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川……九川……这个名字在她心裏不知辗转了多少遍,但是从来没敢叫出口过,就算想过瘾,也得加上大神两个字,因为怕亵渎了他,怕他发怒。今天有了官方授权,那么以后就可以不那么客气了吧?她的嘴唇翕动了好几下,那两个字在舌尖滚动,他也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可是她临阵退缩,只是点点头,说了个“好”。
胡大则十分善解人意,打着圆场说:“不要紧,新娘子害羞嘛!再说叫了那么久的干爹,一下子要改口,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回头看了白泽一眼,“就像我啊,我以前叫他白大仙,后来叫他白先生,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直呼他的名字,这就是嫁给偶像的烦恼。”
说起她对他的称呼,白泽就来气,也只有后来的白先生能凑合,那个白大仙是什么鬼?据胡大则说,狐狸一般称作胡大仙,白大仙听上去像近亲,比较有亲切感。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至少床笫间她会叫他“郎君”,这么温存,以前的不快也就淡忘了。
因为陆压的药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一两个时辰,所以要抓紧。前面的程序可以草草掠过,洞房才是重头戏。一对夫妻,要经历多少的考验和波折才能功德圆满啊,他们也算坎坷的了,相较于别人的的婚礼,他们的总欠缺点什么。飞浮山是牢狱,狱中成亲,真是悲怆。
阿螺招呼起来,“别耽搁了,请白泽君和胡夫人安坐,新人给长辈行礼敬茶,就入洞房吧!”
于是大家急忙就位,夷波和龙君拜了天地,再拜高堂,胡大则受完礼就把人搀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能做的千万不要用嘴说,这样比较节约时间。你们该忙就忙去吧,我们自己烤肉吃,吃完了去隔壁洞里睡觉,你们敞开了办事,不用担心动静太大,吵着我们,我们都聋了,听不见的。”她嘿嘿笑着,把夷波送上了床,“记住了,柔情似水一点,男人喜欢掌握主动权,你要给他空间,让他好好表现。第一次可能质量不高,没关系,下次就好了。”
夷波忽然有点紧张,“舅妈,我害怕……”
胡大则哈哈大笑:“别怕,马上你就会爱死他的。”
阿螺站在一旁,有种闺女出嫁的惆怅感:“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归别人了,我真难过。以前我想过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还希望你变成男鲛娶我,可你一见龙君,就把我忘到后脑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应付婆婆妈妈的扣扣……”
胡大则安慰她:“好了好了,这种事冥冥中早有定数,改变不了的。鲛人成年前不分男女,可是鲲鹏的性别早就定下了,她要是选择做男鲛,那问题才大,难道等她变回原形,你们两个一起出柜吗?就这样吧,两个人拆开变成四个,赚大了。再说扣扣也很好,温柔体贴的小鲜肉,你就受用去吧!”
于是拉拉扯扯出了洞房,很快龙君就被送了进来。外面脚步声纷乱,知是他们离开阎浮洞,到隔壁洞里过夜去了。
变回了人形,就想起以前在南海的岁月,一点一滴像浓醇的酒,漫上了他们的脸颊。夷波转头看他,“干爹……”
他眉头轻蹙,“怎么还叫干爹?”
“我喜欢禁忌恋,比较刺|激。”
当然了,一场婚姻中,刺|激是必不可少的元素,如果连这点调剂都没有,那也太平淡了。
龙君看她的目光变得很柔软,触到她滚烫的手,紧紧抓在掌心裏,“没想到,本座这么华丽丽的龙,最后居然娶了你。”
他曾经抱着还在蛋里的她东躲西藏,曾经顶着风霜雨雪孵了她八百年,原来他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今天。救她、养成,甚至看着她成年,她的一切都和他有关,现在想起来,真是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夷波嘀咕了一句:“小鲛也不差啊,肤白貌美气质上佳,配干爹一点都不自卑。”她说着,搂住他的脖子,“最重要一点,我们现在一起落难了,干爹不娶我,难道还想娶玄姬夫人吗?”她学着情敌的样子调侃,“龙……君……入……赘……玄……姬……宫……吧!”
他被她气笑了,一下把她推倒,“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让阿嫚冒充玄姬,说不定本座果真娶人家了呢!大好姻缘就是这么被你破坏的,你旧事重提,是在提醒我你暗恋了我很久,让我更加得意吗?”
夷波捂住了脸,“我几时暗恋你了?明明是你心怀不轨!都已经把人家许给星君了,中途变卦又把我留下,你说,有你这么当干爹的吗?肖想干女儿,简直羞耻好吗!”
现在想想,的确有点荒唐,种种迹象看来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揭谁的短。
胡吵胡闹,属于前戏,不能省略。内涵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翻滚纠缠是情趣,有助于顺畅地进入主题。等到安静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男上女下了,很好,体|位没问题,可以继续。
龙君低头吻她,从唇角研磨到唇峰,含含糊糊说:“脖子以下不能描写怎么办呢,就是用手……手也在脖子底下,好像也会和谐吧!”
物种的延续总脱离不开这个过程,无性繁殖的那是蚯蚓!所以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呢?可能被哔掉的两个地方血腥结合,然后重重地哔起来吗?
夷波考虑的不是那些,她心头激荡难耐,闭着眼睛在他颈间深深嗅了两口——这个味道,可真香甜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渴望的是什么,有股冲动要狠狠蹂躏他,虐得他惨叫,让他颤抖,难道这就是情欲吗?她又有些恐惧,担心自己迷乱的时候,一个不防误伤了他。他温柔的吻密密地落下来,十分投入,不忍心打断他。然而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又来了,为什么变成了人,还有同样的困扰呢?
她轻轻叫了声干爹,他迷迷糊糊应她,“怎么了?准备好了?”
她说:“你把我的手绑起来吧,还有嘴,也要堵上,以防不测。”