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钱仲尧说得有多难听,钱老二这会也没好意思反驳。
等钱仲尧终于骂够了,停了嘴,他才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径直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扶着他的轮椅,非常诚恳的说:“仲子,是二叔对不住你,但是,人,我放不了手。”
眼眸中的光亮,暗淡了,从容淡定,没有了,钱仲尧彻底地崩溃了,顺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猛地一个勾拳,重重捶击在他的脸上,厉声怒斥:“王八蛋!”
钱老二没有避开,活生生硬挺着让他打了个正着,这一下,让他喉头腥气上涌,忖度着这小子拳头还真硬朗,这些年的兵没白当,不愧是练过的。
然后,他直起身来,摸了摸脸颊,笑着吐了一口血水,扭过头冷静地扫了他一眼。
“仲子,这一下是二叔欠你的,该!再往后,可就没啦,你得记住了,女人是我的,一根头发你都不许碰。”
说完,他对着勤务兵招了招手。
可这话听得钱仲尧忿恨异常,胸口急剧起伏着,愤恨的眼光就像淬了毒,冲着钱傲就甩了一句鄙夷的话:“二叔,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也没用,她是我的,早晚都会是我的,不信,咱走着瞧。”
微眯着双目看着钱仲尧的轮椅进了电梯门儿,钱老二怔愣了半晌,这侄子,明明是那么一个温和敦厚的人,怎么一发起狠来,比自个也丝毫不差?
不过,他说得对,自个儿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也许,真是个混蛋吧。
转身,他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漱了一下口,用凉水冰了冰有点浮肿的脸,才去了护士站问房号,然后直直往陶子君的病房而去。
他到的时候,元素正用棉签醮了水来小心翼翼地抹在陶子君的嘴唇上,见她嘴唇干得都快裂了,心里边儿,痛得不停地抽。
放下水杯,头痛得仿佛被人大锤子砸过一般,刺挠的痛,没有吃午饭的胃也不住的翻滚,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喉咙还特别干哑,忍不住想吐。
见她疲倦不堪的小脸满是痛苦,钱老二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难道,这就是仲尧说的爱?爱她,就是让她痛苦?
咳!
轻咳一声,提醒那个犹自沉闷的女人他来了。
听到声音,元素一扭头,落寞的眼里一下灌进了惊诧,半张的小嘴讶异得合不拢,神情里全是不可置信,然后,有些紧张地问:“你被人打了,脸肿成这样?”
耳边还有些嗡声响,钱老二甩了甩脖子,这一耳光还真他妈狠,但他能说么?
指定是不能!
勉强地笑了笑,他哑着嗓子,故作轻松的说:“怎么?懂得心疼老子了?刚才走路不小心,就给撞了这么一下,咝,痛死了!”
元素有些哭笑不得,走路也能碰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