经被他们识破了?

“呵呵,原来是今天来的外国朋友,也请用你们国家的语言说点什么吧。”

绪空夫人笑了一下把手里的麦克风递到我面前,台下无数双眼睛都看着我。可是我,我要说什么啊……我哪懂什么外语啊……那个绪空夫人是存心想让我难堪是吧!

“啊,呃……我……我真的是开心得不哒鸟滴哇,高兴到飞起滴哟西,其他的母鸡母鸡啦(我真的是开心得不得了了啊,高兴到快要飞起来啦,其他的都不知道啦)!”我支吾几下赶紧捡了会的方言胡诌一通,原本安静的台下闹哄哄起来,我手足无措地在蒙得严严实实的脸上扒了一小条缝,求助的眼神看向绪空野,他正表情凝重地攥着拳头。大概他是没能认出我的吧。

绪空野挪了两步,好像要过来拿麦克风的样子,绪空夫人却上前抢先了一步,堆着满脸的笑容对大家说:“我刚才请翻译小姐翻译过了,这位外国朋友刚才说要表演插花,亲自装饰一个‘华丽的花门’送给小野和小千,是吧?这位外国朋友可真是用心呢。”

绪空夫人侧头看我,眼睛里写满了戏谑,仿佛正等着看我在大众面前出丑的模样。

我睁大眼睛拍打着几乎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我一定会被绪空夫人给“玩”死的,那种超淑女的插花艺术我怎么会嘛!而且还是让我现场制作一个“华丽(重音)的花门”!要知道,许多年前浇过一次花竟然还把花给淹死掉的我,怎么可能完成的了嘛。

但是在台下人期待的目光中,我的话被欧巴桑翻译成了那个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微微地点了点头。

“呼呼呼——”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要裹这么多布了,快热死了……

被迫要做出花门的我要求一个人待在房间寻找灵感,绪空夫人竟然爽快地一口答应,所以我现在才可以放松地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扇风,却也时刻遮着脸唯恐被人发现。

“小蔷薇,你,你可以吗?”

牧尹树痛心疾首地看我一眼,看来他对我也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牧尹树,我这次好像真的是死定了。”

“没关系小蔷薇,一会儿你把每种有毒的花都放一起好了,然后……”

“从某种方面来说,也许这是一个好主意。”我拍拍屁股准备站起身来,牧尹树慌忙拉住我:“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啦!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吧。”

“不是啦,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要去找搬花的园艺师问一下。我先过去了!”

“好。”

我刚冲到门口就撞上了一块白墙壁,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萧蔷薇,真的是你……”听到绪空野的声音,我马上意识到脸上失去了遮挡物,赶忙遮起来。

“你看,我就知道是你。”绪空野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叉着腰得意扬扬,纯白的礼服上印下了我的一个大鞋印。

“咳,咳咳。祝你和安千梨订婚快乐哦,你看起来还那么快乐的样子。”

“笨女人,你在说什么,你究竟从哪里看到我快乐了啊?”

“那你干吗乐成这样。”

“当然是因为看见了你啊。刚才在台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我当时多怕我妈会伤害到你……看你笨得像呆兔子一样窘迫的样子,我差点就想冲过去拉着你逃跑掉了。”

“你为什么要拉着我逃掉……”

“你当时来我家时跟我妈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虽然我知道我妈一定不懂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是你说出了我的心声。无论是小时候的那次意外见面,还是之后只有你一直在支持着我的梦想。”

“那个,绪空野……你是相信我可以成功的吧。”我深情款款地看着绪空野,粉色的桃心泡泡直冒。

“呃……其实我觉得……这个, 那个……”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这个小子也不相信我会成功,“总之,我会努力的。”看绪空野为难的样子,我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我自己了。绪空野忽然跳开,把手臂伸直一直“往前推”,好像在向我输送着什么。

“你在干吗啊?很幼稚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牧尹树一样了?”

“我这是在向你输送‘能量’啊!这样你就能一直感觉到我在你身边支持你了,所以一会儿也用这种带着我的心情完成作品吧。虽然我对你的手艺没有什么信心啦,不过我相信这个人,我绝对不会看走眼的,加油萧蔷薇。就算你永远都成不了淑女,但却能成为最最坚韧的绿叶。”

“最坚韧的绿叶?我……”这个家伙到底想说什么啊。

绪空野摊开手掌,漂亮的掌纹上,一片蔷薇花的绿叶静静地躺在那里。

“听说过世界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这种话吧。其实我并不想要你去改变一些什么,更不要求你成为什么淑女,而你,就像这片叶子一样……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一样,只要做回自己就好。”

绪空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下子说出那么煽情的话啊。什么听说世界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什么我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的心裏竟然还是很开心的。我从绪空野手上拿起了那片叶子,若有所思起来。

虽然现在很想很想多看绪空野一会儿,可是我想起来我还有任务在身,而且看绪空野的样子,这次也是偷偷溜出来的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保镖全场找寻他了。

“你走吧。绪空野。我回房间好好做花门去喽。”

“嗯。”绪空野点了点。

就在我们要说再见的时候,一群保镖跑了过来。保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绪空野不可以离开房间半步,要马上回去之类的话,最后他们包围着绪空野从我的眼皮底下,越走越远……

“呼——”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走到绪空夫人所在的房间。现在,裏面只有绪空夫人坐在那里,桌子上摆满了鲜花和那个白色的花门。

“萧小姐,以你的‘修养’来看,我想你应该可以装饰出美丽的‘花门’,为小千和小野祈福的吧。”

我攥着拳头,僵硬地站在花台中央,看到绪空夫人一直笑意盈盈,便清了清嗓子,努力抬起头盯着她犀利的眼睛说:“绪空阿姨,我想……这个,可不可以作为100分的赌注的延续,如果我的作品受到青睐,我将以满分的淑女分成绩完成我们的约定。不过这次,我要见的不是绪空野一眼,而是很多眼很多眼。”

绪空夫人看着我,在我贪心地说着“很多眼”的时候,她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虽然我很想说,如果我赢了的话就取消绪空野和安千梨的婚约,不过我担心绪空夫人听到后说不定会暴跳如雷连给我做花门的机会也没有了。怎么办,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喽。

“也可以啊,反正插花这种技艺,也是‘大家闺秀’所做的。如果你成功的话,我会让你见小野很多面。”

“谢谢。”

终于得到了绪空夫人的应允,也就是说,我和绪空野如果还想要未来,前提是今天一定要赢。

插花作品的主观色彩极强,能迎合大众口味的作品不多,而我的成功几率微乎其微。可是,究竟是怎么样的花门才是最好的呢。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看窗外蓝色的天空,白云中似乎映出了绪空野的脸。我带着绪空野寄予我的“真气”,在手中充满能量,小心翼翼地拆每枝花枝,细心地插到花门上,看了又看。

住在花|蕾中的花精灵们啊,多希望你们能听见我的祷告。请多赐予我一些美丽,构筑出一扇花团锦簇的漂亮花门吧。

我拽着那些花枝剪了又剪,艳丽的花瓣似蝴蝶在我的手中飞舞。手心裏微微渗了些汗,却蘸满了花朵的芳香。

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滴滴答答地移动着。我的心弦绷得紧紧的,手指在花堆里缠绕,直到绪空夫人站起身来,叫停。

她凑过身子,瞠目结舌地看那扇雪白的门打扮出来的模样。

“你你你你,你这样是做的什么啊!”

“华丽(重音)的花门啊。”

“果然是没修养的女孩,竟然做出这种粗鄙浅陋的东西!”

“为什么?它很好啊!”

“我宣布,我们之间的约定结束,你不可以再见小野。”

“为什么为什么?这份作品怎么可以全凭你的主观意志决定,应该交给今天到场的人们吧!”

“既然你那么不服输的话,那么,我就让它出去丢人吧。”

绪空夫人说着,嘴角勾了勾,好像正要等着看一个世纪末大笑话一样。

花门被抬出来后,雍容华贵的贵夫人、有钱老板都把目光凑了过来,盯着它猛瞧。

我倚靠在它旁边,满眼净是它的碧绿。翠绿欲滴的厚重“叶布”布满了雪白的门框,风吹起来时像“沙沙”作响的铃铛漂在一片绿洋之上。右上角上一朵娇艳的蔷薇缀在绿色之中,每圈花瓣都染上了不同的色彩,把简单的绿点缀成了五彩的斑斓。边上抽了蔷薇的茎做成波浪弯曲的模样,如时髦的女郎。

“请问,这叫什么?”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似是不解,又似鄙视的质疑。

“它叫《草叶爱情》,隶属蔷薇系。整个都只用了蔷薇一种植物所作,表达的是一片普通的蔷薇叶,恋上一侏绚丽的蔷薇花的故事。”

“这样啊……”中年男人不再说话,眉头越皱越紧。

绪空夫人睨视了我一眼,嘲笑的眼神似在说:“看吧,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