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钱老二又何尝不知道?
但他是个好面子的,如果这不是在徐丰家,而是在自个儿家里的,就他们俩人儿,他指定早就上去帮他女人了,可这么一屋子人在,他尽管心疼也做不出来。
他做不到,也不能让年子去表现,是不?
两个男人眼神儿互动着,彼此的意思都明了。
白慕年瞟他,意思差不多是‘丫醋劲儿到了如此程度,古今罕见啊!’
瞪了他一眼,钱老二感叹‘家里花香,得把蜜蜂掐死在摇篮里头才放心。’
过了一会儿,钱仲尧和程菲儿也到了,这么一来,人就算是齐整了,程菲儿直接去了厨房帮忙,钱仲尧始终阴沉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聊着。
心思,早就飘远了。
趁这个功夫,钱老二将徐丰拉到了楼上,追问他:“赶紧地说说,啥遗物来的?大惊小怪的叫我来,还整这么一出,老子真想揍你丫挺的。”
徐丰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的把他带到了书房,轻笑道:“是我媳妇儿她老娘的一个日记本,有一段关于二十一年前医院生产的记录,关系到你家老大的,至于这个聚会么?主要的目的还是让我媳妇儿开心开心,为了她妈的事,她这段日子都愁眉不展的,她这个人啊,就喜欢瞎热闹,兄弟姐妹们聚在一起,闹腾闹腾,她也能解解闷……”
嗤之以鼻。
钱老二瞪着眼睛看他,疑惑地接过日记本,嘴里笑骂:“靠!你丫的,放古代指定就一昏君,为了博女人一笑,把兄弟们都卖了,还把你二嫂弄来做劳工。”
嘿嘿直笑,徐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指了指日记本:“诺,这不是弟弟给你的回报么?你看了,指不定怎么感谢我呢!”
小样儿!
白了他一眼,钱老二坐了下来,低头看着手上有些陈旧和破损的蓝皮笔记本,这得有些年月了吧?
一页一页,随手翻阅着。
说是日记本,其实并非是日记,大多是记载了颜妈在医院时的一些工作笔记,或者她需要记忆的东西,严格来说,应该称之为记事本,而不是日记本。
——“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回事儿,昨晚上那个才17岁的未婚妈妈,将刚生下来的小女婴遗弃了,自个儿跑路了,可怜的孩子,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23床和16床都生的小女孩儿,粉嫩粉嫩的小婴儿,虽然皱巴着脸,看起来还是那么可爱,我不由得开始想我肚子里这个已经八个月的胎儿,我希望,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今天晚上是我值班,医院发生了一件大的意外事故,婴儿房里,16床刚出生的小女婴不见了,吓死我了,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不见?更可怕的是,这小女婴是姓钱的,钱家的私生女,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孩子在医院掉了,谁敢担这个责任?惹不起啊,主任头上汗茬子一直冒,我更慌,值班的是我,怎么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